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宮中響起了震天的奏樂聲,即使是在清靜的顏落宮,也依然可以清晰地聽見。
施然站在殿門口,靜靜望著遠處,那裡並沒有什麼風景,卻叫她看出了神。她知道,是三郎要出宮了。
喜兒站在施然身後不遠處,輕輕搖頭,主子何必這般折磨自己啊。
若是自己想去不是難事吧,可是……施然笑著搖了搖頭,自己是要留在這裡等三郎回來的。
「喜兒,我們去摘些菊花吧,風乾了會是很好的茶品的。」突然,施然轉頭對著喜兒講。
「嗯。」喜兒點了點頭,露出微笑,「喜兒這就去拿花籃,後山沒有宮殿的地方開了很多顏色各異的菊花,到了明年我們就有喝不完的菊花茶了。主子若是喜歡,喜兒還可以逢上幾個香包,放在主子的身上和床上,一定會很好聞。」
「嗯。」施然笑著點點頭,「我們走吧。」
「是,主子。」
皇上香山賞秋幾乎是家喻戶曉的事情,一行人浩浩蕩蕩,好不壯觀。經過幾日趕路,終於到達了香山。依照往年的習慣,玄燁和太后依舊住在了以往居住的寺廟裡。
果然,香山的紅葉開遍,映紅了整片天空。
入夜,玄燁便在李公公的陪伴下,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剛進門,便看見了坐在床上的菱妃。單薄的衣料幾乎透明,臉上精心地著著妝,一頭秀髮披散在身前,眼睛盯在玄燁臉上,彎起的嘴角發出曖昧的笑意。若是其他男人,怕是早就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而不顧一切地走上前了吧。可是,她面前的男人是玄燁。只見他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並沒有說話。
「李公公,你先下去吧。」見玄燁沒有動作,菱妃對著一旁的李公公微笑著講。
「這……」李公公為難地看了看身旁的玄燁,見他依舊不說話,便以為他是默許了,於是低下頭去,「是,奴才告退。」
李公公輕聲退了出去,走時並不忘將門輕輕帶上。
見李公公退了出去,菱妃便站起身,走到了玄燁身邊。仰起頭,微笑著看著玄燁英俊的臉,玄燁的目光卻並沒有落在她身上。
伸出柔胰,菱妃輕輕將手搭在玄燁的胸前,另一手則搭上了玄燁的肩,「皇上,莫要辜負了這香山美景啊……」說著,便用食指在玄燁胸前緩緩地畫著圈。他不主動,那就換自己吧,就不信他真的那般矜持!除非,他不是個正常的男人!他是的,這一點菱妃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
可是菱妃錯了,事實證明,玄燁果然不是個正常的男人。
「菱妃別忘了,這是佛門境地。」玄燁沒有動,冷冷地對貼在自己身上的菱妃講。
停下手指的動作,菱妃不說話,心中卻萬分惱怒,又找到借口了嗎?夠了!他這是在羞辱自己嗎?!
「皇上不想讓他人知道,雖然皇上一直留宿菱芳宮卻沒有跟臣妾發生過任何事吧?」就算菱妃再笨,自然也看得出一些端倪。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做,但是,她得告訴他,這樣是不對的!
「菱妃是在威脅朕?」微微低頭,看向眼前的女人,玄燁不以為然的問。
「臣妾不敢。」現在的菱妃可沒以前那麼怕他了,畢竟……這件事肯定不簡單,「臣妾只是想……皇上陪臣妾一夜而已。」說完,便微笑著重新貼了上去。
「菱妃。」輕輕喚出聲,玄燁向後退了一步,伸出手,握住她的下巴,然後一點點施力。
「皇上……」忍不住疼痛,菱妃皺起了眉,自己……又失策了嗎?
「菱妃,朕說過的吧?」玄燁看著菱妃痛苦的表情,卻並沒有要鬆開手的意思,「沒有人可以威脅朕。同樣,也沒有人可以……跟朕講條件。」甩開手,菱妃便重重地跌坐到了地上,疼得叫出了聲。不看菱妃的臉,玄燁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咳咳……咳咳……」菱妃坐在地上,一手握著自己的脖子,艱難地咳著,很久都沒有回復過來。
「不能威脅你嗎?」菱妃嘴角浮起冷笑,「那就傷害你吧!」
站起身,菱妃輕輕拍手,一名黑衣人便無聲地走了進來。
「娘娘有何吩咐?」黑衣人走到菱妃面前,跪了下去。
「你還記得自己的命是誰救的吧?」坐在軟榻上,菱妃問眼前的男子。
「娘娘的救命之恩,屬下定湧泉相報!」男子埋下頭,忠誠地回答。
「很好。」菱妃滿意地點了點頭,「替我除掉一個人,而且要乾乾淨淨。失敗的話就提你的人頭來見本宮吧!」
「娘娘請講。」男子雖知道菱妃不是什麼善者,但是她對自己有著救命之恩,自己是非抱不可的,因此,不管她讓自己做什麼自己也絕不會說一個不字。
「顏施然——顏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