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潔急匆匆地趕回家中,她還來不及歇上一口氣,父親唐中天聞聽到庭院外開門的聲音,他已一步衝了出來。
「你給我進來。」父親的臉色陰沉著,眼睛裡有一道暗流不斷地泛動而起。
「爸,出什麼事了?」唐潔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父親的表情告訴她,一定發生大事情了。
唐中天抄起茶几上的報紙,朝唐潔掃了過去。
「你自己看看,看看你幹了什麼好事。」他怒視著唐潔,眼中有失控的瘋狂。
唐潔帶著困惑撿起地上的報紙。
當她的視線掃過頭版的新聞時,她突然沉寂了。
「為什麼不說話,告訴我,這上面報道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跟黑道的人混在一起了?」唐中天氣得不輕,他大口大口地喘氣著。
「爸,你先別生氣,你有高血壓的,你不能生氣,爸——」唐潔過去攙扶唐中天,卻被她父親狠狠地甩開。
「你還顧念我這個父親的話,你還當我是你父親的話,你就立即跟這個叫什麼北堂耀的人劃清界限,從此一刀兩斷,再不來往。」唐中天盯著她。
「爸——」唐潔驚呼了一聲。眼尖的唐中天看到了女兒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他狠狠地拉過她的手。
「這是什麼?那個臭小子給的?你答應了?」唐中天的眼睛裡閃著痛恨的光芒。
「爸,你聽我解釋,爸,其實他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爸——」唐潔還想說什麼,唐中天揚手便揮過去一巴掌。
啪——
聲音清脆而響亮,震撼了兩個人。
「爸——」從小不曾罵她一句的父親,如今卻刮了她一掌,唐潔撫著發燙的臉頰,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唐中天。
唐中天一時也愣住了。但很快,他的神色轉為了狂怒。
「小潔,你做事一向很有分寸的,爸爸從小舍不得碰你一下下,可是這次你讓老爸太傷心了,簡直傷透了心了。你怎麼就會,就會跟一個黑道的人混在一起呢,你可是答應過你媽媽的,要做好一個稱職的警察,讓爸爸媽媽都驕傲的警察的。」
「爸——」唐潔眼中有了水光,她的聲音變得沙啞。
「你忘記了自己在你媽靈位前發的誓言,老爸我可沒忘記。老爸永遠不會忘記你媽是怎麼死的,是怎麼慘死在黑道人手中的。如今,你跟黑道的人混在一起還不夠,你還想跟一個混黑道的人過一輩子,你可知道,你傷得不但是老爸的心,你媽在地下也不會安心的。」唐中天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唐潔。
「我告訴你,有爸在的一天,你就休想跟他在一起。如果你非要跟他在一起,那就先從老爸的屍體上踩過去才行。」他狠心地落下絕情的話。
「還有,這個——」他抓住唐潔的手,將她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拔了下來,憤怒地朝窗外一扔。
「爸——」唐潔想衝出去撿,卻被唐中天拉了回來,推進了房間中。
啪地一聲關上了房間的門,並落了大鎖。
「爸,爸,你這是幹什麼啊,你開門啊,你不要這樣啊。」唐潔拉著門,她使勁地搖晃著。
「爸這是為了你好,你就在家裡好好反省,哪裡也不許去。」唐中天氣哼哼地走了。
「爸——」唐潔她頹然地靠著門坐了下來。
她撫上無名指上紅紅的印痕,不由地酸了鼻子,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滴在那紅色的圈印上。
「且聽風吟
為你為你
當離別時歌如狂
流轉四季
問你問你……
口袋中的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著熟悉的號碼,唐潔盯著那個號碼,她皺緊了雙眼,突然,她按下了紅色的關機鍵。
手機屏幕一黑,什麼都沒有了。
嘟嘟嘟——
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北堂耀聽著耳朵裡傳來的聲音,他不相信地再撥打了一次。
照舊是——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他心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失落感,他掛了一件外套,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