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緊緊的抿著唇,驚詫的看著唐寧。唐寧下意識的轉頭看了她一眼,左手一抬,一張白紙化作兩條與他身上素白完全相同的布條,那布條隨著他的掌風飛入寧紹鴻和敏敏的手中。
「繫在手上,這樣噬魂怪就不會傷害你們了。」唐寧解釋道。
趙敏和寧紹鴻按照唐寧的吩咐將白條子繫在胳膊上,屋外的聲音更近了。
敏敏小心翼翼的從竹窗往外望去,黑不隆冬的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雙雙閃著暗藍色光芒的眼睛,那光芒那麼熟悉,不正是唐寧眼中之前所閃過的光嗎?
難道……
……她不敢想。
「你……你、……」柳紫鳶顯然嚇到了,開始語無倫次了。
「想說了?」唐寧連頭都不回,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問道。
柳紫鳶不會說話了,只是不住的點頭。
「晚了。」
無情的話粉碎了柳紫鳶的幻想,她極度懊惱與後悔,雙目無神的瞪著前往,趙敏看著她,心中泛起一陣酸澀,若是有一天她做了讓他不高興的事,是不是也會被這樣對待?——
唇亡齒寒。
屋外的聲音終於停止了,風又一次刮了起來。這一次,只有聲音,完全沒有其他的流動。除了,那一抹黑色的斗篷。
黑色的斗篷披在一股氣流之上,它飄到唐寧的身側,微微躬身,「主人。」沙啞無比,鬼魅幽深的嗓子,好似閻羅索命。
唐寧微微垂眼,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床上的。」
三個字,柳紫鳶徹底崩潰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整個人似乎隨時都可以被撕裂一般,她不住的張嘴閉嘴,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
陰噬師貓著腰懸空飄到床邊,黑光頓時繚繞在柳紫鳶身側,柳紫鳶的一身紫色衣裙也變成了黑色,她蒼白的臉也越來越黑,漸漸的同長髮融為一種顏色,頓時,竟再也分辨不出她的器官在何處了,只能看到一個類似於人的物體在床上不斷的顫抖。
她的身體越來越扭曲,漸漸的,連人的形狀都失去了。
寧紹鴻看的胃裡翻滾,嗓子乾澀無比,隨時想要嘔吐出來,他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再不濟他也是南方首富,全家慘遭滅門的時候他看著親人倒在血泊當中都沒有這種感覺,這種恨不得挖掉自己雙眼的感覺。
趙敏渾身哆嗦的看著,嘴微微張著,她想要求唐寧不要再做下去了,想要讓他給柳紫鳶一個機會,卻發現自己現在是那麼的無力,連自己都保全不了,哪裡還管得了別人。
在這些暗藍色眼睛與那鬼魅陰噬師的之中,她已經連說話都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