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畫面裡有了tana的身影,站男子身旁的女子才淡淡開口說:
「少爺,現在怎麼做?」
「小蓮,你把丫頭帶上車,別讓易子軒發現你,他,我來應付」
「是,少爺,你要多加小心」
「恩」
請人幾番調、教,以前嬌小又容易臉紅的小女孩,膽子已經大了不少,她是個很容易接受
陌生的環境並且相當快的適應上的人。
所以調、教的她人,更能得心應手,使她快速的跟上了非一般人的迅速腳步。
攝影的時間很快就過去,臉上帶妝容的憐夕迅速趕往卸妝間,而毫不知危險就在身邊蔓延的易子軒,悠然自樂的欣賞剛拍下的組組畫面。
用筆尖點著閃動的畫面對圖層處理師說:
「This…………there is this,to expand into a meter of five posters…。(這…還有這張,擴大成一米五的海報)」
「OK」
他點出的圖像是他認為拍攝最好的,然後設置為海報,貼放在他們婚房以及他的辦公室的牆面上,就算她不在身邊也能時時刻刻看著她。
Tana站在後面,對著他那難得可見的天真笑容,暗自內心詆毀道:你就笑吧,看你還能擁有她多久?
「哦…我的天啊,這麼重,怎麼拿得動啊?」
憐夕一進卸妝間,就發現裡面還有人在,說著一口流利的國語,而且聲音還很熟悉。
才會引導她向裡面伸了伸脖子。
「美麗的小姐,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對方瞅見憐夕探索的眼神驚訝的說;
憐夕啞然的點點頭。
對方就更是激動了。
「天啊,那真是太好了,居然能在這遇上家鄉人,您一定是我的福星…。」
對方激動不已的漫長說,憐夕什麼也沒聽清楚,她的心早已慌的六神無主,對方給她帶來的震驚並不輸於對方見到她時的驚訝。
憐夕定定看向她。
是她,真的是她,是昨晚跟易在一起的女人,她怎麼會在這,難道…………
憐夕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恐慌,又如洪水暴發般滾滾而來。
她害怕與易面對面的瞬間。
她要嫁給易子軒了,可她的心始終放不下他。
越是刻意的想忘記,就越痛苦。
對方沒察覺到她異常的臉,因為看眼她後就一直彎著腰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
「明天我就要舉行婚禮了,我的准老公又在忙著準備婚禮最後的瑣碎,實在是沒時間陪我過來拿取已經挑選好的婚紗,你能幫我忙嗎?把它們送上車………咦…看你臉色不大舒服,是不是感覺這裡面有點悶?不應該開空調的」
直到她再次抬頭,才發覺憐夕的異常表情,自以為是的認定為是空調在作祟。
但,她怎麼也想不到,憐夕會見過她。
「你們明天就要結婚了?」憐夕目瞪口呆的細聲囔囔。
「是啊,你是我的福星,希望你明天能到場為我們送上祝福,舉行婚禮的教堂就在XX街………」對方不以為然的順口說出將要舉行神聖婚禮的見證地點。
這無疑又給了憐夕更大的震驚,因為她的婚禮也是在哪舉行,怎麼會這麼巧合?
難道是老天刻意來捉弄她。
這也太過分了,為何如此安排她們?
事情來的太突然,憐夕難以接受,看著對方的眼睛越來越模糊,頭痛又瞬間來襲,承受不住的她,「啊…………」痛呼出聲,雙手抓緊頭,身子慢慢往下滑…………
「小姐……憐小姐……你怎麼了,別嚇我啊,憐小姐」
她怎麼會知道她的姓氏?憐夕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
此刻,她的頭快要爆炸了,無緣無故的突然間撕心肺裂般的折磨她,胸口也像堵了塊石頭,喘氣十分困難,難道是她體內的毒素又發作了?
「快…。扶我出去…。」憐夕雙手按住自己疼痛不已的頭,朝被她嚇著的對方呼吸困難的說。她需要新鮮的空氣來緩減脹痛不已的頭。
「好,好,你慢點」
………少爺啊…。你還在哪嗎?快點過來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少爺………
對方被憐夕突發的狀況嚇的手忙腳亂,雙手攙扶憐夕一步步往外走,心裡不斷叫喊著自己的少爺快點出現,否則事情就要被她搞砸了。
她們才剛踏出卸妝室門,一隻強力的手臂便從身側將憐夕奪走緊緊抱入懷中,並神情緊張的查看懷中人狀況。
「少爺………」太好了,她的少爺聽到了她的呼喊,真的來了。
看到自己的少爺,她終於鬆了口氣。
「………丫頭……。怎麼會這樣?該死的,他是怎麼照顧你的?」
「放開我,我不要你管」
出到外面,憐夕的情況似乎好了點,頭雖然還是那般難受,可至少她有了說話的力氣。 還胡亂動著手試圖想將冒然抱住她的人推開。
她越是掙扎,對方就越抱的緊。
「丫頭,安分點,你身體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悅的低沉聲再次響起,即生氣又心疼的將她牢牢固定在懷中,不讓她胡亂動彈。
「放開我,我不要去看醫生,你走,我只要你走………你放開我啊…。我不想看見你…。」
憐夕掙不開他牢固的懷抱,只能揮舞著雙手不分輕重的胡亂捶打他。
一旁站著的小蓮,實在忍不住的說:
「憐小姐,你不要這樣對少爺,少爺會心痛的」
憐夕聽到心痛二字忽然停止胡鬧,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淚水不受控制的嘩啦啦細水長流,咽塞的喉結聲音顫抖的發出:
「心痛?……………為什麼要在我想盡辦法快要忘記你的時候出現?為什麼要我再次見到你,為什麼要我親耳聽到、親眼見到你有別的女人,為什麼要到這來,為什麼要一次次來傷我的心,為什麼?」
她越說越委屈,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哭著發洩心頭的難受,她強忍這麼久,都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成全他跟別的女人好?
