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棄妃 強力推薦蝶的新文《傾城罪妃》! 為你,負了天下又如何?
    縱算負了天下,負了所有人,也無所謂——

    「那好,我們去闌香閣,我也跟著嘗嘗,既是服用,想必是你有特別的做法?」湛雲落露出一抹笑容,似吊兒郎當,卻也帶著一種魔力,勾魂攝魄。

    心,卻是沉重的如壓上了萬金巨石。

    眉喜告訴他,若惜突然生出白髮,又急著採摘桃花蕊,且只是三月初三這日的,心頭,驀地就浮上一種不安的感覺。

    若惜,不是一個願意麻煩別人的人,不到萬一,絕不會出口讓人幫她,必定是事情到了緊急的關頭,她迫不得已勢必無奈了,才會動了這樣的心思。

    他焦灼,他驚恐,可是,又無法開口問她,若是能問出答案,也不必等到這時候,她不說,必是因為有不說的原因,逼急了,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壞。

    所以,他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夜間把宮中所有的炭爐都命人搬了來,不夠,差九十六個,又連夜召集京城的匠人,他親自監督,親自下手,趕製出不夠的。

    花序有時,是!

    可是,他要桃花逆時而發,逆天而開!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就會給,縱算負了天下,負了所有人,也無所謂!

    天打雷劈,報復他有違天常、逆轉季節他照單全收,只要她好好的。

    「沒,只不過碾碎了用水服下,而已。」

    想想,眉喜眉蓮都是他安排的人,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事瞞著他,只盼著他不要知道自己突生白髮,不然,以他的聰明,他一定會察覺不妥,那,又將是怎樣的一頓口舌。

    偏頭,趁著他收拾袍子中的花蕊,偷看了眼他的神色,似乎,沒有什麼擔憂,年輕、線條如雕塑般英俊的臉上,還是笑意淺淺。

    他,又是這樣。

    惹到她心頭的弦繃緊了,難受了,他就會在下一時刻做出些讓她感動的事兒。讓她的心,從低處纏纏綿綿兜兜轉轉地繞上來,看到一縷能灼傷人心的陽光,呼吸道一縷能到酸到人心的溫情。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有雙眼睛隱在哪裡,似在觀察著她,很小心又很頑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那也好。我也要喝。」把袍子裡的花蕊盡數抖到第三個布袋中,湛雲落痞氣地再次抓住了若惜的手,「佳人在側,飲水亦飽,更何況還有花蕊為釀,妙,實在是妙!」

    搖了搖頭,罷了,既然猜不透就不猜,一年的時間,很快,一切到出了宮,再說吧。

    那時,一切應該有個說法了,放也好,不放也好,離開他,就會清清楚楚地理清自己的心緒,不若現在,似乎勾勾連連總有些說不清。

    「那走吧。」再次看了看滿園燦爛極致綻放的桃花,一夜催發,明日,又不知宮裡傳出多少碎語閒言了。她有一種預感,他向她示好的同時,也慢慢將她推向某個風口浪尖,無法躲,也無法避。

    ***

    皇宮禁苑的夜色,永遠是靜謐而深沉,燈光點點,一如碧空之繁星,那巍峨宮牆,森嚴殿閣,都靜靜地浸沈在夜色中!

    肅穆凝沉的御書房。

    檀木的書桌上擺著一尊象牙製成的香爐,以三隻粗壯的麟足為底,爐身雕刻著屬於異域風格的鏤空花紋,爐頂是一隻形似獅子盤尾斂足的狴犴。

    因為湛雲落為二皇子,故而送香爐的人在爐頂內側又雕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龍之第二子的形象,他一直很喜歡這個香爐,故登基為帝后,也一併將這個香爐帶進宮來。

    此刻裡面,正燃著上好的水合香,裊娜的薄煙絲絲縷縷從狴犴的口中而出,扶搖直上。將偌大的書房熏染的幾成淡香。

    「皇上,您讓長風辦的事情已經著手進行了。」

    「嗯。」一身的明黃,雍容大氣的龍袍披在身上,襯托出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那種傲氣,湛雲落燦若星子的眸中凝著幾分冷厲。

    這就是他,在面對政事時,會變的沉澱陰沉,完全不是面對若惜時有些痞氣明朗的樣子。

    「他們暫時還沒有什麼反應,但是,不久,必然會……」

    「不久?朕不會給他們那麼長的準備時間。一年,只有一年,朕要一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的天下!不會坐由他們再發展下去。」

    語間還是他做主上時應有的霸氣和冷酷,但,放眼看去,多了九五至尊獨有的尊貴與傲氣,眉眼一眨一動間,天下已是風雨兩重天。

    「皇上,一年時間會不會太短,長風擔心……」

    第一次,柳長風地折扇是緊緊合著握在手中,掌心有微微的汗意沁出,緊蹙的眉,彰顯出他的不確定,幾朝皇帝想要打壓或者剷除京北銀號,最後都以失敗告終,甚至反而被其牽制,借勢愈大。

    如今,京北銀號已經不單單只作通兌匯兌的生意,船運、酒樓、馬幫,都已經開始漸漸插手,大有自成一方王國的架勢。

    放在哪個帝王眼中,這,都不啻是一根插進肉裡的利刺,必拔出而後快。

    人,總是有慾望的,商人不停的賺錢賺錢賺錢,當錢多到只是變成了日日不斷增長的一種數字時,試問,他下一步想要做的是什麼。

    答案很簡單,呼之欲出,榮華富貴,財多榮顯後必求一個貴字,貴到極致,就是王權龍椅。

    「時間確是不長,可是,一樣,拖得越久,他們要準備的時間也越多。撒下網去,倘使必欲掙扎反抗,朕也只能無情。」

    按了按腰間的佩劍,湛雲落瞇起眼睛視線沒有焦距的落在遠處,顧惜朝,終歸是我們兩個到了要較量的時候。

    對他顧惜朝,有著欣賞,有著男人間惺惺相惜的認同,可是,他不會為了這份認同,就將江山的穩固都寄托到顧惜朝只安心營運京北銀號而不會危及朝廷的身上。

    況且,就算顧惜朝沒那份心,就能保證下一任京北大掌櫃沒有?以後每一任的京北大掌櫃都沒有?

    京北大掌櫃鐵定是二十年一換,確保的是讓最有活力最有想法的年輕人帶著京北銀號不斷往前衝,不至於因循守舊,逐漸凋敝萎靡。

    所以,以顧惜朝的年紀,再長不過十年也就卸任,焉知他的下任還會安於一隅沒有野心。

    朝廷和京北銀號,遲早會如一對水火不容的敵人,掀起一場猛戾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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