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叫知夏了,我現在叫易煙,其實這也是我的本名」她向她笑笑,笑中帶著幾分苦澀。然後將她與雲淺衣的一切過往都一一告訴給她聽。
易煙原本就是顏國之人,確切說的說,她是顏國某位富商的庶出女兒,自小母親早亡,而重男輕女的父親對她更是不聞不問,直到她及弟時,為了攀上更多的利益,欲將她將給一個60多歲的老頭,易煙死活不從,只好連夜逃出,為了躲避父親的人,於是獨身一人來到天澤,飢寒交迫的她,路上正好被雲淺衣所救,也將易煙改為知夏。直到她報完了雲淺衣的所有恩情才回到顏國,卻不原回到她那個家裡,於是就在宮裡當了一名宮女,而她第一個主子竟然就是雲心若。
雲心若此時不得不歎,人的緣份其實真的奇妙,在雲府時,那個臉上老是平靜的知夏,如今卻在別國與她相見。
「易煙。」雲心若叫著她的名子,有些失神的問道,「外面現在怎麼了樣了?」
易煙自是知道他問什麼?但是她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讓她感覺難受,「天澤那邊沒有動靜,一切平常。」
「是嗎?」雲心若淡垂下眼簾,走近內室,坐在那個明黃的龍塌上,明亮的微光照在她的上,掃下一片沉靜,此時的她微微些有飄離之意。
「青寒,對不起,我又讓你擔心了。」她的雙眸微濕,突然很想很想蕭青寒的溫暖的懷抱,她平躺下,閉眼,將一切苦味吞入肚中。一切的平靜,其實,才是最不平靜的。
易煙站著腿都發麻了,才轉身走出,她知道這個女子現在更需要的是安靜,於是留下她所需要的安靜。
走出門外,空了水的木盆顯的格外的沉。
鳳儀宮內,一片藥味,
「皇后娘娘,藥。」一個小宮女端著一碗藥。杜千蘭機械般的拿起碗喝下,苦,極苦的藥,她自小就怕喝藥,以前生病,總是雷哥哄她喝,現在只有她獨自一人品這份苦味,眼淚落在藥碗中,她合著自己的清淚嚥下。
「娘娘……」小宮女看了也是心酸,紅了眼眶。皇后娘娘真是可憐,皇上有了新人,就忘了娘娘,也忘了現在娘娘肚中的小皇子。現在都幾天了,也不來看看娘娘與小皇子。
杜千蘭放下碗,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下床,她輕撫著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子,以後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每想到這裡,難以忽視疼就在她的心底不停的攪起。
雷哥,你真的這般無情嗎?只是不顧我們的感情,還有我們的皇兒嗎?
「娘娘……」小宮女欲言又止,她極為喜歡這個娘娘,沒有什麼架子,對他們下人又好,簡直是一個好皇后,可是現在她這個樣子,看在他們這些奴才眼中心疼極了。
「說吧,什麼事?」杜千蘭微笑的說道,只是笑中的苦澀多的眼睛都重的睜不開。
「娘娘,皇上準備後天封妃。小」宮女咬咬唇,還是說了什麼出來。
「是嗎?」杜千蘭心裡一緊,她的心疼的咬破了唇。血流出來,卻感覺不到疼。
「娘娘……」小宮女連忙扶著臉色蒼白的她。
「本宮沒事。」杜千蘭拉下小宮的手,緩慢的走到窗前,推開窗戶,風吹進來,吹起繡著百鳥的細雲紗不停的飄起。她的手絞在一起,越來越緊,指尖發白。
然後,她微低下頭,雙眼閃過一絲難測的光。
入夜,極至和安靜,乾臨宮內,燭火通明,雲心若一坐就是一個多時辰,易煙陪著她,她總是很安靜,卻讓人無法忽視。
「天黑了嗎?」她突然抬起頭問道。
易煙看了看天色,回答道:「是的,已經黑了。」
天又黑了,這都是幾天了,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青寒,她相信青寒總一定會來救她的。唇角輕彎,一抹纖然的笑盈上她的臉。
門被推開,一道明色的黃衣男子走入,冷沉著臉,在看到她臉上的笑時,又沉幾分。
雲心若一看到男子,起身,卻只是掃過他的臉
「小若,你就沒有什麼話給我說嗎?」雷烈有些沉痛看著她,幾天了,幾天都是如此,她不說話,不再看他,漠視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