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尚在,寂寞永生
這是我最開始寫這個故事的序言,故事裡的人物有著和現在不一樣的名字。發生在零九年的冬季某個心血來潮的時候,後來把故事匆忙而又慌亂地塞在了一個地方,不負責任的走掉了。
而現在開始有了耐心,我想慢慢地講完一個故事,如果你來,歡迎收聽。
{寫在最初的最初}
1
關於幸福,已經在口頭上磨成繡花的形狀。
古樸,古老,雅致,華麗。
幸福的影子在不停地行走間,悄然地在生活的身上砸成另一個的影子,在分裂為更多的空氣,空蕩的黑色的,伸手去抓就滅了的希望。
於是懷念在黑夜後寂寞上岸。躺在回憶的臂彎裡,陪時間一起看發黃的相冊,還有發瘋的思念妝變後的懷念。
我以為,就算全世界都拋棄我,我依舊可以昂起頭,不在乎。
骨子裡的驕傲和自負根深蒂固。
可是那不過是一時的借口,有些人一旦在心裡住上了一段時間,怎麼可以輕易就抹去那些藏在時間裡的痕跡。
時間安安靜靜地走過往事的窗口,誰在那裡安然地觀看年華的影子,
在耀眼的光芒下,散射出的黑寂。
照片上的人已經走了很遠,甚至想,也許有一天偶然間在路上遇見也無話可說,遠到已經忘記了名字,遠到來不及想起曾經發生的故事。
依舊會寂寞。我們只是為了愛而反覆折騰。不論是愛,不愛,還是被愛。
2
多少次,在那些古老的街道和房子間溜走時光。
站在角落裡微微笑,一恍惚,可以看見曾經的我們在那些地方裡揮灑的歡笑和哭泣。
似乎一切都還沒有過去。
小孩與小孩之間的約定,一百年不許變,不然就是小狗。
想起來覺得好笑,又心酸了。
誰能抓著時間的衣袖說,等等,我還不想走。
沒有人記得,我們說過,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主語謂語間加的是永遠。
這是一場辜負,是時間的辜負,連虧欠的味道也沒有。
我們就這樣在時間的高腳杯裡,被意外倒在了杯中,又迅速被時間飲掉,再留下幾顆未完的
水珠,又與新的液體融合,成就新的相遇,和新的故事。
一切都自然而然。現在替代過去,再變成過去,再被替代。
走失在記憶裡的夏天,還有薄荷味的清新。
「孩子們在蕩著鞦韆,孩子們在蕩著秋天,孩子們在蕩著鞦韆的夏天,想說說不出口,夏天的記憶溜走,讓我在這段時間再留下一段回憶。」
歌聲安安靜靜遊走在夏日的午後。
3
我想知道,知道那年的記憶跑去了哪裡。
有些人,我不停地想起,卻始終無法回憶起他,她的名字和樣子。
只是模糊地記得有這麼一個人,這麼一些人。
很拚命回憶還是無可奈何。
同學錄上的筆記昏黃了,那些人成了最簡單的符號。
看見有人寫著,友誼天長地久。
想不起,我們曾經要好過,那麼那麼要好過麼。
歌還在唱著,世界已經變了。
過去,一閱再閱,終究回不去。
故事裡,鏡頭緩慢了下來,曼楨哭著說,世均,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淚流滿面。
回不去的過去,如果遺忘了,就真的沒有憑借,再次上岸。
不是夏天,螢火蟲是要冬眠的。
4
夜裡的時候,提起筆,想寫信。
頓了許久,找不到可以寫信的地方。
突然想,如果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讓自己不停寫信,到天明,然後跌跌撞撞地跑到郵筒邊虔誠地把信和等待放進去。
那麼是怎樣的幸福和滿足。
午後,走在大街上,人不多。太陽很大。
看見兩個老人相互依偎著,舉著傘,慢慢地走著,心上有靜謐的笑,輝映著。
那樣溫和的甜蜜的幸福。
想起多年前的我們也是這樣約定,到很久的以後,要手拉著手,相視而笑,說,我們要走一輩子,一直到老公公,老婆婆,而你還記得麼。
我們的愛情。
5
我到過你所說過的美好的地方。
