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走了?進去啊。」走在前面的程苒發覺蘇流鶯的失神,吁了口氣提醒著,「讓人久等是件很不禮貌的事哦。」說著便投給她一抹安慰的笑容,「走啦。進去了。」
蘇流鶯抬眼,觸及到她那充滿暖意地眼神,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寬敞華麗的廳堂內徐徐流動著沁人心脾的茶香。
原本坐在椅子上和幾人談笑風生的習紙渲見到她們倆出現後,便滿含笑意地走過去,熟絡地拉過一臉迷濛地蘇流鶯,轉頭對著坐在上座的風雅睿智地男子,難得恭敬地說道:「父皇,瞧瞧這是誰?」
「是……鶯兒嗎?」 那個男子目光觸及到蘇流鶯時,臉上微怔,隨即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親切地握起她的手,暗自歎息,「好孩子……好孩子……這些年,你定是受了不少苦了吧?」
蘇流鶯木然地望著這個滿目慈和地男子,眨了眨眼,心中儘是困惑。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是口頭上客氣了兩句,「哪裡——哪裡——這些年我過得還不錯……」
雪帝依舊無比親和地撫了撫她的發,目光溫潤地點點頭,「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臨近門口的程苒體貼地掩上門後,悄然地走到習紙渲身邊,偷偷地拽了他一把衣袖,小聲地問道,「七皇子呢?他怎麼沒來?」
習紙渲睨了她一眼,淺聲道,「他去祭拜他母妃了。」
「哦……」程苒瞭然。隨後無聲歎了口氣——能讓他出桃林的理由,大概也只有他母妃的祭日了吧。
尤記當年,在整個碧雪國有誰不知雪帝對幼小就極具聰穎的七皇子畫硯寵愛有加?若不是發生沁芳殿的失火事件,年僅十一歲的七皇子親眼目睹自己母妃被活活燒死的經過,那他就絕對不會封閉內心,從此拒絕接受皇宮裡的人情世故,更不會不顧雪帝的反對毅然地搬出皇宮,隱居在碧雪國界外的十里桃園裡,從此不問朝政事務,也不參與下任諸君的競選。
想到此,程苒抬頭偷偷地看了眼旁邊抿唇微笑的習紙渲——也許,如果沒有那場大火,畫硯的母妃沒有死於意外的話……那他……這個權傾朝野的渲殿下也不會有機會成為下一任的君主吧?
在她唏噓感慨間時,便聽見了雪帝對著習紙渲的發問,「渲兒,後日的洗塵之禮準備的如何了?」
習紙渲畢恭畢敬地回答,「回父皇,一切都安排妥當。」
雪帝沉吟片刻,緩緩地說起,「硯兒的事……還望你多多費心。」
「是。父皇。」
聽到滿意地回答,雪帝這才點點頭,隨後對著蘇流鶯和藹地微笑著,「鶯兒,在這裡你就隨意自然些就好……對朕,就當作自家長輩吧,不必太拘束了……」
「……啊,好,好的……」看著這個親切隨和無比的一國之主,居然絲毫沒有一個帝王的架子,使得這個微小的蘇流鶯頓時感到受寵若驚,茫茫然地望著他,一時也忘了要客套推辭一番。
然而雪帝卻失神於她這緊張無措地目光裡——
曾幾何時,也有個靈秀聰慧的女子眨著清澈晶瑩地眼瞳,一臉無措地盯著自己……滄海桑田,白駒過隙,當往事已成回憶時,他們所有人都回不去了,回不到那個最初、最真的年代了……
溫暖的雙手親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完美地唇形勾起一抹淺笑,聲音柔和地說,「鶯兒,若有可能,請你代替我們好好地生活。」
「……」原本一時無措地蘇流鶯,突然因為他這句讀不懂地話,沉靜了下來,靈動地眸,不解地注視著他,只見他不再看自己,只是調轉方向,對著習紙渲說道,「鶯兒長久住在這兒怕是說不過去……過幾日,你安排一下吧。」
習紙渲低垂著目光,恭敬地應道,「兒臣明白。請父皇放心。」
雪帝點了點頭,便與在場的另外幾個不曾言語的人走了出去。
當溫室的門被打開內,湧灌入內的冷風,驅走了幾分懵然,蘇流鶯上前走了幾步,望著那幾人一前一後離去的背影,儘是困惑地一旁的程苒開口詢問,「他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祝大家新年快樂、虎虎生威!在新的一年裡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另外順便說一下——
在春節期間,文章更新可能不會太快,不過盡量不斷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