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實在太累,她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說什麼樣的話,會做什麼樣的事——
毫無憐惜,毫無猶豫。
一絲血痕頓生。
沁出的血珠妖冶淒絕!
本王?情急之下,他連身份也不加掩飾了?
頸上痛,手腕更痛,近乎被撕裂一般的劇痛又豈是她這具並不強壯的身子可以承受的?
這一刻,強烈的求生意志讓她清醒了眼前的形勢。
「王爺為什麼一定要認定我將她怎麼樣了?」
他第一時間的反應不該是問她為什麼手持匕首要殺他嗎?為什麼會去問一個他毫不信任、又被他無情休棄了的人。
「無女不良,這話只有她懂,為什麼你會突然劇烈反應?」
眉間一跳,他心思自然細膩。
他掩藏於風流外表之下的心始終是犀利而深沉的。
一次不中,可還有機會麼?
「還有,為什麼假裝她來誘引本王,你的眼睛,還有聲音為何和她一模一樣?」
他深深看著她的雙眼,似乎想要看進這雙深潭的最底處,似乎只要觸著那層幽暗的最深處,就看到了想要看到的人。
然,這種眼光卻讓她無法承受,她可以忍受他的冷酷,可以淡漠他的無情,唯獨這樣探究的目光不能夠在心底築起足夠高的圍牆,將其抵禦。
那日,他也是這般用這樣帶著痛苦的眼光看著她說「我的肩膀已經為你準備好,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靠過來。就是這從未敞開的心,也願意為你而打開。」
那一刻,她的心不是沒有被觸動,可是,面對他,實在太累,她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說什麼樣的話,會做什麼樣的事。
就像一個雙面的惡魔,你永遠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他的善,還是他的惡,當你以為自己面對他善的一面時,就突然被他的殘戾所吞噬。
娘,不就是這麼去的麼?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是否與旁人一樣,與無闌無干。至於王爺的那句話,也只是無闌好奇想聽一個故事而已。」
「那你……可以去死了。」
手一動,湛雲落眸光已寒,原來,他,竟真的可以對著她這樣一張絕色的臉痛下殺手!
她,真的猜錯了他?
「住手!」
一聲青竹般溫暖的聲音傳來,大門處,那飄飄素白的長衫在夜風中的吹拂下揚起最好看的弧度。
一件厚實繡著木樨暗紋的狐裘大氅先於聲音落於她的身上,包覆住她之前一直裸在寒涼的空氣中的雪肌,掩去了她未曾消散的不堪。
夜色的蒙昧與所有的糾結,在此刻都被這聲淡然而飄逸的聲音所粉碎。
他,竟來了。
蒼白的唇,蒼白的臉,單薄的身子似還不堪一道風的吹拂,可是,眸光中的呵暖和自信卻讓人知道,生命在此刻歸於安全。
眉間妖冶的木樨更是如火閃動,讓人知道,生命之於他會是多麼的強勢。
毒未解,他又千里而回!——
今天真的是太開心咯,謝謝ling_ding_cao送蝶的兩大枚金牌哦,好閃耀的說。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