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方纔已經說過,會以國事為重。」
「是嗎?」想到剛才當著曲如煙的面失了面子,太后怒氣又現,「皇兒說的也不錯,對於一國之君來說,生育子嗣也是國之大事,既然皇兒已忘卻舊事,為何還是不肯納妃?」
「母后---」端木風夜一握拳,咬緊了牙,不知進退的老太婆,要再多嘴下去,他可要翻臉了!
「哀家知道了,」不管端木風夜變了臉色,太后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狀,「哀家已經知道不日前越王進獻給皇兒幾名男寵,聽說俱為絕色,皇兒---」
「有勞母后為兒臣掛心,」出乎意料的,端木風夜居然沒有生氣,只是他的笑容很可怕,帶著一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殘酷的平靜,「不過經母后這麼一說,兒臣倒是想起來還不曾好好享受一番呢,兒臣告退。」
完了!
太后張口結舌,愣在當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她這麼說本是想要一種「敲山震虎」的效果,想讓端木風夜知曉其中利害,不要再授人以柄,沒想到---
「皇兒---」
伸長的手臂僵直在半空,好不難堪。
「太、太后,民女……」
怯怯的聲音傳來,太后僵硬著脖子胝下頭看了曲如煙一眼,卻見她眼中滿是驚駭與噁心之色:原來、原來朝野所傳是事實,皇上真的有斷袖之癖……
「嘩啦---」
人在生氣時,無一例外都會拿摔東西來解氣,似乎那碗盞摔碎之時的聲音格外能讓人解氣似的。
端木風夜狠狠盯著一片狼籍的地面,呼吸粗重,胸膛不住起伏,彷彿要把衣服給撐破似的。
「孫褚!」
一聲大喝響起,縮在角落裡的孫褚先是呆了呆,跟著猛一下回過神,彎腰低頭地上前去,「奴才在!」
「去,把人叫來。」
沒頭沒腦的,這是要叫誰?
孫褚一動沒動,心裡犯著嘀咕。
「去啊!」要死了都,一個一個都不讓人省心,存心把他這個皇上往絕路上逼!
「奴、奴才斗膽,皇、皇上要召見哪個?」孫褚快要嚇死了,可不問清楚,他胡亂請個人來,下場一樣是死。
而且死得很難看。
「越王送上的人。」端木風夜怒極,卻還是憋著氣吩咐。
驀地,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詭異地笑,陰惻惻的聲音聽起來跟夜梟一樣,聽得孫褚直起雞皮疙瘩,「傳越王即刻進宮。」
「遵旨!」
孫褚答應一聲,暗暗擦把汗,出門而去。
乖乖!皇上該不會轉了性子,對美色起了興致吧?
而且,還是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