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薔薇日記:
當陽光消失不見,當天色又慢慢變暗。
當思念無聲侵襲,當日子翻轉成四年。
子靜阿姨,你在哪裡呢?月微是那麼的想念你!黑夜,籠罩了整座別墅,我不得不將自己房間內所有的燈都打開。電腦屏幕反射出慘淡的光芒,映襯著我不用看也異常蒼白的臉。
日子像風吧!子靜阿姨,這是你離開的第四年。如果,你還在,你一定又會心疼的皺眉頭吧。你一定又會說,開著這麼亮的燈,刺激著眼球,如何能熟睡得著?可是……可是,你不在。
你不在我身邊,已四年。四年四個世紀那麼漫長。
我只說你是離開。是的,離開。內心惶恐著,擔憂著,卻絲毫不肯承認你有可能已出了意外。還不回來麼?忘記月微了麼?心裡彷彿被成千上萬個螞蟻在侵蝕著,有說不出的愧疚和難受。回來吧,月微答應你,今時今日的我再也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從前,六歲的時候,我只等了爸爸一天一夜,那樣的無助如今又體味了四年。
從前,六歲的時候,我以為是自己不乖,爸爸不要我了,所以再不回來。而你出現,帶走了孤單的我。
現在,二十二歲的我,期盼著你的回來。你若回來,我就聽話的叫你媽咪可好?
現在,二十二歲的我,終於明白你當初笑著說,倘若有一天我離了你,我會捨不得的哭泣。
媽咪。辛苦掙錢養活我、教導我的年輕媽咪。我一直沒有好好跟你說,你很漂亮。
(……)
我還有那麼那麼多的話沒對你說啊。
我想跟你說,你失蹤的第三天,我就發現了異樣,瘋了一樣滿大街找尋你的身影。後來,被那個多管閒事的羅時偉給拉了回來。我,是從不喜歡出門的啊。那一刻,我想我定然是瘋了吧,光著腳丫,披頭散髮像個鬼一樣,什麼也不顧地滿大街亂跑……
我想跟你說,看著我失魂落魄的臉,那個似乎叫羅時偉的傢伙答應幫我找你呢。可是,他真的很沒用,只在一條小巷的入口前找回了他的愛車。那個沒用的人!對,他就是個沒用的人。和月微一樣沒用……
我想跟你說,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做夢夢到你回了加拿大找秦冉然那個死丫頭,然後從來只喜歡敲鍵盤寫日記、發郵件的我破天慌給冉然打了越洋電話。我找她的電話找了好久好久啊。知道麼?當我想到你可能真的去找冉然了的時候,我是那樣堅信著,開心得流著淚,因為我以為……以為我要找到你了啊。可是阿姨,冉然說……說你不在那裡。於是,電話就從我手裡掉了下去……
我想跟你說,就是以前總厚顏無恥剝削你錢的秦冉然啊,她接到我電話後居然一鼓作氣連夜飛到了我這邊呢。奇跡吧。那個女人,從來都是個怪胎吧。她來了就來了,還對我說一大堆的奇怪話。阿姨,我真好討厭那樣的她啊。因為……因為她說,她說我好不容易為極個別的親人朋友敞開來的心扉又緊緊關上了,我又縮回了自己的世界裡。連她也不要了。這……這是什麼話,我懊惱的聽不懂呢……
我想跟你說,冉然那個死丫頭,我趕也趕不走。她開始簡潔的稱呼我為阿蘇。而她,這幾年也想方設法想將我帶出去呢。我們,都固執;我們,都不肯妥協。最後的最後,我不出去工作,開始建立我的網絡王國,我可以很驕傲的告訴阿姨你哦,在網絡上面我已有了絕對的影響力,我能不出門就掙很多很多錢啊。如果……如果你還在,你也不用辛苦出去「工作」了呢。我閉門不出,秦冉然那個死丫頭就也搖搖頭固執地不肯出去了呢。阿姨,你說她是不是有病啊,有時候會突然跑過來輕輕擁住我,像個老人似的。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身體的接觸。有時我上網上得久了,她還硬將她不知道怎麼弄的一個怪發明戴在我的眼睛上。很大很大的一副青蛙眼鏡,遮住了我半邊的臉……
我想跟你說,我就這樣和冉然在這個沒有男主人的別墅裡生活了整整四年。如果你在,那該有多麼安寧美好啊。這期間,那個姓羅的男人怒罵過我呢。他說,我的……恩,就是我名義上的老公若知道娶了個如此懦弱的我一定會很失望。他還說,就是因為我的懦弱、連基本的防身術都不會才會成為你一直以來的負累。他的前半段話我自動忽略了,後面那段我卻死死刻在了腦子裡面。對啊,對啊,就是這樣的我成為了你的負擔,所以……你才又不要我了吧……
我想跟你說,我現在很聽話,已經找了一個性格很溫和大我幾歲的師傅,他教我跆拳道,我自己不知道我練到第幾段了,可他說,月微很有天賦,練得好極了,快超過他這個師傅了,再也不怕遇到壞人了,能自己保護自己了。然後,這四年來,我就頭一次笑了,阿姨,這樣的我就不會成為你的負累了吧,你……快回來呀……(加密)
淚落鍵盤,寫到這裡的蘇月微困頓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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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很關鍵的一章,文的一個轉折點。想了好久,然後敲字的過程中我自己很不爭氣的流下淚來。阿粟自己設置的主角,蘇月微,讓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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