宴會在一片祝福聲之後,進入高朝。
打扮英挺的凌燁風在繁華喧嘩之後,獨自躲了起來。
偏角的窗簾處,他拿酒輕啜,看著人群在舞池中熱舞,和這個夏天比鬥熱量。
本來他該是這個舞池裡的主角,可是,早上報紙那個公告讓他徹底沒有了興趣。
他知道不久的以後他要接管龐大的家族事業,所以,一年前,才十八歲的他,也不排斥由父母一手包辦的婚約。
他以為,他不需要愛情,愛情根本是無用的東西,只有貧窮無力致富的人,才需要沉醉在愛情裡自我安慰人生的失敗。
但他凌燁風,不需要。
然而,此刻,他受傷了,他不過是他母親壯大事業的一顆棋子而已,而他曾經竟然該死的認同!
難道他要像他父親那樣窩囊嗎?
他狠狠地問著自己,對父親凌志,他深深地厭惡,恨他無能,恨他喪志,恨還要生一個他來繼續他的無能以及傀儡的替身。
人生出路何其多,你為什麼要選擇入贅來成就功名呢?
凌燁風冷諷的笑容浮起,嘴角勾起的弧度異常迷人,眼光瞟見了他父親匆忙歸來的身影。
他又冷冷一勾嘴角,把自己往窗簾深處埋去,迷惘地想著,他的人生,需要哪種模式!
凌志憋著一口氣,衝到了莫惠然和莫北楠的面前,憤怒的話幾乎要衝口而出。
但彈指之間,他的唇角柔和了,竟微微笑了起來,溫和地問候:「爸,祝您生日快樂。」
他長相俊儒,眼神陰鬱,看起來,城府頗高的樣子,眉毛眼角高斜著往上飄,讓人不敢用眼神去試探。
轉眼低沉,卻又是另一番更凌厲淫逸的偽君子樣,但是,這種表情,他最善於隱藏了。
所以,此刻,儘管他內心憎恨的浪波濤洶湧,表面上卻死水微瀾一般!
「呵呵,回來就好。」
莫北楠暗歎一聲,複雜的情緒一波湧過一波。對凌志,由起初的愛護偏袒到如今的——恨鐵不成鋼,哎,他看破了,只好由著自己的女兒繼續壓著這個安份孝敬他的女婿了。
凌志咧嘴一笑,眼光瞟向這個不把他當男人看的妻子,眸光中,掩飾不住質問的寒光。
莫惠然雖然不愛凌志,但是,對他卻十分瞭解。
「凌志,跟我到書房裡去談談新的企劃案吧!」
莫惠然笑著說,音色很親切。
在別人面前,她願意給足凌志面子。她知道,凌志需要表面上的風光來維持他那可憐的自尊!
凌志臉色暗地一沉,恨道:這個可恨的女人,從來都是連名帶姓地叫我。帶了十九年的綠帽了,他的怨恨越積越深,他忍忍著,就盼有一天,他能撕掉莫惠然這張美麗但冷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