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陰晴不定的傢伙……」跟著君若水走進書房,蘇流鶯小聲地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抬頭瞅著背對著她的君若水,更是不爽地翻了翻白眼,吐了吐舌頭。
像似習慣了她如此,君若水大度地不與她計較,而是走到書桌前,隨手翻動敞開地書頁,像是不經意地說起,「接到皇兄捎來的消息,說是碧雪國的太子來訪我國,所以明晚你準備一番,隨本王一同出席宮宴。可是清楚了?」
「……哦。」蘇流鶯古怪地睨了他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還是懷念那個用『我』來自稱的君若水啊。
淺歎了口氣,別開目光望向別處,沉寂了一下,便又聽他說起,「你來找本王可是有事?」
「嗯?」蘇流鶯一愣,隨即轉過頭望著他不動聲色地翻動面前的書本,不免有氣無力道,「沒事……現在沒事了。」
「哦。那就回房去休息吧。」
說罷便合上面前的書,站起身走到窗前不再理會她。
有些被他這寡淡疏離地態度給傷到,蘇流鶯愣愣地看著他,許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地笑,聲音裡不再困惑彷徨,而是那樣地從容淡定,「那流鶯先告退了。」說完後,便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隨著再次關掩上的房門,君若水微微地握緊了雙拳——
彷彿,他可以清楚地看見橫隔在他們之間的距離。
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沉默著走回房間,遣退了韻兒,蘇流鶯一把抱起到處走動地雪狐,將整張臉都埋進它那純白柔軟地狐毛裡,無聲地歎息——
不知為什麼心裡很不舒服。甚至可以說是糟糕透了!
閉上眼。
腦中自然而然地浮起君若水那張淡漠地表情,心情沉悶地難受——
這傢伙憑什麼把臉色給她看啊?莫名其妙的把她丟下,回來後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還拿那樣地態度對她?
翻了翻眼,沿著床邊坐下,咬緊了唇瓣,開始懊惱起自己為什麼這麼輕易地受到他情緒地干擾呢?
哎?開什麼玩笑!?她可是來自先進社會的人哎!犯得著為這等老古董生氣麼?沒必要也不值得!
自我安慰了一番,這才倒在床上,開始閉上眼睛補充睡眠去了。
※
奢華的宮殿裡歌舞笙簫,熱鬧一片。
蘇流鶯隨著君若水剛在席位上坐定後,便感受到某處投來的灼人目光,探究地望過去,有些吃驚地摀住唇瓣驚呼,「啊?怎麼會是他?」
雖然她喊出來的聲音不算大,但,還是成功地引起了鄰座人的注意——
接收到別人望過來的目光,心裡不免有些窘迫,連忙低下頭拿起杯子舉到面前試圖擋去幾分尷尬。
旁邊的君若水偏過頭,看了她一眼,低聲問道,「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蘇流鶯擱下酒杯,連連擺手笑道,「我沒事啊……呵呵……」
見她竭力掩飾地模樣,君若水滿臉狐疑地睨了她一眼,道,「沒事就好。」
蘇流鶯敷衍性地笑了幾聲後,緩了口氣,抬頭向正在與太后說笑著什麼的男子望去,習慣性地拉了拉旁邊君若水的衣袖,問道,「哎,那個人……是誰呀?」
聞聲後,君若水順著她目光投去的方向望了一眼,淡淡地說道,「碧雪國的太子,習紙渲。」
「他和太后看起來很熟呀——」
就這麼說著的時候,她正好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杯盛滿酒水的杯子就往嘴裡送,舌尖觸及到那滿是辛辣滋味的液體時,瞳孔登時擴大!含在嘴裡的酒水咽又嚥不下,吐又不能吐的,真是急煞了她!
「……唔,太后應該算是他的姑姑吧。」君若水安靜地說完,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時,偏過頭正好看著她抿住嘴巴,苦皺著一張臉,目光順著她的表情移至到她手邊,頓時瞭然,「你不會喝酒?」
蘇流鶯艱難地吞下酒水,可憐兮兮地望著他點頭。
君若水哭笑不得,「那你怎麼還喝?」
蘇流鶯擦了擦眼睛溢出來地淚花,沉悶著聲音說道,「忘了這是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