淚水濕潤了他的胸膛,而她的話更是刺痛了他的心。
情景就如同五年前的那個晚上………憐夕在他懷裡委屈的發洩他對她的漠視。
「對不起…丫頭,都是我不好,我讓你受折磨了,我來就是接你回家的,以後我再也不分開」
「回家?」憐夕止住哭泣,她昂起淚閃閃的眼,不明意思的看他。
「是啊,回我們的家,回五年前就為你準備好的家」
這話在他的內心也已期待了整整五年。
他默默注視著憐夕看他的專注眼神,牽扯出太多思戀,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丫頭,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低沉的聲音又帶著害怕拒絕的哀求傷感,適時的打斷了憐夕看他時的專注,始終皺緊的額頭,就是因為太在乎她。
他的話亂了憐夕的心,她啞然的注視著他……。
即不敢答應他也不忍心拒絕他。
不忍心是因為…………
他過的不好,一點也不好,他瘦了好多,他憔悴的眼角、疲憊的面容刺痛了她的眼。
突然間,她感覺到自己的頭痛變得越來越渺小,她在乎他,就算有他的女人在場,她也同樣在乎他。
憐夕拎起眉頭不由自主的把眼神轉移到小蓮臉上,宣示她的不悅又像是在質疑她:你是怎麼當他女人的,為什麼不好好照顧他?
小蓮感受到了她的不悅,自覺的向後退,以為是自己打擾到了他們。
「你別走」憐夕見她要離開,連忙叫住她。又仔細的叮囑易說:
「你們明天就要結婚了,她是你的妻子,該跟你回家的人是她,你帶她走吧」
憐夕淡淡的說,其實她的心,正在被她自己一片片撕碎。
她在乎他,可是,他終究將成為別人的老公。
而她自己,也將成為易子軒的妻子,成為他的堂嫂。
只能將奢望埋藏於心底,至少老天還是給了她次機會,讓她再次見到了他,而且還擁抱了他這麼久。
她該心滿意足了……………
易跟小蓮被她的話當場楞住,不明白她怎麼會這麼說。
眼見憐夕急於掙脫易的懷抱,小蓮雖然感覺懵懂,但是她必須要解釋清楚:
「憐小姐,你可能是誤會了,我跟少爺…。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帶我來完全是因為你,剛才我說的話,也是想把你……………」
「放開她…………」
還沒等小蓮解釋清楚,凶神惡煞的易子軒已經拔出槍指對易。
他已經把易完完全全當成了敵人,滿是憤怒的眼神,像是要把易活活吞下肚,見憐夕在他懷抱中,更是醋勁大發。手裡握住的槍準備著隨時爆發。
「大少爺?」小蓮不妙的喊道。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無人知道,只知道他現在站離易不到三米遠,算上小蓮,正好站成三角。
「放開她,沒聽見嗎?」無法理智的易子軒對準易扣緊了把手,氣憤且帶著咄咄逼人的危險,在寬敞的迴廊慢慢蔓延。
「啊………。軒………你冷靜點……………別…別開槍…。」 tana聞聲趕來,她擔心的一幕還是發生了,全身顫粟的她急於想穩住易子軒,又驚慌的朝向易,『你怎麼還沒帶她走?』
「想怎麼樣,隨便你,我不會再放開她,丫頭是我的妻子,一輩子你都別妄想」
易毫不畏懼的緊緊抱住憐夕,他的宣誓無疑更加激怒了早已失去鎮靜的易子軒。
易子軒什麼都可以放棄,唯獨他深愛的女人。
「好,是你自己找死,別怪我不念兄弟情」
「啊……」槍聲還未響起就嚇的tana跟小蓮驚慌失叫。「啪…。」等到槍聲真正響起時,她們也只顧手唔耳朵,死死閉住的眼睛那敢看槍子是怎麼射出來的。
打易子軒現身後就默不出聲的憐夕,槍支扣下,她的感知比誰都靈敏,待子彈射出,她聚集所有力量用自己的身體推了易一把。
易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亂了陣腳,原本能及時躲開的子彈,硬生生的射入了她的胸口,「呃…………」憐夕痛出聲;
痛吟的沉悶聲終於驚醒了所有人。在她的上身將要與地面接觸之際,被反映及時的易跪地一把攬住。
「丫頭,你為什麼這麼傻,我能躲過的,傻瓜…。…」
刺鼻的腥味在空氣中慢慢散佈,這是易從未有過的顫抖,他腦海中光芒四射的眼睛在一點點的失去奪目色澤,身體再也沒有了勁道。
憐夕刻意壓制撕裂般的痛楚,朝眼角滲出淚的易擠出一抹安心的微笑,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可她真的已經沒有了力氣,懶懶的躺在他懷裡、緩緩闔上眼。
