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伊籐忍並沒有離開泰國,只是此時人不在曼谷。蝶影焦急詢問著山口會所的管事:「請問您方便透露伊籐先生他到底去了哪裡嗎?」
「這個?」年邁的管事看起來很為難。
「我是曼谷梵天的女兒,我真的有急事要請伊籐先生幫忙。」
「哦?您是韋先生的女兒?總聽伊籐先生提起。那好吧,伊籐先生老早就去了北部的邁清。那裡的帕昆將軍邀請老朋友去敘敘舊。」聽說她是曼谷韋家的人,管事終於放心的透露了伊籐忍的行蹤。
「多謝您,這就告辭了。」蝶影鞠了躬,匆忙跑上車,踏上去往北部的路途。
花容正睡的迷迷糊糊,病房裡安靜極了。彷彿聽到輕微的開門聲,她半睜著眼朝那邊看了看。好像沒有人?不,人已經進來。身著白袍,帶著口罩的醫生已經站在了床邊。杜蓬有事嗎?居然換了個醫生。真是樹到猢猻散,韋震不在了,一切都變了樣子。
懶得睜眼,翻了個身繼續睡著。忘記手上還插著根輸液管,不小心扯了一下,還真是很疼。醫生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針管,將裡面的藥液注射到吊瓶中,隨即摘下了臉上的口罩。
「花容?」她的傷實屬他計劃中的意外。
她被那熟悉的聲音驚的一骨碌爬了起來,「韋震?」
他在門旁對著她淡淡一笑,轉身出了房門……
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門好好的關著。是幻覺嗎?天哪,怎麼那麼真實?花容慌忙大喊:「誰在外面?」
聽到夫人大聲的呼喚,守門人迷迷糊糊坐了起來,揉了揉腦袋,起身進了門:「夫人,有什麼事嗎?」
「剛剛什麼人進來過?」花容緊張的詢問著。
「沒有啊?小姐走後就再沒別人了。」男子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他此時已在盤算該如何跟龍王回話了。
「下去吧。」花容一臉茫然。難道,難道是韋震的亡魂回來找她的麻煩了?或許他始終不能原諒她的背叛,連做鬼都不肯放過她!
見到悠然坐在游泳池邊的不動尊,韋容生徑直走了過去:「不動尊有事找我?」
「呵呵,坐!」季文揮示意手下給韋容生一把椅子。
「什麼事?」坐下來之後,他接著問。
「是關於那張光碟。」
「怎麼?」
「我已經核實過了,那是黎家寄給雜誌社的。」季文輝將桌上的一個信箋往前一推,「沒有留地址,可上面的字跡是老傢伙私人秘書的。」
「這老東西一直想找機會搞垮我們韋家。手段真下流!」韋容生拿起那張信箋看了看,接著說到:「不動尊就是不動尊,我派人去雜誌社察過幾遍,都沒有線索。」
「心裡有譜才去找,不難!」季文輝一臉輕鬆的揭密,「雜誌社的主編根本就是黎伯的人,你去察證據,他怎麼會給你?金枝是潛龍的人,是黎伯一早就安排在你父親左右的眼線。那張碟是她拍的,也是她送給黎伯的。」
「什麼?混蛋!早知道那個三八不是好東西!」韋容生憤怒的大聲咒罵。
「容生,聽我說完。羯裡俱迦托龍王遇害的那天,她見到了那個兇手。黎伯想滅她的口,正巧被我救了下來。」季文輝透漏了一個新消息。
「阿國是黎伯做掉的?」這老不死的,還真是卸磨殺驢!「那臭婊子現在什麼地方?」
「在我這裡。」季文輝沒有隱瞞,「她肯出來作證,我答應保證她的安全。」
韋容生平息了一下衝動的情緒,提起另一碼事:「我媽受了傷,人還在醫院。」
「怎麼回事?」季文輝心裡一驚。
「是那個林潮陽,他騙去了我媽在韋氏的股份。你知道那8,的股份對於韋家多重要。我要他吐出來,他卻揚言要賣給黎家,我一時氣不過,開了槍。誰知卻被母親攔了下來,誤傷了母親。唉!」
實在很奇怪,季文輝疑惑的望著韋容生。花容怎麼會捨命為林潮陽擋一槍?事情還真是複雜。
韋容生彷彿看出了不動尊的心事,補充到:「林潮陽承諾會娶我母親。」
「我的天。枉費梵天居然當他是兄弟!他居然惦記起兄弟的老婆!」季文輝將眼鏡摘下來,焦慮的捏了捏鼻樑。林潮陽的風流,他在潮州時一早就見識過了。
「哪裡?他惦記我母親是假,惦記韋家的財產才是真!」韋容生從上衣內兜裡掏出一封林潮陽的親筆信,遞給季文輝,「這是從林伯恩身上找到的,他要離開曼谷時被我扣了起來!」
仔細閱讀著手中的書信,季文輝無奈的搖頭說到:「居然這麼下流,要現在的妻子配合他離婚!」這林潮陽真是暗藏「雄心壯志」,做了股東還不滿足,竟然想進董事局。信上還說黎家已經同意支持他進董事局,以圖將來合夥操縱韋氏。得到黎洛的支持,又娶了韋氏的老闆娘,他是志在爭奪董事長之位嗎?
