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秋楠叫住行在自己之前的施然。
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秋楠,「秋姑姑,何事?」
「顏兒,」秋楠看著施然微微氣喘的神色,「為何走這麼快?」
「……」為何走這麼快?施然也不明白,只是覺得剛剛那一幕一直縈繞在自己腦海中,揮之不去,但是更加清晰的確是玄燁的臉,是他寵愛自己的溫柔表情,和他疼愛自己的甜蜜話語,彷彿覺得自己做了對不起三郎的事,所以忍不住想遠離這種感覺。
「顏兒……」秋楠走上前,看著她微微低下的頭,「顏兒知道剛剛的人是誰嗎?」
施然抬起頭,看著秋楠,輕輕搖頭,「顏兒聽他自稱殷駱蕭,卻不知他是何人。」
「他便是殤離教教主。」
「殤離教教主?!」施然睜大了雙眼,想起了剛剛那張好看的臉,莫非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而特意去溫柔坊的?!不過,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他為何還要問自己的名字呢?是自己想多了吧,其實他什麼也不知道。也好,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想起他剛剛看自己的眼神,施然自然是有些明白的,因為三郎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顏兒,離他遠些才好,以免麻煩。」秋楠輕聲提醒。
施然抬起頭,「秋姑姑,顏兒知道。」施然心中正是這樣打算的,那個人,也許正如秋姑姑之言,不是個泛泛之輩,單從他能悄無聲息的靠近自己身邊便可以看出來。
「嗯。」秋楠點了點頭,「時辰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施然回答道,隨後便與秋楠一起回到了落花宮。
「皇上,最近東瀛又有了新動向。」幾日之後,御書房內,李炎低頭稟報。
「講。」玄燁抬起頭,靠在了龍椅上,十指交叉。
「東瀛國自知力不敵我,便派了殺手來我朝,怕是會對皇上和皇上身邊最親密的人下手,挾持人質,以便要挾我軍,控制大局。」李炎如實說道。
「哼!自不量力。」玄燁不屑地冷笑出聲,眼中滿是嘲弄。
「皇上,」李炎繼續稟報,「東瀛此次派的皆是其沙皇專業訓練了許久的精良部隊,不容小覷,還請皇上嚴加防範。」也許玄燁不知道那群部隊的厲害,但是李炎是知道的,來去無蹤,殺人於轉瞬之間,自己手下的許多士兵便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死去的。
玄燁抬眼,看著李炎,他知道,李炎是不會輕易提醒自己的,看來,自己是應該好好注意一些了,「朕知道了,下去吧。」說完,便疲倦地閉上雙眼,不再開口。
「末將告退。」說完,李炎便拱手行了一禮,悄然離開了御書房。
「喜兒,顏兒離開幾日了?」晚上,玄燁同前幾日一樣,走進了顏落宮,站在窗前,問身後的喜兒。
「回皇上,主子走了四日了。」喜兒站在一旁,回答。
「才四日麼……」玄燁看著陰暗的天空,沒有一點星光。才四日,怎麼覺得好像已經很久了……
「皇上,您還是早些休息吧,主子要是知道皇上這般想念她,定會早些回來。若是主子回來看到皇上這般折磨自己,主子會很心疼的。」喜兒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哎,怎麼這兩個人都一個德行,皇上現在的樣子跟主子之前簡直是一模一樣,都不知道愛惜自己,讓他們愛惜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們栓在一起,哪兒也別去,省的每次看得她這個旁人都覺得不忍。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不回頭,玄燁輕聲說道。
「是,奴婢告退。」他知道才有鬼!喜兒在心中想到,這個皇上,就是跟主子一樣口是心非。雖然這樣想,但是喜兒也沒辦法,畢竟他才是主子,即使替主子心疼,那也沒辦法,只得輕聲退了下去。
許久,玄燁回身,走向床榻。輕輕躺在床上,側過臉,聞著被褥上施然殘留的氣息,不知朕的顏兒……這些天好不好?
「顏兒。」靜宜拍了拍施然的肩頭,施然回過神,看著靜宜。
自己……怎麼走神了?!
「顏兒,怎麼了?」靜宜看著施然,柔聲問道。
「沒……」施然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自己剛剛……在想三郎啊!這怎麼好意思跟師傅講?
靜宜到底是靜宜,一眼便看出了施然的心思,不禁莞爾一笑,「顏兒想家了嗎?」
「什麼?」施然歪了歪頭,不解。
「現在皇宮就是顏兒的家了吧。」靜宜解釋道,「顏兒想回去了嗎?」
「師父……」施然看著靜宜,自己是很想回去三郎身邊,可是師父才剛剛來幾日,自己怎麼能走呢?豈不是太不孝了?
靜宜笑了笑,「顏兒,回去吧。」
「可是師父……」不料靜宜會說這樣的話,施然有些吃驚。
「顏兒,為師不會走了,既然回來了,便留下了。」
「師父!」師父不走了!施然驚喜地看著靜宜,不敢置信!
「呵呵,所以,日後你我師徒相聚的時光多了是了,顏兒不必不捨。」拍著施然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靜宜柔聲說道,「而且秋楠也將京中的大型產業與顏兒介紹得差不多了,顏兒無須擔心。」
「嗯!」施然點了點頭,立馬站起了身,「顏兒會盡快來看師父的!」說完,便揚起嘴角,迅速消失在了門口。
靜宜看著施然雀躍地身影,彎起的嘴角緩緩放了下來。如此癡迷一個人,是好,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