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韋震倍感無奈的陪「女兒」繼續著。真該死,每天三集聯播,他實在熬不起。
「蝶影,我有點累,先去休息了。」他實在不怎麼欣賞這部電視劇,個人認為與查先生的書相比,這的確是太糟糕了。他情願獨自安靜的待一會兒。
「晚安。」應了聲,她的目光卻沒離開過螢光屏。看著「父親」獨自進入裡間,蝶影大大喘了口氣。看樣子他已經把留宿在她的房間看作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了。不知他心中此時有罪惡嗎?這男人完全失控了,徹底擺脫了道德約束,將佔有自己的女兒當作了平平常常的事情。而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羞恥心跑到何處去了,對他的怨恨呢?
她並非真有那麼好的興致看電視。今天從林仲恩口中意外得知伯恩已經結婚幾個月了。不止為何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他結婚了,不知娶的是哪家的女孩子?知道自己與他再無瓜葛,可還是禁不住胡思亂想。
很想大哭一場。見鬼!她上輩子造什麼孽,陷入這樣的處境!
初戀毫無預兆的結束了。男朋友拒絕娶她。
糊里糊塗的被「父親」據為己有。可她不但沒有尋死覓活,居然還不知羞恥的默許了,她算什麼東西啊!
她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林伯恩?應該有吧,否則怎麼會因他而心疼呢?可她與房間裡「那位」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呢?總不會是單純的肉體關係吧?天啊,太噁心了!
隨著關係的變化,人是會改變的,她發覺自己最近在「父親」面前,有些沒大沒小。很難再恭敬的將韋震放在父親的位置上。他是她的男人,這已成事實!更離譜的是,她清楚自己非他親生,他可不知道!可他怎麼絲毫不覺得彆扭呢?不是心理變態吧?想起來會讓她感到異常恐懼。
疲憊的蜷縮在沙發上,始終沒有進房,迷迷糊糊的睡去……
直到韋震將她的身體用力抱起才被驚醒。為避免相對的尷尬,她沒做聲,決定裝睡。
他卻不給她繼續裝睡的機會,將她放在裡間的大床上,便俯下身利落的除去她身上的衣衫。
「不要……」四目相對,蝶影羞澀地揪住自己的衣襟。
「醒了。我想你睡的舒服些。」目光中找不到一絲慾念的影子。
「我自己來。」話一出口,反而有些後悔。在「父親」面前自覺自願的脫掉衣服,比被動的脫更讓她難為情。她發覺自己到不如一直裝睡的好。
他很配合的停了手,半裸著健美的身體坐在床邊,彷彿等著看她限制級的表演。她很想挖個坑鑽進去,卻只能按照自己說的做,於是先將身體背向他……
他發誓,剛才真的沒那麼想,可現在卻不再單純了。她嬌羞的神態輕柔的撥動著他慾望的琴弦,他的衝動不斷升級,有點難以自持。
手指依舊流連在她背後的三個彈孔上。別人以為瑕疵的疤痕,恰恰是他眼中最為誘惑的風光。她捨去性命替他擋下三顆子彈,他忘不了那天的血腥場景。他發過誓,越南人欠下的血債終要加倍償還。
「韋……」沒等她喊全他的名字,已跌落在他滾燙的懷抱裡。沉沉夜色中只剩下急促的喘息……
本想著拒絕,身體卻漸漸順從。她是怎麼了,真是不可救藥……
再顧不上亂想,因他急切的給予感到陣陣眩暈,癡迷的等待他將情慾的狂潮一波波推向極至……
「好嗎?」激盪過後,韋震輕輕問到。
蝶影瑟縮著蜷縮在寬厚的懷中,咬著唇沒做聲。他的手掌依舊在她光滑的身體上游弋,她發現自己非常享受他溫柔的愛撫,卻羞與開口。她實在不願意承認「亂倫」成了享受。
他偏追問:「喜歡嗎,蝶影,告訴我?」
「嗯。」她依舊咬著唇,從鼻子裡輕輕給出個答案。
很高興她能這樣回答,至少說明他還能給她些快樂。每到歡娛落幕時,韋震都在試圖找理由證明:同自己在一起並非是她的劫難。她能正面回答他,讓他更堅定了這一點。
「電視劇還沒結束,怎麼在沙發上睡著了?」他詢問她當時的情況。
「可能是白天有點累。」她的紅唇若有若無的貼在他胸口。
「那就早點睡嘛!跟小孩子一樣。」他此時才有了點父親的味道:「蝶影,跟我說說你的心事?」
「什麼心事?」她很想偽裝。
「看電視分明心不在咽。早看出你有心事。說給我聽。」他的話讓她有一些感動。原來他一直關注著她細微的情緒變化。
「聽說伯恩不久前結婚了。不知為什麼,我還是有點難過的。」蝶影不假思索,實話實說。
韋震沒有再講話,不知該說什麼。心中兩種不同的聲音起伏糾纏著:一個是懺悔的聲音,怪他急於掩蓋自己罪惡的所做所為,把女兒的婚事處理的不夠妥帖,破壞了一對有情人的美好因緣,不然蝶影與伯恩早已做了夫妻。他心裡並不十分相信林潮陽做出的那番解釋。而另一個是嫉妒聲音,她已是他韋震的女人,現在就躺在他的懷中,她怎能在風月之下還牽掛著林伯恩?
