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藝情緒激動,憐夕也跟著緊張解釋道:
「司藝,你聽我解釋,你之前也說了,慕凡是真心愛我的,那麼,他現在最需要的人,也就會是他最愛的人,當一個人處在昏迷中,他最需要的,是他最牽掛人給予的鼓舞與支持,時間已經不多了,你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去試試?只要他能挺過來,對大家都是件好事,他醒後,我也會自覺的離開」
憐夕一口氣把心中的想法說出,司藝張口無言,她不得不同意她的說詞。
等候在遠處的易,看她們的神情像是在爭吵,便不放心的走近她們。
司藝見他來,正好把不能說服自己的煩惱推給易。
「好,只要易總同意,我就沒意見」
「嗯?要我同意什麼?」
易走近她們時,她們已是默默無語的對望彼此,一個著急等待回應,一個不願接受事實的答應她。
「現在你們聊,我先進去了,如果易總同意你,我就放你進門」
司藝交代清楚轉身便離開,她一刻也不願停留,就是不想面對憐夕。
「易總………。」
「叫我易…………」易霸道的提示憐夕,為了爭取時間,憐夕沒時間再多做無謂的考慮浪費拯救慕凡的寶貴時間「易,請同意我,慕凡48小時剩下的時間由我來照顧他,我……。」
「我不同意」
憐夕還未說完,易便果斷的給出答覆,他不可能同意讓她去照顧習慕凡,她的身子都還需要護士來照顧,他又怎麼會放心由她去,而且,他的私心裡,也不允許她這麼做。
「易!你聽我說……………」
司藝走在半道上,聽到易強而有力的反對,她的心瞬間得到舒服,不管憐夕說的多有理,她就是不願意她再接近慕凡。
「他同意了…………」
時間過去半刻鐘,司藝手拿消毒棉棒幫慕凡潤乾燥的嘴唇時,憐夕推門而入、歡暢的聲音驚住了她,手不小心抖了一下,棉簽順手掉在雪白的被子上。
司藝楞了好幾秒,回過頭她不可思議的望向憐夕身後跟隨進來病房的易。司藝拎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說:你為什麼要答應她,你有病啊。
「讓我來吧」
憐夕不顧她的驚訝,出手從她手中奪過水杯,然後再從床頭櫃上抽出根新的棉簽,動作輕緩,小心翼翼地為慕凡擦拭乾裂的嘴唇。
易也同樣不理會司藝傳達給他的生氣眼神,他眉心難展的專心看憐夕,很難猜想,憐夕是用了什麼辦法說服他。
他的臉色是有點霧塵,看上去不大順心。但是,至少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他對憐夕的疼惜沒有對慕凡的敵意。
可是,司藝卻十分不爽。她真恨自己高估了易對慕凡的提防。
「妹,你也累了 就讓她來照顧慕凡,去叫下慕川,讓他也回去休息下」
司藝不甘心的悶在一旁,咬牙聳眉瞪著憐夕看,司皓宇知道她心裡不痛快,趕在她爆發前說服她走人,而且,習慕川這會也正需要她去安撫,慕凡傷成這樣,他心裡不難過那也是假的,心裡再怎麼不痛快,也該看實情的嚴重性啊。
經司皓宇提醒,司藝心中頓時大感寒意,她太在意慕凡安危,一時間忘了慕川的存在,回眸透過玻璃門看到角落失魂落魄蹲守的慕川干抽著手裡的煙,心裡五味雜醋翻滾。
再回頭瞟眼憐夕,她是那麼專注的照顧慕凡,完全不顧周圍人的存在,瞬間!歉意與醋勁同時折磨她。
「還不快去?」
司皓宇再次提醒她,這時候千萬別意氣用事,還是先去安撫慕川要緊。
一時間,司藝猶豫不決,她左右難辦,下不了決心,由憐夕照顧慕凡,她心不甘,讓她去面對慕川,她又於心不忍,她很明白,自己已經傷害到了他,從小就在利用他,接近他,好更多的接觸慕凡。可惜事不由她願,自己愛的不愛自己,不愛的又變著法子來逗自己開心。
她欠慕川的,這輩子估計是還不清了,注定要當回劊子手,她抹殺了慕川心中最幸福的願望。
不管如何,最終司藝還是邁動了沉重的步伐、理智戰勝情惑向後玻璃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