那裡有你描述的一切,這樣的感覺那樣微妙。
一個人走兩個人的路。
我的表情除了微笑,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多餘的表情,或許說除此之外,一切的都是多餘。
愛不佔有,也不被佔有,因為愛在愛中滿足了自我。
愛也沒有其他的願望,除了滿足自己。
我的愛情在日益的時光裡四散而開。
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把對期盼夏天的熱忱換成期盼新的一份愛情。
只是感覺太遙遠了。
遙遠得很模糊,看不清楚樣子。
只是隱約記得快樂的樣子。像一朵花,盛開在陽光下。
6。
有點想念向日葵。那是開於央夏的花,朝開暮謝。
美好的向日葵,幸福的期盼陽光,微笑著、溫暖著。沒有人真的見到它的眼淚。在明媚杜絕的另一邊是陰霾的絕望。
它像所有的植物一樣熱切地生長開放。
我突然記起你說過的,可以把向日葵畫成親人的樣子了。笑得像滿山開遍的桃花,絢爛了一整個冬天。
在我沉睡的冬眠裡,靜寂而又溫暖無敵。
捨棄有兩種,一種是源於絕望,一種則是源於不可克服的希望。
在道路鋪陳的地方,失去了道路的那些過去。
我深深記得。
7。
愛情即使是說出口,也依舊是秘密,只有在愛中被深切去愛的人,才可以知道這叫作愛情。而它甚至沒有貼切的語言可以形容或者描述。
彷彿那是發生在很遙遠的過去的事情。
儘管它一直在發生。
一切都有了,只是我們都不在了。
記憶這個女祭司,她損壞了現在和未來的樣子,用放在它手心的時間一點點祭奠著已然消逝的過去。
這就是為什麼過去比現在似乎更有未來吧。
愛情的暴君宣揚著自由,然後親手又毀壞了自由,而卻佔有著自由。
所以在愛情字典裡,過多的自由是奢求,太少的自由是可悲。
而我們總是蹩腳地把握不好分寸。
8。
愛情總會失去。
這是我們都無法將之當做真理來接收的一個事實。
我們看不見自我,在愛的投遞下,在另一個人的身上看見了自身的投影。
那是繁盛開著的樣子。美麗而不可自拔的樣子。
如是我們眷戀著那些時光,哪怕知道許多不切實的美麗是我們自己親手捏造出來,為了溫暖自己。
我知道,其實,我也沒有想像中那樣愛著你。
只是貪戀著那些走過的時間。
似乎永垂不朽的快樂。
離自己最近的地方,其實路途最遙遠。
一開始學習一樣,最簡單的字,需要有最多的練習。
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也是因為彼此不適合,於是錯過。
也是因為太美好,於是太短暫。
也是因為太珍惜,於是太脆弱。
告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
9。
時間掉落下來的塵埃。
以為年月足夠久,遠以為覆蓋的塵埃足夠厚實了。
幸福漸次剝落時間帶走那麼多。
在飄忽不定的時間裡稚嫩的誓言被無情地濺血封了喉。
信誓旦旦許了誓言卻被時間撲了空。
不知道是應該像個孩子一樣任性地哭著,追著要已經回不了的過去。
還是像個老人,平靜而安詳地過濾到那些埋怨,靜靜細數時間裡那些盛放一個又一個青春的溫暖。
自己給故事踩上獨白。原來我們的錯過,是早已注定的結局。
還好你遇見了我,而我也遇見了你。這場相遇我們沒有錯過。
只是路過也如此美麗。美麗得連心疼都多餘。
只想告別然後微微笑,想起你,和你的微笑。
這樣就夠了。
10
泰戈爾說,只有我有權責備他,因為,只有深愛的人才可以給他懲罰。
讓我以這句話做我的結束語。
我相信你的愛。
親愛的,再見,再見。
一首民歌唱,為了你愛過我的時光,我無比感激,不論你到哪裡,都願你幸福無比。
請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