韋震極力壓抑心中暴虐的惡龍,閉起雙眼。若換了別人,比如金枝,那下場一定很糟糕!可對方偏偏是他的蝶影。他欠她太多,哪還有資格要求她!她在他們二人的孽情恩怨上,已作出了天大的讓步,他該知足吧?
查覺到「父親」的沉默,蝶影驀然察覺自己可能是說錯了話。韋震此時不是她父親,而是她的情人啊!她怎麼會如此糊塗的當他是父親一樣肆無忌憚的傾訴心事呢?糟糕,她猜測他可能被她的話傷害到了。
「對不起。」她十分誠懇的對他道歉。韋震卻依舊無言,臉上也沒有顯露任何表情。「我說錯話了。」蝶影突然發現自己很在乎這個曾是她父親的男子,很怕他的感情因她而受到傷害。難道自己會愛上他嗎?
「沒什麼。不早了,睡吧。」韋震雙眼微睜,笑的過於勉強。
蝶影立即找了個不錯的話題:「每天看,可不清楚這」天龍八部「到底什麼意思?」
「呵呵。」韋震淡淡一笑,隨隨便便解釋到:「泛指天上地下的各種神怪。那書中不就是左一幫右一派,形形色色的各路高人嗎?」
「是哪八部?」她極力追問,想他盡快忘掉剛剛的不愉快。
「天龍八部,出自,講八種神道怪物,因為以」天「和」龍「為首,所以稱為。包括,天,龍,夜叉,乾達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呼羅迦這八部。」他養了她二十多年,心裡太清楚她在打什麼主意。她是研習「婆羅門舞蹈」的,會不知道這些典故?看在她竭力討好他的份上,他配合的選擇了裝傻。
「都是些什麼啊?」
「天,就是天神:龍就是龍,龍王;『夜叉』是能吃鬼的神;『乾達婆』是一種不吃酒肉、只以香氣作為滋養的神;『阿修羅』道非常特別,男的極醜陋,而女的極美麗。因為阿修羅有美女而無好食物,帝釋有美食而無美女,所以互相妒忌搶奪,打得天翻地覆;『迦樓羅』是一種大鳥,翅有莊嚴寶色,頭上有個大瘤,是如意珠,此鳥鳴聲悲苦,以龍為食;『緊那羅』是『人非人』之意。他形狀和人一樣,頭上生一隻角,善於歌舞;『摩呼羅迦』是大蟒神,人身而蛇頭。我回答的還算過關嗎?」韋震長久以來熟讀經文,精通佛教典故,一氣呵成。
「那……」
「不要」那「了。你會不知道這些?故意拿我開心吧?」伸出手指抬起她線條柔美的下巴,假意質問到。
「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麼?」他裝出凶巴巴的樣子追問。
「只是怕你還在生我的氣。」蝶影有點窘迫,想迴避那兩道銳利的眼光。他卻沒有放開她下巴的打算。
「我是在生氣,怎麼補償我?」終於讓他待住勒索的機會。看在她這般在乎他的份上,他的心情已經好很多了。
「你……」她曉得他的用心,接收到他眼中流瀉的愛意。
「什麼『你』,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韋震開始唱高調,彷彿在訓斥「女兒」。
「你還想要我怎樣?」被他陰一句陽一句搞的有點急惱。
韋震目光閃爍,一時變的邪邪的,扒在她耳邊輕訴:「你就不能主動點嗎?」抓住她纖若無骨的玉手覆在他結實的小腹上。蝶影羞卻難當,竭力將發燙的臉龐藏在他健壯的懷中。
「乖,不鬧了,早點睡。」有趣,韋震忍不住呵呵輕笑著。
她如釋重負,拚命的呼著氣。這男人真要命,明明是在褻瀆她,卻隱約勾起她唇邊的一抹甜蜜的笑意。
她實在很難再將眼前的韋震和從前她心目中父親的形象重合。或許他真如大梵天一般有著不止四張面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