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坐在床上,腦中不斷重複著然汐說的話。彥翧他,真的愛我嗎?現在連我也在懷疑這個問題,如果愛,見到我他真能沒感覺。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好想知道答案。即使失憶,還能對以前的人有感覺,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只發生在偶像劇裡。
海勒不知道去了哪,我起床自己開車想出去散散心,因為自始自終,不論我如何想要忘掉彥翧,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戀始終無法抹去。我選擇了海勒,卻無法容忍彥翧跟別的女人走在一起,等我真的看見他們如何親密地相擁,我發現我嫉妒得快要發狂。
我多想衝上前告訴彥翧,我是你的妻子,是你曾經想要守候一生的人!可是我不能,我要顧及海勒的感受,我不能對不起海勒!當彥翧失憶,竟然沒人告訴他,他有個妻子,有個愛他愛得發狂的妻子!難道我愛他也是一種錯,難道,我們倆就注定不能走在一起!我們已經結婚了,已經是合法夫妻了!為什麼這樣對我,不公平,一點也不公平!
在英國,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忘了彥翧,可是等我真的回國,看到那熟悉面孔,我才知道,一段感情,想要輕易放下真的好難好難。可是如果不放下,海勒怎麼辦,他是海勒,一個愛我也愛到發狂的男人!
我漫無目的地開著車,直到身邊閃過一輛熟悉的銀白跑車,我側了頭,看到彥翧開著車剛好對著我的車子擦肩,幾乎在同一時刻,我們倆同時剎住了車,怎麼會那麼巧,這樣也能遇上。
「憶辰!」一會兒「憶辰」,一會兒「欣雨小姐」,總之現在他無論叫什麼,我心裡都非常疙瘩。
「好巧。」我側了頭,算是跟他打招呼。
「不巧,我是特意去找你,至於你為什麼會在通往我家的路上,我就不知道了。」他促銷地笑著。
我一看路況,真恨不得挖個坑埋了自己,我散心都散到人家家門口了。
「嗯,找我有什麼事。」我淡漠地問。
「我想跟你談談。」他說。
「我們沒什麼好談。」我說。
「不,我覺得我們之間一定存在誤會,這附近有個咖啡廳,不知道欣雨小姐是否賞光。」
咖啡廳,我根本就不喜歡喝咖啡,對咖啡我幾乎厭惡到了極點,可是看到彥翧期盼的神情,我就是狠不下心拒絕,「好。」
我們倆開著車一前一後到了咖啡廳,這陣勢也沒少引起路人的側目,彥翧下車後,走到我的車旁紳士地為我打開車門。
「彥總,您來了,今天還是兩位嗎?」服務生見到彥翧立馬笑臉相迎,看到我,他微微一愣,以為我不是跟彥翧一路的,「還是就您一位?」
「兩位,還是以前的位置。」看來彥翧和牧淑女是經常到這了,不然服務生也不會問這種問題。
「好,彥總,還有這位小姐,這邊請。」服務生帶路,我在彥翧對面坐定,手撐著腦袋看著落地窗外的景物。
「怎麼樣,這裡的風景不錯吧,淑兒喜歡喝咖啡,我就經常帶她到這裡。」彥翧似是非常無意地說。
「是嗎,你有什麼要說的,現在說吧。」我依舊不冷不熱地說。
彥翧沉默半響,「憶辰,你是本來就這樣嗎,為什麼我感覺不出我們以前是老朋友。」
「你今天來是跟我談牧淑女的事吧,不要廢話,直接說吧。」我直接忽視了彥翧的問題,切入了正題,連是否是老朋友都無法感知,更何況,坐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妻子。
「憶辰,我是真的很想跟你談談,除了淑兒的事,還有我跟你的事!」
「呵,你現在倒是好脾氣……」換成以前,別人對他冷言冷語的,彥翧哪會受得了。
「我想知道以前的事,我想知道我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彥翧冷不防的一句,讓我怔了半響。為什麼他會突然這麼問,難道他想起什麼了?
「為什麼那麼問。」
「因為沒人肯告訴我!我像個傻瓜一樣被人擺佈!」彥翧失控地大喊,引來咖啡廳內眾人的頻頻注目。
我一愣,「沒人告訴你,他們也許是為你好。」
「包括你嗎?」
我不置可否,「你想知道什麼?」
「什麼都想知道!自從見到你,我發現我對淑兒的感情沒有那麼強烈……我不信自己那麼快移情別戀,不論什麼時候,淑兒都在我身邊!我對她的感情不能這麼快就變淡!所以,不管是什麼要求,我只想更多地滿足她,來彌補我心中的愧疚!」
聽到彥翧這樣說,我明明是震驚的,可是心中卻無法掩飾地劃過一絲快意,「包括我參加彥氏舞會,包括舞會那天你對我的羞辱?你是要告訴我,因為沒有那麼愛牧淑女,所以拿我在填補你對她的愧疚?」
彥翧不說話,我當他是默認了,攪拌著手中的咖啡,我禁不住嘲諷,「你真是愚不可及。明知道她在撒謊,你竟然還幫著圓謊。」
「如果,淑兒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希望你能原諒。不管你怎麼想我,我只是不想傷害她。」
攪拌咖啡的手猛得一頓,嘴裡好像真的喝了苦咖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你就那麼喜歡她。」
彥翧抬眼定定地看著我,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疑惑,或許我是問得突兀了,可是我想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他說,「或許是喜歡,一年前,當我醒來,就看到她如天使般出現在我面前,聽醫院裡的人說,自從我出事,她就一直守在我身邊,那時候我想,她一定是我的愛人,不然她怎麼願意為我做那些事,半年了,我像一個活死人,就這樣躺在床上,不管是吃喝拉撒……說出來,你可能要笑話……什麼都是在床上解決,因為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後來,奇跡般地好了,醫院的人說都是淑兒為我做的,感動了上天,那時候我想,肯為我做這些事,她一定很喜歡我,失憶前,我也一定很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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