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皇后……救救我,救救我,有蛇咬我……」披頭散髮的楊冰蕊手腳並用從屋內半爬了出來,一邊喊一邊神色慌張地往後張望,猛然一抬頭看到佇立在面前的李宣慈,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失笑道,「太子,太子,我的夫君,我的……」
武後側了側頭,實在不忍再看,「來人,把楊小姐先帶下去,你們也都下去吧!」
喝退了眾人,武後一句話也不說,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但都知道情況不好。
「姑媽……」武敏之戰戰兢兢地喊道。
「不要喊我,我不是你的姑媽,敏之,自從我當皇后以來,你姦殺擄掠,無所不作,有多少大臣在我面奏前過你的本,我看你是我們老武家的根,全都給你壓了下來,沒想到你不知收斂,反而越來越放肆,竟然侮辱到皇家的頭上!你不知道楊冰蕊是誰嗎?她是皇上親自下詔封的太子妃,舉國皆知,你……你竟然大逆不道,做出這等事來,如今就是我也保不得你……」武後越說越生氣,直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姑媽,姑媽,這事兒不賴我,真不賴我,不是我主動的,我是被迫的,有人在楊冰蕊的茶裡下了迷情藥,她自己又脫衣服,又獻媚,我……我是個男人啊,我把持不住的,所以才辦下這糊塗事……姑媽,姑媽,我冤枉啊!」武敏之沒想到武皇后會氣成這個樣子,膽子立馬小了下來。
「下迷藥?誰?」武後斷喝一聲。
「這……」武敏之看了眼李思思,又瞄了瞄皇后身旁的李宣慈,「請皇后明察。」
皇后在氣頭上,他沒有證據不敢隨意胡說,況且這兩個人都是皇后面前的紅人兒,只怕說錯了,會罪加一等,所以武敏之只是暗示,卻並不說明。
皇后是何等的聰明之人,一看武敏之的眼色就知道這件事和誰有關了。
「皇后,茶是楊冰蕊小姐自己端進來的,而且我也喝過一杯,不知道為什麼只有楊小姐的杯中有迷藥?」思思心胸坦蕩,如實稟告。
「不用說了,我會徹察這件事的……現在,我告訴你們,這件事誰也不許走漏半點風聲,知道了嗎?」武後神色嚴肅,眼光凌厲。
皇后雖如是說,但是紙包不住火,消息還是不脛而走,第二天,長安城大街小巷都在傳論這件事情:未來的太子妃被武敏之污辱了,就連朝臣們都無心議政。
司衛少卿楊思儉跪倒在地,老淚橫流,「臣有負皇恩,今小女不潔,請皇上下旨撤去小女封號,老臣願意告老還鄉,隱居山林。」
皇上這才知道了此事,也是目瞪口呆,木訥不能言。還是皇后冷靜沉著,准了楊大人的奏請,答應一定會徹查此事,揪出幕後兇手。
不日,武後向高宗上本,將武敏之流放雷州,重新改姓名為賀蘭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