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心裡難過的目送憐夕消瘦的背影離開,他才回過頭,左手壓住傷口,對著瑟瑟發抖的沫老頭感到惋惜的說道:
「鬼叔,我媽之所以早早離去,就是不想你再糾纏她,因為她愛上了我爸……。」
「…………咳…………………」
一粟鮮血從口噴出「不可能,易蕭之是婉兒的仇人,婉兒怎麼會愛上他,婉兒答應過我,只要我有能力絆倒易蕭之,幫她報了父仇,她就會跟我走,婉兒怎麼會食言……。不會的,你說慌,你想讓我放過你們,哈哈………你休想………只要是你們易家的人,都得死,全都要死……。就算我不來收拾你們,你們也會自相殘殺……。你………。」
「閉上你的烏鴉嘴……。」
「啊………。」
「老爺………」
易子軒揮手一槍背擊打在他的側頭,沫老頭是挨了搶嘴又挨槍背,雙腳再發達他也承受不住鑽心刺骨的痛,肥胖的身子像攤散了架的偌大沙團、瓦解的倒向地面。
黃管家掙扎著想去護主,可惜,已經是老弱俘虜,那裡拗得過年輕臂膀,幾經掙扎,徒勞後,他欲要吞人的凶目狠狠瞪向易子軒,他心裡明白,易子軒是狼子野心,他剛才極力阻止他的老爺把話說完,是因為害怕他老爺求醫不成亂服藥般道出他熊心豹子膽的野心。
易子軒再次揮手時,易韓鋒叫住他:
「留他一條活路,讓他親眼見證我們易氏每個人都會活的好好的,不只是現在,還有將來,誰也別想動搖我們易族牢固根基」
「要他死還不容易,我會讓他活著…………」
「鋒……你沒事吧?………」偉一路飛車趕來,易不肯告訴他目的地只願獨自前往,他只能逼問易老與習氏夫婦,在偉好壞說盡後,易老才告訴他沫宅地址,沫老頭早早就警告他們不得告訴外人,否則慕凡他們的性命難保,在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他們當然不敢輕易開口。
偉快要抵達沫宅時,與憐夕趕往醫院的車擦身而過,並沒有分散他的注意力,因為憐夕上的車很普通,不礙眼,所以他才沒有注意。
下了車就迫不及待的衝進大堂,看到旁邊押的、地上趴的,易安穩的站在中間,他便放心的一手拍在易的肩膀上,恰巧拍在易受傷的上方,易驚痛的牙咬弓起身子。
「………你受傷了?……………」 偉猛的抽回手,轉到易前面,按住易未受傷的手臂,情急的為他查看傷口。
黏黏的血粘到了偉的手上,出於本職,偉想為他進一步勘察傷口,易熟知他的舉動,急忙壓住他的手。
「我的傷不礙事,你怎麼趕來了?我爸跟世伯他們呢?」
易忍住痛鎮定後連忙問易老那邊的情況,他可不希望易老也前來湊熱鬧。
「伯父他們都在易宅等你平安帶人回家」
「他流的血太多了,齊醫生你來的正好,麻煩你趕快送他去醫院,想必叔叔很快就會收到消息,別讓叔叔過度擔憂犯了老毛病」
偉唧唧歪歪話太多,易子軒不想因為他攪亂自己程序,催促著偉趕快帶易快快離開沫宅,身負彈傷的易沒往多處想,只有偉感到一絲詫異,礙著易身負傷,只得把初生的疑惑念頭暫且擱置心底,等處理好易的傷口再與易商議。
易低眉神情複雜的注視痛苦萎縮成一團的沫老頭,落得如今這下場,他真的是很不值,要怪,就怪老天捉弄人,怪他太鑽牛角尖,太過癡情,不肯接受事實。
可笑的,如果是他,他也不敢確定自己不會這麼做。
因為,只要你一旦陷入愛情深潭,就會為愛癡狂,蒙蔽雙眼,忘去自己,淪為愛情奴隸,為愛走火入魔。
易為他感到惋惜、不值,可這一切又跟他有關,他即會同情他,也不會放過他,直到某天,他肯真正放手,他就放手,因為邢媽跟琴子還不知去向。
從之前沫老頭突變的臉色,詫止的語言,邢媽應該已不知去向,但這事他一定知道是誰幹的。
現在逼問他已是不可能,還是先去醫院見憐夕,看慕凡的情況穩定沒?
易咬牙由偉幫忙攙扶一步步向外走……………。
易子軒目送最辣手的人物離開將槍收回口袋中,朝側門方向拍打手掌……三掌響亮後
大堂側門才發出咯吱的門頁扇動聲,幽幽的內側門裡,靜悄悄地走出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沫老頭最得意的愛徒——李穆,女的就是沈亞珍,沈秀萍為沫老頭生的女兒。
沈亞珍含恨看向不斷流血的沫老頭,冷埒的眸子散發出的是對仇人的滿腔憤怒。
他受傷的手臂已經痛的發紫,流出的血有不少已淤結,舊淤上依舊淌出鮮血。
「小姐,你怎麼能背叛老爺?老爺這麼做一切都是為了你…」
「啪……………你給我住口………。」
沈亞珍一掌扇至黃管家臉上,黃管家左邊臉立刻呈現五個手指印,他怎麼也想不到沈亞珍會聯合外人出賣自己至親。
沈亞珍咬牙切齒的怒瞪他,如果他再敢開口,她就會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