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流淌,夜也靜悄悄地偷襲而來…………易子軒感覺到身後有道目光在注視著他,跟在易宅的感覺一樣強烈,只是………。
易子軒不慌不忙的轉過身,正好與幽暗不見底的冷眸在空中交匯上,莫名的胸口猛然一怔,他強烈的感受到女孩身上散發出的陰森感,冷的他又一陣哆嗦。
如果不是他確信這世界沒有鬼魂,他還以為自己真碰上了鬼,而這恰好又是墓地……瞬間錯亂的感覺與陰氣濃重的環境完全吻合,難免不讓人胡亂猜疑…………
慢慢的女孩不再看他,單薄的身子輕飄飄的,像具沒有靈魂的空殼慢悠悠地向道路前方遊走,長至腰間的髮絲隨風舞動,而她再也沒回頭看眼他,就這樣漫步前行………
易子軒怔怔眉頭,細心的想到,這個時候通往市區的公車好像已經到點了吧?他進來的時候,寬闊的停車場並未有車停泊,她要怎麼回去?難道她的家就在這附近?
天啊,他今天是怎麼了?難道真是中邪了,這鬼地方還是別待太久的好。
回身跟自己母親道別後,便匆忙離開。
等他開車出墓園,剛遇見的那抹清冷身影還在那慢慢遊走,只是她手中突然間多了個大皮箱子,如果不是印象深刻,他還以為看錯了人;
她的頭總像干了壞事般下垂,飄散的秀髮遮去了她大半邊臉,只有秀挺的鼻子在飄發中若隱若現,她應該有雙大大的眼睛,剛才他看的很清楚。
她修長的雙腿伴隨著嘩啦啦的輪子聲慵懶的前行,輪子滾動的聲音傳入半開的車窗內有點刺耳,從她身旁擦身過,又莫名其妙的把目光投向她,她的樣子十分脆弱,像是沒一點力氣,只要有陣風吹來,她就有可能倒下,她真的太瘦了。
一個可笑的猜測突閃腦中,猜想她的支撐點是不就是她手裡拖的箱子?
他的車緩緩前進著,可他的眼睛始終拋在後面。
易子軒對自己的行為感到莫名好笑。
晃了晃頭,抬手敲下自己額頭,迅速踩下油門,不再去關注身後慢慢消失的單薄身影。
但是,車才開離不遠,易子軒又猛然間剎車,額頭在慣性中差點撞上方向盤。
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突然把車停靠在空蕩蕩的路邊,心裡就是納悶的很,想不出理由的他走下車,打開後備箱,從裡面取了瓶酒,天啊,他真的是走到那都不忘帶酒在身邊。
身子向前傾順手拿出開酒的器具,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堵在酒瓶口的篩子丟棄在了地上。圓乎乎的,滾了幾下,便消失在了路邊的草叢中。
易子軒沒再找酒杯,直接對準瓶口將酒灌入喉嚨,喉結處像毛毛蟲漫步般一鼓一鼓的,也不怕被酒嗆住,真夠膽大的。
手中酒喝至大半,嘩啦啦的輪子滾動聲也越來越接近了,易子軒抬起頭,身子斜靠著車子,沒喝完的酒瓶就被他直直的定在車前蓋上,修長的手臂也跟著橫架在瓶頸處,過於鋒芒的目光筆直的注視著前方越來越清晰的身影。
當女孩步行到離他只有兩米遠距離的位置,長長的雙腿收了住,輪子聲也跟著一道停止。
女孩毫不畏懼的把頭高高昂起,近近的打量一個陌生男子,還是一個剛喝過酒的陌生男子,女孩的眼中沒有一絲害怕,更別說是弱女子該有的恐懼,在她大大的眼睛裡看不到絲毫波瀾。
貌似,她完全把易子軒當成了一棟雕塑。一棟很不錯的雕像,免費欣賞完,也沒發現她的眼睛有什麼變化,靜靜地………冷冷的…深不可測……就連她眼底的傷感也要藏的那麼深
給他的感覺,就是拒人千里之外……………
在易子軒印象中,只有憐夕有過這樣的眼神,也是這毫不在乎的眼神。
易子軒終於明白,為什麼在第一次與她交匯的瞬間,會讓他那麼的震撼,原來她身上有著屬於她的氣息,她跟她一樣,都屬於清純派的,乾淨的讓人不忍玷污。為什麼會遇上跟她如此相似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