「少爺,你快送她去醫院,快點啊………。」小蓮眼見此情況也只能在一旁乾著急的催促易。「丫頭,不要睡,不要閉上眼,聽到了嗎?別閉上眼…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求你了…千萬別閉上眼…丫頭…聽我說話,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易抱起憐夕一邊提醒,一邊飛速往外衝。
「大少爺,你真想害死憐夕嗎?」
小蓮眼快的瞅見易子軒瞄準易的背影又要開槍,她再也不害怕的挺身而出,展開雙臂擋在槍口前,對著易子軒扯開喉嚨大喊。
易子軒眉宇間糾結著內心的莫大悲痛,他那被痛與怒交織的眼睛一直追逐易離去的身影,手中的槍也一直瞄準著前方…………不經意間抖了抖………。直到易帶著憐夕完全消失,小蓮才放心撤退。
「軒?…。」tana站在一旁被易子軒的憤怒嚇得心驚膽戰,神如虛脫般,輕輕地喊了易子軒一聲。
「滾……………滾…。統統給我滾………滾啊……………」
易子軒貌如走火入魔,對著tana狂亂大吼。
嚇的Tana逃命似的躲開他。「砰…」染滿血腥的空氣隨著回音陣陣靜下而寧靜。
手中的槍也隨之被他狠狠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爆破聲。
頭頂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一閃一閃,紅絲爬滿的眼球格外的刺眼。
雙膝的骨頭像是被人抽離般,沒有了支撐突的跪倒在地,不遠處的血漬與憐夕最後一抹安心的笑猶如把把無形的刀刃削得他體無完膚…疼痛難忍的閉上了眼……兩行斗大的淚珠無聲無息滾下了地……
「唔………」
「別出聲,是我,Tana」
「榮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剛被嚇傻的Tana魂還沒回體,又被人從後面偷襲,聽到熟悉的聲音,她又驚又喜。
「我已經來了好幾天,事情太多,所以沒能及時來看你,送給你的喜歡嗎?」
對方把早就準備好的磚石項鏈佩戴她白嫩的脖子上,順著寵溺的撫摸著Tana的秀髮。
閃爍的豆子磚石沒有驚喜反倒讓Tana生氣的避開。
「事情多?軒來了,不見我,要娶老婆就想到我了,你呢?不會也是要娶老婆了吧?」Tana嚼嘴滿臉的不悅,正好可以藉機發發從易子軒那受的氣。
「Tana!軒哥的婚禮已然是不可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還生的哪門子氣啊,過幾天等軒哥,情緒穩定了,你去好好安撫安撫,他遲早是你的,又擔心什麼?」
「說的輕巧,你是沒見過剛才那陣勢,我現在想想都後怕,他為了那個女人,連自己的堂弟都忍心下得了手,他對那女人是動的真格,那還有我的地位」
橫刀奪愛她聽聞不少,可是真正參入其中,她這還是第一回。
眼睜睜看自己愛的男人為別的女人瘋狂甚至是走火入魔,不甘心又能怎樣?
Tana臉上浮出淡淡憂愁,對方卻不以為然的揚起嘴角笑道:
「我可不認為,你會就此放手,否則你就不會背叛軒哥」
「你………………」他臉上深不可測的笑讓tana心慌意亂,微張的嘴兒哆哆嗦嗦的吐出幾字「榮…榮哥…我有什麼能幫上你的」
阿榮是什麼樣的人,她tana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認識阿榮比易子軒認識他還要早,只要是從他嘴裡說出的話,哪怕是略帶質疑的,也不容她輕視。
在他面前,無疑就是快透明鏡子,她做過什麼都別妄想瞞過他。狡詐不成,只得乖乖承認,他既然知道,又不拆穿她,想必一定有什麼事情,她是能幫上手的。
「tana!識時務者為俊傑,才是我最欣賞你的,讓你幫的我已經說了,安撫好軒哥,讓他能斷了對那女人的念頭,最好是讓他恨上那女人,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還有,別讓軒哥知道我來過」
「榮哥…你跟軒怎麼了?」阿榮臉色恢復自然,Tana才敢大膽問他。
「沒什麼,我只是不想軒哥忘記他最初的目的。我還有事先走了,記得多買點酒回來,別讓他離開你」
阿榮輕描淡寫的說,然後在她額頭輕輕吻了吻,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她,又匆匆離去。
想著他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她的辦公間,看著迅速消失的背影tana額間冒出了冷汗,她驀然的徊視四周,撫摸手中的項鏈害怕的想:身後還有誰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