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氣氛稍微有點不對勁,怎麼說呢,阮青兒好像懷春的少女一般,臉紅紅的不時偷看著藍忠甫,藍忠甫卻一刻不停的看著尉遲璟嵐和莫惜,希望能看出一點蛛絲馬跡,再有就是尉遲璟嵐和莫惜大秀恩愛,綾羅看了莫惜幾眼之後,發現莫惜的臉色稍微差了一點之後,緩緩地舒了一口氣,開始對一旁不斷騷擾她的藍昱發出警告的眼神。
「惜兒,這個是你愛吃的!」尉遲璟嵐相當溫柔地看著莫惜。
莫惜自然是半真半假的作出嬌羞的表情,低頭小吃了一口,低語:「嗯,很好吃!」
「呵呵!」看著這一幕。藍忠甫放心不少,開始覺得是自己太愛擔心了。尉遲璟嵐和莫惜的演技實在不是高深莫測的,而事實上以藍忠甫的觀察力來說,即使是普通的演出,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只是這兩個傢伙都太喜歡追求完美了。
不過阮青兒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一個勁地朝藍忠甫拋媚眼,可惜藍忠甫壓根就沒有看見,阮青兒眨了半天之後,終於覺得眼睛算了,就換了一種攻勢,嗲聲嗲氣地說:「忠甫,人家想吃那個魚!」
「噗!」藍昱第一個噴飯,其他的人也都眉毛亂跳的坐在那裡,使勁忍住,盡量不要讓自己笑出聲來。
「昱兒,你幹什麼?」藍忠甫發怒地看著那個毫無形象的藍昱。
「爹,可是娘……」藍昱不服氣的想辯解。
「你娘怎麼了?」藍忠甫大吼,「你娘不就是叫我幫她夾菜嗎?瞧你的樣子,人家綾羅都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
「就是嘛,昱兒你真壞!」對於藍忠甫幫自己說話,阮青兒覺得非常高興,聲音不覺得又低了八度。
一群人大打冷顫,雞皮疙瘩已經在地上裝不下了。
「娘,我知道錯了,您老行行好,別再說了……」藍昱現在的狀況可真的是相當糟糕,就差沒有翻白眼了。
結果藍忠甫接下來所說的話更是差點讓眾人暴走。
「你要是想吃自己夾不就行了?好了,給你!」一整盤魚就被挪到阮青兒的面前,「你的嗓子都啞成這樣了,這魚挺辣的,不要吃太多,對嗓子不好。」
「噗!噗!呵呵,哈哈……」一群人終於還是忍不住大笑出來,藍昱已經笑道桌子底下了,綾羅也好不到那哪裡去,只是趴在桌子上抽筋,莫惜死命的鑽到了尉遲璟嵐的懷裡笑,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維持的形象毀於一旦,尉遲璟嵐雖然好不缺乏定力,可是現在真的是很痛苦的,一邊是努力不想讓自己太沒形象,一邊還得忍受莫惜為了不使自己的形象喪失而拚命掐他腰的疼痛。
藍忠甫是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的反應,生氣的說:「你們想幹什麼,怎麼今天都吃錯藥拉拉?」
「啪!」阮青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色相當難看。「藍忠甫,你慢慢吃!」
「青兒,你幹什麼?」藍忠甫不明所以的臉讓阮青兒更加火大了。
「今晚我頭疼,你一個人去書房睡。」阮青兒說完就揚長而去。
「你頭疼幹嘛要我去書房睡啊!」藍忠甫朝阮青兒的背影喊了一句,可以很明顯地看見阮青兒的背抖了一下。
等到阮青兒走遠之後,眾人無不為他感到悲哀啊,都用很同情的目光看著藍忠甫,弄得藍忠甫越發覺得莫名其妙了。
「怎麼你們大家今天都奇奇怪怪的?」藍忠甫皺著眉頭問。
「啊咳,嗯,伯父,我想你最好去跟伯母道個歉!」莫惜勉強緩過勁來。
