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你怎麼……」蕭瑾瑜全身顫抖起來,眼前的一切,讓他無法相信,難道……他想起那段預言。
天澤百年,千蓮盛開,九子國師,雲龍相隨,國師之妻,魄月之主,雲月相守,天下太平,雲月分離,魔星降世。
成魔,魔星,難道是預言中所說的就是魔星降世,就是青寒嗎,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的都不曾留給他們思考的時間。
蕭青寒的如雪的髮絲飛舞在風中,揚起,而後落下,青月終於擺脫了雲層,又賜給大地一片清冷的銀白。月光灑下,蕭青寒的衣上,發上,全部變成晶寶的銀色,照的他的臉更是絕色無雙,清冷貴潔,而額間的那相顆硃砂鮮紅的似能滴出血來。絕艷,絕然,也絕情。
風掀起男子潔的衣角,轉瞬間,男子仰頭,眼睛看向北方天空的星辰,嘴角緩緩揚起一抹難測的弧線。
蕭瑾瑜呆坐在椅上,俊顏上蒼白一片,幾乎無血色,門口的太監和宮女早被剛才那奇異的一幕嚇的癱軟在地上。還有的躺在地上不動,已被嚇暈過去。
太過驚異,也太過可怕。
國師府,水心小築內,蕭青寒坐在竹椅上,清絕的白衣,銀白的髮絲,若天人一般朦朧幻測,他雙眸微閉,靠在椅上,緩緩張開的眸子裡,閃過一片淒然。
突然,一道淡淡的青眼劃入他的雙眼內,他彎下腰,在竹桌邊看到一顆青色玉珠,心又是一強烈的刺痛。撿起地上的玉珠。他將它拿在手中,然後使勁握住。玉珠圓潤,微涼的觸感浸入他的手心。
他記的這顆珠子,那天,他就是用這顆珠子打在若的身上,也打在她的心上,那時的她,該是如何的痛啊,他苦澀一笑,白髮垂下,落在珠子上,看著自己這一頭銀白的髮絲,他的心再一次凍結。
溟渢走近水心小築,今天的他終於換下了他那身鮮紅如血的衣服,穿了一件灰色的長袍,俊美的臉上也有著淡淡的淒怨,他走進去,站在蕭青寒身邊,國師這一坐就是整整一天了。不吃不喝,不睡。他這樣,能堅持的下去嗎?
「國師,一天了……」他歎口氣看向遠處……透過那片竹林,似乎能看到那個女生淺笑的臉,那抹清瘦卻極為堅強的身影。
「嗯。」蕭青寒淡應,而後又淡淡的問道,「落情崖找的怎麼樣了?」聲音看向平靜,其實只有他知道,每說一字,他的心就是一陣生澀的疼,還有幾欲不可見的害怕。
「沒找到。下面是山石巨樹,還有毒蛇猛獸,就怕是找到,也是……」溟渢語頓,那句屍骨無存硬是卡在嘴裡無法說出。他都無法接受,更何況愛她如命的國師。生前受近折磨,死後還不能保留一個全屍。這樣,何止是殘忍兩個人字可以代過,上天為何要如此對她。
蕭青寒握著玉珠的手指緊起,胸上是緊縮的疼,如同握在手心的玉珠一般,似被人緊緊抓住。
以他的聰明,溟渢話中的意思怎麼不知。
「他們呢?現在如何了?雲淺衣並未吃醉月流心是何意?」說到醉月流心,他的整個人都似消了心神,他站起,昂然的身體獨立傲然,卻似冬日的寒星一般,寥寥孤單。失了她,其實,他已然失去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