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落下一片片晶瑩的雪花,落在上官瑾黑色的風衣上。他輕聲說:「澈兒,你安息吧!」
他感到死亡的強大,無論是恩是怨,不論是愛是仇,在死亡面前變得那樣渺小,那麼微不足道。
雪越下越大,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迅速的撐開看,站在上官瑾的身後。
他的思緒被雪傾覆著,傾覆著八年前她與他的對話。
那時他們約定去江南私自結婚的前夕。她們相擁而臥在東湖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裡,激-情纏綿過後。
「瑾,你害怕死亡嗎?」
「澈兒,你怎麼想起說這些。」
「我覺得死亡似乎離我很近,可我卻一點也不懼怕它。」
澈兒伏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怦怦的心跳,瑩潤的雙手環繞著他健碩的腰身。
上官瑾一手抱著她,一手輕輕拂過她的長髮。
「對於不可避免的東西,我從來都不懼怕。」
澈兒『撲哧』笑了出來。「你不許和我說一樣的話。」
上官瑾刮了一下她的鼻頭。嗔笑道。
「事實如此,怎麼不能說呢?」
「瑾,有一個道士曾給我算過命,說我情路一直坎坷,不能得到幸福。瑾,你說,這是真的嗎?」
料峭的唇倏然堵上那嬌嫩的唇瓣,那結實的肌體將那玲瓏的軀殼壓-在體下,喘息糾結許久,才砰然鬆開。
「澈兒,那些道士們都是騙錢的。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信這個。」他又猛然咬著她的耳垂,低喃道。
「相信我,我會讓你幸福!」
澈兒眼神中卻充滿了憂鬱,似乎有著一絲不安。他們私自結婚本來就沒有得到大家的祝福,以後會幸福嗎?
不容她多想,上官瑾已經將她緊緊環抱,柔情似火。兩個人折-騰地天昏地暗,於仙於死,於罷不能。澈兒到哪裡都是一團火,柔情四溢,浪漫炙熱——
上官瑾參加完葬禮回到碧翠莊園的松堂院,脫掉風衣,卻被一種濕漉漉的憂傷纏綿著,他一連三天沒有去君臨天下。
文件又堆積起來,太陽穴很沉,很重。想要睡一覺,卻又睡不著。
林如海過來敲門稟告道。「大少爺,肖律師來了。您看……」
「讓他進來吧!」
同樣黑色西裝的肖律師走了進來,他夾帶著一個大大的公文包。在門口喚了一聲。
「總裁。」
上官瑾大手一揮,示意他坐下。
肖律師坐定,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起身遞給上官瑾。
「總裁,這是綺麗集團關於將東陵股份轉給金陵集團的意向書,請您過目一下。」
這幾天接二連三的事,讓一向工作嚴謹的上官瑾幾乎忘了這件事。
他接過文件仔細翻看了一下。神色凜然。心頭疑惑頗重。
「這是?」
「總裁,這是綺麗集團的丁總叫我交給你的。他說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丁總……丁志康!?」
上官瑾眉心又蹙成一道明亮的『川』字。昨日,澈兒的靈堂之上,他見著了他。
丁志康當時走到他的面前,對著彎腰說道。
「謝謝大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大公子希望得到的東西。在下一定拱手奉上!」
他當日冷若冰霜的回了他一句。「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