「啊?為什麼?」
「那個老師,學生也是這麼認為的!」尉遲璟嵐還算是正常的,沒有笑道臉抽筋。
「你們把話說清楚!」藍忠甫也火大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了,爹,噗,哈哈,爹,您還是去吧,哈哈!」藍昱從地上爬起來,不由分說地把藍忠甫拖起來送到門口。藍忠甫一看這架勢,好像不走也得走了,於是回頭吩咐了尉遲璟嵐和莫惜今晚留下來過夜不許走,就去找阮青兒去了。
「哈哈!」留下來的人再也不憋著了,尤其是那個莫惜,笑得一點形象不剩。藍昱是一點不心疼身上的錦服,又一次笑到地上去了。
藍忠甫走回了臥室,結果阮青兒是把門栓死了,無論藍忠甫是怎麼叫門都沒有人應聲。藍忠甫看著情況不對啊,但是這狀況又實在是有點眼熟,想想,就想起來了,這個狀況好像三十三十多年前好像是發生過。藍忠甫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和大家奇怪的態度,算是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藍忠甫把周圍的下人全部遣散,開始軟言細語。
說得話肉麻程度是天人共憤,由於是在有礙視聽,這裡就不轉播了。
隔了好久之後,阮青兒開始有動靜了。
又隔了好久阮青兒開始和藍忠甫賭氣了。
終於阮青兒開始軟化了,可是等到阮青兒準備開門的時候,門口又沒有動靜了。等了好久之後,也沒有聽見藍忠甫繼續說話,阮青兒著急了,上去開了門,就發現藍忠甫在哪裡休息。
「你……你個死老頭在哪裡幹什麼!」阮青兒大怒。
藍忠甫是不慌不忙地說:「哎,人老了,說這些話就累到了,倒是你,這麼多年過去了,是一點沒變啊!還是那麼可愛。」
阮青兒臉一紅,說:「死老頭子,瞎說什麼啊,誰,誰沒變啦,要是沒變不就成妖怪了!」
「我說真的,我的青兒啊,永遠都是那麼年輕可愛!呵呵!」說著手環山了阮青兒的腰,慢慢地就把阮青兒往臥室裡帶。
「你……老不正緊!」阮青兒最後這句話罵的很輕,門也被帶上了。
在不遠處偷窺的幾個小鬼一個個在哪裡是瞠目結舌。
「藍昱,你爹真厲害!」綾羅由衷的說。
「嗯,我現在好像,知道了!」在這裡,藍昱是受打擊最嚴重的一個。
「我算是知道青姨怎麼會嫁給你爹了,而且你的某些白癡可能不是來自你爹身上啊!」莫惜若有所思地說。
「額!」尉遲璟嵐就只發了一個單音節。雖然早就知道藍忠甫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但是能面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麼多的肉麻話,真的,超出了想像啊!
「你說誰白癡了!」藍昱並沒有錯過莫惜的言辭中對自己人格的侮辱,很生氣的說。
於是另外三個人都很有默契地鄙視他完之後離開了偷窺地點。
天漸漸黑了,在藍忠甫的安排之下,藍昱送綾羅回平德王府了,尉遲璟嵐和莫惜被安排到了一個廂房。
「嘩啦嘩啦!」
「嘩啦嘩啦!」
廂房裡傳出異樣的聲響。
「啪!」
「啪!」
異樣的聲響變得不一樣了。
廂房周圍空無一人,所有的人都被莫惜支開了。
「你確定這樣不會有事?老師要是過來偵查怎麼辦?」尉遲璟嵐皺著眉頭問。
「放心,誰都不會來的。」莫惜同樣皺著眉頭說,「哈!自摸,大三元!」
「哎!今晚我已經輸了很多了!好歹我也是今天第一次玩麻將,你不是故意坑我的吧?」兩人面對面的坐著,桌上的麻將室兩人麻將。尉遲璟嵐沒辦法的看著自己手上的牌,「不過,你到底是把這副麻將藏到哪裡了?」
「秘密!再來再來!」莫惜忙著洗牌。
「我不玩了,我要睡了。」尉遲璟嵐站了起來。
