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書俊的軍隊嘩然一片,氣勢一瞬間偏向天澤,「下去。」書俊冷冷的對著書瑤大喝一聲。
「不,我不要下去,我一寫要親手殺了他。」書瑤咬牙,眼光如冰刀一般直砍向溟渢。恨不得上前一口一口咬光他身上的肉。溟渢偏頭,對她吃人的眼光視而不見,嘴角輕輕揚起。
黎昕別有深意的看了溟渢一眼,眼神中多了一份讚歎,溟渢收到他的意思,咧嘴一笑,這就是他要的結果,失了冷靜的主將,將會給軍隊帶來至少三成的敗筆。
「蕭青寒呢,讓他上來,怎麼他就只會躲在人後嗎?就只會當一個縮頭烏龜。」書俊抽出手中的寶劍,大聲叫罵,忘圖激怒天澤的軍隊。
「哼……」溟渢冷哼一聲,「你還不配見我國青寒國師。」
「是嗎?」書俊高高抬起下巴,眼神距傲。他放下手中的劍,他差點就上了他們的當。天澤果真藏龍臥虎,單單一個名不見經轉的男子就差點讓他們失去冷靜,更別說那個號稱戰神的玄武將軍現在還未曾發言。還有更為嚴重的就是那個蕭青寒至今未顯身。他們並不可怕,硬碰硬他會拉個魚死網破,而這個就是他要的。他要就是天澤與顏國兩國敵血流成河。他要毀了顏國。
突然間,書俊手指一顫,空中傳來一陣清冷的風,帶著一股淡淡的蓮香。
天澤的軍隊再次從中間分開,一匹白色的俊馬緩緩走出,似一團白色的流雲,飄然出世,如冰雪般出塵,一襲白衣未染塵囂,一頭銀絲三千成雪,如瓊玉琢成,剔透明淨,他的眼神無悲,無喜,無夢,無幻,就似一個黑洞,裡面旋起一陣風,將人的心神全部吸入其中。淡粉的唇輕抿,唇色飽滿清透。眉間一點血紅的硃砂竟成了他整個人唯一色彩,他潔靜就如同一株青蓮。讓人不敢絲毫不敢有褻瀆之意,很難想像,這樣的清絕的男子,身上沾血的模樣。
書俊手中的劍微晃了晃,眼眸突然睜大,不可思義看著蕭青寒那頭銀白若雪的髮絲, 傳聞畢竟是傳聞,真實見到,還是讓他有種瞠目結舌的感覺。不光是他,就是所有的將士,看到這頭銀髮,也全部秉住呼吸看向蕭青寒。
「哈哈,蕭青寒,你也有今天?」突然,書俊大笑三聲,笑的連眼中都有了淚,就是這個男子,間接讓自己失去一切,皇位,尊嚴,子嗣。想不到他竟然年少白頭,這簡直是上天的報應,然後他臉色一整,眼中的狠光如同失控的野獸般狂厲。
黎昕抽出懸掛地腰間的寶劍,劍柄下那兩塊火焰形的寶石,陽光下,閃亮照眼,他用劍指向書俊,沉聲,「誰先來?」
書俊回頭,看向站在左則的一名少將,少將會意。提起劍驅馬上前,書俊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只看到他的不住的點頭,突然眼睛看向黎昕,眼中閃過一絲奇異光色。
蕭青寒清絕的眸子無色,微閉下雙眼,嘴角淺淺勾起。
只聽一陣戰馬踏蹄響起,黎昕一腳踢了一下馬腹,拿起劍似流星一般飛出軍隊之中,兩軍之中,空白處,兩人兩馬,來來回回,兵器不斷的碰撞,不停的崩出幾片火花,無血不回。
黎昕長嘯一聲,彎腰一踢馬腹,將劍一轉,驅馬上前,身體突然向下一壓,天澤上的軍隊嘩然一片,只聽到撕拉一聲,與他交手的那名少將手臂上被劍一劃,連盔甲都被消掉了一大片,一道血順著他的手臂慢慢滴落。
少將臉色一聆,提劍上前,又開始交手,不過他自始至終都不是黎昕的對手,黎昕沉著應戰,臉上連滴汗水也沒,他面無表情,看樣子並不將眼前的敵人放在眼中。
書俊軍中的少將突然看向書俊,書俊臉色陰沉,他回頭,銀光閃過眼睛,用手中的兵器擋住。然後湊近黎昕。
「玄武將軍,聽說你將自己的元配逼死在落情崖啊。」
黎昕手中的劍偏了一下,直直落空。敵將一喜,看來太子所言不虛,繼續說道:「那名女子真是可憐,據說從那個落情崖掉下去,將會屍骨無存啊。可憐啊……」他裝做一臉惋惜之色,眼中卻沒有一點憐意,獨有一片冷光。
黎昕胸口一震,聽到他那句屍骨無存,眼前浮現出雲心若被野獸吞食的景象,身形一晃,差點從馬上摔落,連動作都慢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