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嗎，」終於把一雙手擦拭到乾乾淨淨，端木風湛放下手巾，抬眸看著蘇君無，眼神很奇怪，「他還在的，不過要等些時候－－－你這身衣服是簫兒拿給你的？」
這叫什麼回事，她穿著這身寬大的衣服在府中搖來晃去，遠遠看去跟個麻袋包似的，他記得才見她那會兒，她身上衣衫雖破，身材卻是曲線玲瓏，滿有看頭的。
「啊？啊，是哦，」終於輪到蘇君無被閃到了，看來跟她接觸次數多了，端木風湛在說話上不自覺地受了她的影響，老愛跳來跳去的，「怎的了，不好看嗎？」
廢話，誰要說好看，他眼睛肯定有毛病。
正說話間，簫兒已蒼白著臉慢慢走進，她走得很小心，好像怕弄出什麼大的聲響來一般，兩隻胳膊也看似無力地垂在身側，一臉的疲憊。
「簫兒，你沒事嗎？！」蘇君無猛地想起先前的事，忙奔過去伸手就要扶她。
誰料簫兒卻輕輕一閃，躲開了蘇君無的手，低頭道：「奴婢沒事，姑娘不必擔心。」
「哦。」
會沒事嗎？剛才她看端木風湛的樣子，好像很氣簫兒，可現在看起來，簫兒好像並沒有被怎麼樣，也許……也許外面的人真的是胡說八道，端木風湛沒準就是個好人。
「簫兒，給她換套衣服。」端木風湛看著簫兒，目光清冷。
「回王爺，奴婢、奴婢沒有別的衣服……」簫兒臉色又白了幾分，她早知道蘇君無穿這身衣服不合適，但這已經是她最好的衣服了。
「去拿風荷的衣服給她。」看她身材這般嬌小，穿風荷的衣服應該差不多。
簫兒臉色一變，眼中有驚疑之色，然看到端木風湛眼神一寒，她亦不敢多說，「是，王爺。」
「謝謝越王爺啦，」渾然不知愁滋味，蘇君無瞇著眼睛笑起來，「我先去換衣服，王爺記得幫我找人哦！」
找人？
人是在，可惜，你找不到的。
望著那個漸去漸遠、纖細卻倔強的背影，端木風湛突然無聲冷笑，將桌上那張山水畫團成一團，扔進了廢紙簍中。
蘇君無一向沒心沒肺慣了，簫兒從剛才就一直輕輕皺著眉，身子也下意識地繃著，即使是打開衣櫃為蘇君無挑選合適的衣服，也要好幾次才能彎下腰去，可惜蘇君無卻一直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
「哇哦，這衣服好漂亮！」
一把搶過簫兒手上那件翠綠色輕紗百褶裙，蘇君無驚喜莫名，用勁將衣服抖開，手上傳來細膩柔滑的感覺，光是一摸就這般舒服，更不用說穿在身上了。
「姑娘試一試這件合不合身，奴婢覺得應該沒問題的，王爺一向看得準。」簫兒不禁被蘇君無這天真爛漫的樣子逗得笑了一下。
「好啊！」真是，人家給你衣服穿，你好歹也要客氣一下，答應得這麼痛快，一點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女兒家的矜持。
不知道端木風湛看人真的很準，還是碰巧趕上了，這套衣服穿在蘇君無身上，當真是再合適不過，像是專門為她做的一樣。
待到蘇君無穿戴整齊，自是別有一番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