「那你睡哪裡!床我睡了,你只能睡地板了哦!」理所當然的說。
「為什麼一定是你睡?」尉遲璟嵐伸出手,笑的很曖昧,「我們可以一起睡的哦!」
「你有帶夠五十萬兩嗎?」
「只是說同床而已,有沒有人說要跟你做什麼,你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緊張,哈,我是生意人,只是對生意的直覺敏感而已。」
「哦,那麼,我現在要是睡了,你打算怎麼辦?」尉遲璟嵐說著就向窗邊走了過去。結果莫惜先他一步睡到了床上。
「你別忘了,剛才你的麻將還輸了我十萬兩,錢沒有還清之前,你必須聽我的!」莫惜說著就做出一副絕對不會讓出自己的床的表情。
「哦,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不欠可以了吧?」尉遲璟嵐笑著坐回麻將桌上,「再來!」
半個時辰以後…
「我已經和你扯平了,我現在可以睡覺了嗎?」
「不行!」莫惜說話又開始了一局。
尉遲璟嵐無奈地看著莫惜,發現莫惜的臉色現在是越發的好了,嘴唇的顏色更加紅潤了,尉遲璟嵐不禁有點亂想了,「真是的,這個女人的精神還真不簡單啊!」
莫惜突然很鬱悶的問:「你真的是第一回打麻將?」
「是啊,怎麼了?」
「可惡,難道你是天才的!」莫惜小聲嘟囔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莫惜手裡洗著牌,腦袋已經在晃,眼睛已經看不清牌了,終於不支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
「啊!」尉遲璟嵐打了一個哈欠,微笑著說:「終於睡著了,我還以為這傢伙是鐵打的呢!啊!」
尉遲璟嵐站起來繞到莫惜的身邊,將莫惜抱起,準備放到床上,可是當莫惜的腦袋靠到尉遲璟嵐的胸口時,尉遲璟嵐大吃一驚,莫惜額頭的溫度很高,是發燒了吧。可是這臉色卻依舊很紅潤,甚至沒有一絲異樣。
「這個女人……」不知為何,尉遲璟嵐忽然覺得很生氣,很想揍她,莫名的煩躁。但是還是很輕柔的把莫惜放到了床上。
「木!」隨著尉遲璟嵐的命令,木再一次出現,掏出隨身的藥瓶,準備上前給莫惜餵藥,可是尉遲璟嵐卻接過木手中的藥丸,親自喂莫惜吃下。木吃驚的看著這一幕,看著尉遲璟嵐緊張的側臉,一時愣在哪裡。
「爺,莫惜小姐病的不是很嚴重,吃了藥,只要稍微在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嗯!」尉遲璟嵐視線沒有離開莫惜。
木僅留在外面的雙眼似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閃動了一下,隨即暗了下去,稍微行禮之後就離開了這裡。
「你是笨蛋嗎?不願意同房說一句不就可以了,明明生病了!」尉遲璟嵐在一旁照顧著莫惜,眉頭始終緊皺。
夜漸漸地深了,尉遲璟嵐附在莫惜的窗前睡著了。
「小杏,小杏!」莫惜忽然叫出聲音來,尉遲璟嵐一下子驚醒過來。
莫惜慌亂的抓著什麼東西。
「小杏,小杏!」莫惜的表情很慌張,尉遲璟嵐不自覺的將手伸了過去。莫惜抓住了這雙手,彷彿是為了汲取一絲溫暖一般,抓的很緊。可是,只有片刻的時間。下一瞬,莫惜彷彿著了魔似地甩開尉遲璟嵐的手,嘴裡喃喃低語:「我不相信,我不……」
之後就再也沒有反應了,臉色也由紅潤漸漸地轉為蒼白。尉遲璟嵐用手付上莫惜的額頭,有些虛汗,但是熱度已經退下去了。
「小杏,是誰呢?」尉遲璟嵐看向莫惜,被莫惜抓住又被甩開的手,很難受,麻麻得,直接傳到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