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跟他解除婚約」
這次的語氣不是哀求而是嚴厲的命令她,不曾眨眼的黑眸子散發著讓她不敢忤逆與反抗的霸氣。
夢芸的腦袋被怔的一片空白,這還不是讓夢芸最為驚詫的,不知他手中什麼時候握有的手機,威嚴的眼睛盯住她一眨不眨,指尖卻在熟練的按壓數字。
點了十一下,號碼送出正在接通中,手機便送了她的耳邊。
不到5秒時間,電話接通了,電話裡頭傳來項裴心平氣和的磁性男音。
「嗨嘍!您好!」
這是項裴一貫不看顯示號碼就接電話的祥和語氣。
夢芸屏住呼吸,小氣都不敢喘半點,惶恐不已的對著易子軒赤嘍嘍逼視的銳利眼神。
逗人憐愛的五官害怕的被她糾結成一團,還無力的搖擺著頭向他投降,眼淚又快被他逼出來了……
「夢芸,是你嗎?夢芸……你現在哪?我去接你……」時間靜靜停止半分鐘後,電話裡頭的人貌似察覺出了什麼,平淡的語氣開始急促不安。
「夢……………」「嘟…。嘟…嘟……」
項裴的呼喚聲被易子軒瞬間終止。
夢芸才得以放下千斤重擔般輕鬆的閉上眼大幅度喘氣。
等她氣息平穩睜開眼時………。
易子軒不斷變化的複雜眼神讓她無從揣摩,一會柔情似水、一會邪魅攝人心扉、一會又散發出凜冽危險的光芒,此刻確是痛苦消沉的讓她揪心,他身上一道道陳舊疤痕更是刺痛了她的眼。
深淺不一,蜘蛛網似的印烙在他古銅色的健偉身軀上,與散發出的邪氣融入一體。
夢芸眉心深陷,觸目驚心的猜想著:這個男人難道是從地獄受盡千般折磨而逃跑出的惡魔?
想想與他第一次見面時的環境………突然感覺一陣陰風從胸口吹過,怔得她全身起戰粟。
忙逃避似的側開眼,不敢再看他。
悅耳的手機鈴聲在夢芸耳邊猶如惡魔般響起,驚得她神經又開始緊繃,心砰、砰的狂跳。
她知道,一定是項裴回撥來的電話,不知欺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下一步做什麼。
鈴聲催命似的不斷響。
就在夢芸快忍不住想去接電話的時候,鈴聲又被易子軒專橫果斷的切斷。
看眼她,便翻身下床,俯身拿起掉落在床尾的西褲熟練的穿上。
繫緊皮帶收拾好心情的他轉身對著床上驚詫不已的人淡淡道:「起來吧,我們到客廳談談」
夢芸像受驚的小白兔一驚一乍的楞在床上;
易子軒靜靜地注視著她,心想:可能是真的嚇著她了。想想還真這麼回事,也就不再逼迫她,給足她適應的時間,自顧自的光著上身走出與她溫存過的房間。
接著…………外面傳來乒乒乓乓罐子間碰撞的脆耳聲……………
然後是開起水流的聲音……
很快又傳來重重拉扯窗簾發出的嘩嘩滑輪聲………
夢芸遲遲的起身,回望一眼臥室,地上還散落著他的衣物,平復下來的眼睛不小心瞟見他的內褲時,白皙的臉瞬間串紅……………忙轉移視線,一步步向門外移步……。
「想喝點什麼?」
男人要麼就不幹活,幹起活來,可真夠利索的,三兩下就把原本亂糟糟的茶几一掃乾淨。
手中還拿著剛開的酒瓶就這樣直勾勾的抬頭對剛走出房門的她說。
夢芸心細的留意到茶几上未乾的水漬,內心好一陣吃驚,不大相信的順著他的清爽聲望去……。
玻璃櫃檯上兩個乾淨剔透的酒杯代替了原始杯,靜靜地等待著主人倒入酒。
夢芸兩眼望著玻璃架子,眉頭微微皺了皺,還有得選擇麼?櫃檯上除了不知名的酒,就沒別的了「不了,我想先打個電話回家」
出來快兩個小時了,項裴沒接著她,家裡人一定都知道了,再不打個電話回家,大哥定會急壞的。
易子軒為自己倒了半杯紅酒,當著她的面斯斯文文品嚐,彷彿當她的話是耳邊風,一吹而過,低垂的眼睛猜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酒杯快要見底時,他才戀戀不捨的放下,朝一臉心急的她慢慢靠近。
修得乾乾淨淨的手指劃過她的下巴,指尖輕巧的挑起她的下巴,夾帶酒的氣息,索繞在她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