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蘇君無雙掌同時拍在端木風湛眼前萱紙上,正安然作畫的端木風湛手上筆一僵,空氣瞬間凝滯。
「為什麼騙我?!」
一雙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來,如果不是因為她滿頭滿臉的汗,頭髮大概也要被這怒火燒焦了。
「本王騙你什麼?」
看來這幅畫又不用想好好完成了,端木風湛放下筆,抬起頭來,不過在迎上蘇君無憤怒而痛楚的眸子時,他心上的怒火卻沒來由地退去---好熟悉的眼神,似乎有什麼正從沉睡的記憶中慢慢甦醒,進而逼到了眼前。
「你、你還不承認?!」
事到如今還想耍賴,死不悔改,蘇君無氣急敗壞,狠狠抓起拳來,那可憐的薄紙便被她無情地抓出兩個大洞來。
「為什麼騙我?!秀庭明明已經不在越王府,你還說什麼要幫我找他,你---」
「誰告訴你的?」
原來是為這件事。
端木風湛冷冷起身,又開始像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蘇君無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他卻不受絲毫影響,這份定力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
而這一冷一熱的人兩個人站在一起,還真是絕配。
「是簫兒告訴我的,你還想否認?!」蘇君無話說出口的時候,大概從來不會多想一想,是不是會為別人招來禍事。
是她從來就不會為別人著想,還是因為她當所有人都像她一樣,心思單純,只相信「冤有頭,債有主」,絕不連累不相干的人?
「她本不是多話的人,還真是近墨者黑。」誰叫簫兒這丫頭跟蘇君無一樣,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什麼叫近墨者黑,你指桑罵槐吧你?」
好嘛,不過一句話的功夫,話題重點便被轉移了,蘇君無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這會兒她算是把兩個人的身份問題徹底忽略掉了。
「俊炎,還不去?」對於蘇君無的質問,端木風湛不見一絲愧疚,反而神情冷漠地吩咐秦俊炎。
「王爺---」
試圖為簫兒求情,秦俊炎怒視蘇君無一眼,好個能惹事的丫頭,自從她來到越王府,就從來沒讓人消停過。
端木風湛只是靜靜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屬下遵命。」
「你聽到我的話沒?」怎麼淨說些沒用的,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有沒有搞錯?「我問你,秀庭到底在不在越王府,你究竟把他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啊?!」
她有資格這樣質問端木風湛嗎?別忘了她和楊秀庭一樣,都是塔祺族進獻給端木風湛的禮物,無論端木風湛把楊秀庭怎麼樣,她都無權過問---她的身份也不過是端木風湛的奴婢而已。
「看來,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是嗎?」
是他對她太縱容了吧,她才敢這樣大呼小叫,一而再、再而三地頂撞於他,那就必要提醒一下她,她算什麼。
「我----」立刻語塞,蘇君無紅了臉,神情卻焦急,「可是我---」
「出去。」即使對她承諾過又如何,他為她做了什麼,她從來都不會問,就只知道索要結果,卻不問一問,她是不是要得起。
「你騙我!」蘇君無陡然大喊,眸中已含淚,是因為唯一的希望如今也落空了嗎,否則她又怎會這樣絕望,這樣哀傷,「你也騙我,你說過會幫我找秀庭,可是你還是騙我了,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