「不動尊,我們得趕在林潮陽投靠黎家之前找到他。他狗急跳牆,沒準兒會捨了那些股份向黎家買條命!」韋容生心急如焚。
「說的是,我即刻召集人馬,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林潮陽找出來!」季文輝隨即拿起電話聯絡其他七位明王。
黎伯疑惑的坐在庭院中望著前來報信的縛蘇枳龍王鸞飛,問到:「明王撒開人馬找林潮陽?」不知那傢伙怎麼得罪明王了,或者是得罪了韋家?
「還有消息,韋夫人上午被韋容生送進了醫院。」鸞飛不願提及韋容生,輕易將遲為國的死怪在了他身上。聽黎伯說,參與謀殺韋震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唯一倖存的阿K也非常肯定這一切都是韋容生派人做的。他做為龍王對得叉迦自己的兄弟都不手軟,這人實在太狠毒了!不過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對自己的父親都能下毒手的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不好了,韋夫人病危,正在搶救!」從外面跑進來的男子,慌慌張張帶來了消息。
「韋夫人傷得很重嗎?」黎伯連忙追問。
「聽說上午送進醫院時,是因為受了槍傷。」男子訴說著剛打聽到的一些消息。
林潮陽?槍傷?難道是林潮陽傷了花容?大概如此!若不是出了這樣的大事,那些明王怎麼會參合進來?靜下心,思慮片刻,沉沉的說到:「鸞飛,通知羅廣召集潛龍的人馬去找林潮陽,一定要趕在明王前面找到他,找到人不可走漏風聲,直接帶他來見我。」他老頭子在乎的不是林潮陽,而是他手中的那些股份。上次讓黎洛給他敬酒他不吃,這次哼哼……不怕他不就範!
林潮陽躲在郊區的密林裡,始終不敢出來。他得先想好退路,才能進行下一步行動。目前他勢單力薄,並且伯恩還在韋容生手上。唉,不知道花容怎麼樣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了得?別說是韋容生,就算是那些與韋家親好的明王也不會放過他。
唯今之計,也許該投靠黎家。錢是身外之物,保命要緊!
深思片刻,他不禁擔心起來,目前就算他把股份轉讓給黎家,那黎老頭真能如約保他一條命嗎?難說!那老傢伙看起來就不像好惹的主兒。黎家得了好處,要是真放他跑了,不就等於不打自招了嗎?搞不好會得了便宜賣乖,將他交給韋容生處置。不行,他得想其他辦法。在曼谷與他有點關係的人還有誰?蝶影!
她若知道自己是她的生父。決不會看著刀架在他脖子上不管。是的,他得想辦法聯繫到蝶影,只要她願意為他求情,他或許還有機會。不知韋容生有沒有把她的真實身份透漏給明王。她若不是韋震的女兒,那些人還會顧及往日的情分嗎?
感謝老天,蝶影懷孕了!沒錯,她雖然不是韋震的親生女兒,但她腹中的孩子可是韋震的親生骨肉。他林潮陽的命,就攥在那小外孫的手裡了。目前還是躲起來,等天色晚一些,他再趁夜潛回曼谷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