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萱一怔,不明白他說的什麼?她的耳朵發出陣陣轟鳴,唇瓣牴觸到晶瑩的棺蓋。喉頭被浮木堵住,說不出話來。
冷雲嘯一把拉起那微卷的長髮,雨萱被拉得向後一仰,右腳踝關節向外一拐,脫臼一般疼痛。
她差點倒在冷雲嘯冰冷的懷中,冷雲嘯邪魅的笑浮現在嘴角。
「喬雨萱,你還記得一年之期嗎?」
雨萱的心一抖。當日要挾的話語歷歷在耳。心卻不知為何這般沉重。
「瑾愛我嗎!?」
愛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讓上官瑾愛上自己只會是一種奢望。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讓他愛上自己,只怕是比登上蜀道還要難上十倍、百倍、千倍、萬倍。
雨萱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眉心凝結成冰,成冰的應該是她的心。她明明知道那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卻還是如飛蛾撲火般飛身而去。
冷雲嘯雙手環抱著她纖細的腰身,緊緊將她禁/錮,寒氣吹拂在雨萱淡粉的臉上。
「喬雨萱,我說過:你要讓上官瑾真正愛上你。期限為一年。」
雨萱抖了一下,沒有出聲。雪眸看向棺中的冷雲澈,彷彿那高貴大方、芳華絕代的冷家大小姐正盯視著自己,那如蟬翼的睫毛輕輕舞動了一下。
「雖然你沒有完成任務,但我卻有了意外的收穫。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那位風度翩翩的上官二少爺居然對你情有獨鍾。」
冷雲嘯的語調跋扈,帶有抑制不住的興奮。雨萱聽的頭皮一陣發麻,猶自站在西伯利亞高原中,呼吸急促,頭暈腦脹,漲得通紅的小臉化為一句急促的問詢聲。
「你對珩做了什麼?」
「想不到你們叔嫂真有一腿。我只是奇怪?他才剛回來,你用什麼本事,竟然勾/搭上了他。」
「你……你……」
冷雲嘯臉上浮現出一絲狡黠的光,就像西伯利亞高原上極具耐寒的白狐,眼中散發著滲人的綠光。
雨萱的心中一陣憤急,心臟被長針紮了一下。觸痛之感蔓延全身。頭被重車碾過,記憶之鏈被碾壓的無聲無息。
「喬雨萱,這個遊戲真是越來越精彩了。真真是有了你才如此的精彩。我想,上官瑾的頭現在一定兩個大了。哈哈,蹩腳的獵人怎麼能鬥過狡猾的狐狸呢?」
「珩到底怎麼樣了?」
雨萱又問了一句,她的心緊張萬分。那短暫的相聚,那短暫的相識,她就知道這個風度翩翩的青年人與上官瑾不一樣。他應該是一位體貼儒雅,性情溫順的紳士。
在餐廳中她看出了他的隱忍。他夾在上官瑾和池嫻雅之間,內心該是怎樣的無奈蒼涼。
「他聽說你病危,便急著跑去醫院看你,結果被我安排的黑手幹掉了。」
淡淡一句,讓雨萱如五雷轟頂,心房裂開,鮮血漫過週身,週身冷酷如冰。
她將拳頭捏緊,細長的指甲嵌入手心中,十指連心的疼痛都遮掩不過那心底的憤怒,她低低說了一句。
「從今往後,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我。你與瑾之間的愛恨情仇再也與我無關。冷雲嘯。我送你一句話,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