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蘭倚門而站,她知道初辰表面上看起來雖然沒事,可是心中定是亂的不行,她也看到初辰出去了,但她沒有跟上去,因為她也想讓初辰自己靜靜。
可是這時,當茹蘭站在這裡等著初辰回來的時候,她的心好像也開始動搖了『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這樣一直困著阿辰,對他來說真的是好的嗎?』
她也抬頭看向了這夜空,朗朗無雲,星星都在閃爍著自己的光芒。茹蘭看著星空,可是心中想的全是初辰。在不知不覺之中,珠兒已經來到茹蘭的身邊,她看著茹蘭發呆全然不知自己來到的樣子,不禁「呵呵」笑了一下。
茹蘭聽到笑聲,沒有回頭也知道是珠兒來了,她依舊看著天上的星辰,卻對珠兒說道「怎麼還沒有睡?」
珠兒也與茹蘭一般看了看天上的景色,說道「姐姐與初公子今日定是發生什麼事了吧!是不是因為珠兒是個小丫頭,所以你們什麼事都不願意告訴我?」
聽到珠兒這麼一說,茹蘭心中很是內疚,好似一直以來,自己只是讓珠兒按著自己的指示去辦事,卻從來沒有告訴她過是什麼原因,就連為什麼讓珠兒跟著來了『彼岸』也沒有向珠兒提起過。
茹蘭回首,看向珠兒,卻看到珠兒眼中閃爍著微微的渴望,『是啊,既然要把珠兒當成親人,又為何要把那麼多的事情都瞞著珠兒呢?』想著這些,茹蘭對珠兒說道「你跟我回房吧!」
到了茹蘭的房中,茹蘭便把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了珠兒,當然就連當初的事也都一一講了。珠兒聽了之後感動的更是直掉眼淚,對茹蘭說道「沒想到姐姐你與初公子經歷了那麼多的事,受了那麼多的苦……都是珠兒沒用,沒能好好照顧姐姐,現在還要姐姐你親口說出這些痛苦。」
可茹蘭卻嫣然一笑,說道「沒事的,其實我也要謝謝你,今天我這麼與你一說,我的心也舒暢了很多。我也發現這些事並不是那麼難以面對。不過好了,現在我們可以過平靜的生活了。」
珠兒見到茹蘭好似釋懷的樣子,本來已經很開心了,可是她此刻又想到了初辰,從茹蘭剛剛所講所分析的珠兒就算再笨也能猜到讓一個男子壓抑心中的仇恨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更何況現在初辰的痛苦不僅僅是為了仇恨,還是有天下。想了想珠兒還是說了「姐姐,也許我這麼說你會不開心,一直讓初公子在這裡帶著,不管外面的一切,你認為初公子會真正的快樂嗎?」
說道這裡,茹蘭不禁哀愁上面,她無奈的說道「你以為我會不知嗎?阿辰過去行走江湖,雖然不喜留名,不重名利,但他扶危助貧,這可見他是個心懷天下之人,只是淡泊名利而已。而且他又是如此的深愛著『雪吟』這個民族,現在要讓他放下家仇又要他放下天下之人的安危,他又怎麼會開心呢?」
珠兒聽著心中更是難受,她試探性的說道「既然姐姐知道初公子不會開心,那為何不讓初公子去修煉那個『雪吟遺夢』呢?難道姐姐你還擔心著……上官大俠?」
『上官大俠』聽到這四個字,茹蘭立馬厲聲說道「他不是大俠。」
這時珠兒也反應過來了,可見茹蘭好似還有話要說,於是也沒有出聲。茹蘭接著說道,聲音也變回了與剛才一樣「我承認,我還是有點擔心他的。只是我更擔心的是阿辰,我已經受過與他分開的感覺,我不能再接受一次,若是再失去他……」
珠兒看著茹蘭如此,她也開始明白,若往後再也見不到初辰,若初辰有個三長兩短,恐怕傷心的不會只有茹蘭一人。雖然如此,可珠兒卻說道「姐姐,珠兒不與你一般,想的沒有那麼多,我只是覺得初公子現在真的很不開心……」
珠兒的這句話真的是打動了茹蘭,她看著珠兒,此刻珠兒的眼神中有的都是哀傷與關懷。突然間一種奇妙的感覺出現在茹蘭的腦海之中,她疑惑的問道「你是不是喜歡阿辰?」
珠兒沒有想到茹蘭會這麼說,可能是因為太過驚訝,所以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她使勁地壓抑著內心的慌亂說道「姐姐,初公子救過珠兒,而且幫了珠兒那麼多,又是姐姐你最愛的人,珠兒只是視他如兄長一般,怎麼會喜歡他。其實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是姐姐你不開心,但珠兒也知道若是初公子不開心的話,姐姐你也不會開心的……所以……」
珠兒真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了,可是茹蘭卻拉起了珠兒的手,帶著溫馨的笑容對珠兒說道「我知道了,珠兒,你真是我的好妹妹。也許你說得對,在這麼下去我們誰都不會真正的開心的。我想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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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初辰與茹蘭都醒的很早,他們差不多時間走出了自己的房門,就像是約好的一樣。而且他們的房間相隔不遠,他們一出房門便看到了彼此。初辰看到茹蘭,立馬轉陰為晴,帶著笑容說道「茹兒,你怎麼也那麼早,怎麼不多睡會兒?」
茹蘭也是嫣然一笑「其實我比起得早,我等著你出來呢?」
初辰覺得奇怪,問道「啊!怎麼了啊?」
茹蘭走到初辰身邊,拉了拉初辰的衣袖,說道「你先陪我去走走吧!我等等於你說。」
初辰微微點頭。他們邊走邊聊,也不知走到了哪裡,可反正是在『彼岸』之中。當他們走到一片小樹林的時候,茹蘭突然停下了腳步,初辰覺得奇怪,也停下了腳步,問道「茹兒,怎麼了?」
茹蘭確實對初辰微微一笑,說道「阿辰,我想過了。今日開始,你就修煉『雪吟遺夢』吧!我不能讓你為了我一個人,放棄所有『雪吟一族』的人,也放棄救水伯母,還有天下之人。」
初辰雖然很希望茹蘭可以支持自己,可是突然之間茹蘭如此一說,他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風輕輕地吹過這片樹林,也吹過兩個相愛的人與他們潔白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