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緣六度(黑道):凝香歸夢   第二卷 第六十六章 再續纏綿
    郁芳菲極不情願地下了奔馳車,跟隨著伊籐忍進入了山口組設在箱根的會所,舉頭望著院落中一片狹小藍天,再也沒想過要出去。她八年足不出戶,早已習慣了園子裡的生活。難得對方的中文不錯,在車上就說明,會安排好她今後的飲食生活。

    跟在一身櫻花和服的侍女身後,來到了後園的一間廂房,裡面佈置得簡單而雅致,她今後可以舒舒服服的在這裡過完後半輩子。不知傳忠他怎麼樣了?逃脫郁家的伏擊之後,能跑到什麼地方去呢?很可能會去香港,如果是她,一定會去那裡會合梅傳孝。

    「芳菲小姐。」門外忽然閃出一個高大俊美的和服男子,對著她微微躬身。毫無疑問,這男人正是剛剛換了便裝的伊籐忍。

    郁芳菲淡淡一笑,敏感地站起身。在車上的時候,她就隱約發覺這個男人不時偷看她幾眼,那種曖昧的眼神看上去很不一般。攏了攏鬢角散落的碎發,神色淡漠地望著對方說到:「伊籐組長,有事嗎?」

    「小姐,在下能進來坐坐嗎?」他揚起輪廓分明的嘴角,一縷灼熱的目光注視著她。

    「呵,請進吧。」她舉止端莊得體,站在房內落落大方地回答。心中不禁在想:他進來幹嘛?她是他的「囚犯」,兩個人還有什麼可聊話題嗎?

    對方闊步走了進來,面對他高大的身型,她不由感覺到壓迫:「請坐!」意思是請對方立即停下腳步,不要再靠近她了。

    伊籐忍敏銳地察覺到那張俏臉上片刻閃過的倉皇,揚起下巴攉住她的目光:「你很怕我嗎?」

    「坦白的說,是的。」跟著他在房間內落了座,伊籐忍的目光始終被眼下紅色的身影牽動。她好美,沉靜裡透著心思靈動,讓他不禁想起那個被「梵天」帶走的「彌生」。又是早春,他再次遇到了一個能讓自己內心一震的女人,只可惜,她已經屬於別人。

    「反正小姐日後會一直住在這裡,您不妨把自己當成這裡的主人。」

    「可能嗎?」他最好搞清楚,她是他的囚徒,不是他的客人。

    「在下對芳菲小姐很有好感,您讓我想起了以前的愛人。只可惜,她後來成了」梵天「的女人。」

    「只能怪您命苦,有好感的女人都已是名花有主。」她是在隱諱地提醒他,千萬別打她的主意,她是個有夫之婦!

    「別害怕,我伊籐忍不缺女人,只是缺少一名紅顏知己。」

    「這個……沒問題。」她今後可能要永遠待在這所院落裡,說實在的,她也需要個知己。這個男人不錯,如果她是單身,也許會考慮他的。苦中作樂,隨便說說。

    只要她肯給機會,他會慢慢地感動她,她就算是塊冰他也能把她捂化了。反正她往後都要待在這裡,他今後有的是時間關照她。他伊籐忍是瘋了吧?對面不是個普通的女人,而是他囚禁的人質啊!

    梅家兩兄弟一進院門,就發現海盟堂忽然變得空蕩蕩的。梅傳孝示意若惜把身懷六甲的「人質」小心地攙進房間,之後轉向無精打采的郁禮:「禮哥,人都哪去了?」

    「四個上醫院的,四個陪著上醫院的。剩下的剛跟著你們回來。這裡只剩下我們郁家的四個男人了!」一邊用巴掌揉搓著側頸,一邊半死不活地說。

    「你就別賣關子了,出了什麼事?快說!」梅傳忠濃眉一簇,瞥了對方一眼不耐煩地低喝。

    「梅如雪在附近給端木打了個電話,說是有事要找咱們商量。端木派人去抓叛徒,結果——全負傷了!」

    「如雪要跟咱們商量什麼?端木沒問清楚嗎?」梅傳孝隱約覺得,十有八九跟郁芳菲有關。為什麼不問清楚呢?雙方能溝通,幹嘛非得使用暴力呢?

    「人傷得怎麼樣?」梅傳忠以為,弟兄們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傷得很奇怪,子彈長眼睛,只打胳膊和大腿……」郁禮若有所指,詭異地笑道。

    「又一個穆之信?」梅家兄弟倆一口同聲,確定了作案者的風格。穆之信個性深沉,卻是幾個「二世主」裡面槍法最好的。梅傳孝比他們小一點,只是有所耳聞,梅傳忠卻真正見過。那傢伙自視慈悲,從不一槍畢命,只打大腿和胳膊。當然,準是前提,不准的話,也只能打死一個算一個,根本沒有當「菩薩」的資格!

    「是穆之信沒死,還是純屬巧合?難道穆之義也是這個風格?」郁禮才不相信呢!那個傢伙一定就是穆之信,他敢壓一百萬打賭。

    梅傳忠內心焦灼:真的是穆之信嗎?如果是他,他怎麼忍心把芳菲交出去呢?她愛他愛得要命,死活為他守著,難道那傢伙真就這麼薄情寡意嗎?而十年前死了的那個又是誰,見鬼,難道是殺錯了?

    梅傳孝沒空考慮穆之信,心裡始終擔心著梅如雪,一場搶戰之後,她究竟有沒有受傷呢?目光一轉,緊張地問到:「禮哥,兄弟們都受了傷,對方怎麼樣了?」

    「梅如雪胸部中彈,不清楚是死是活。」郁禮翹起二郎腿,打了個哈欠說,「要不是為了她,那個隱藏了這麼久的高人怎麼會輕易出手呢?」

    梅傳孝焦躁不安地轉向大哥咒罵到:「不論怎麼說,她目前還是我老婆。一群混蛋!為什麼非要開槍呢?」

    「孝,進去安靜一會兒,房裡的那個才是你老婆!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先搞清楚你自己該對誰負責!」梅傳忠暴躁地呵斥著。這個傢伙怎麼回事,天下的女人他都惦記著。牽著這個,掛著那個,真要是放在古代,這小子還說不定要娶幾個?

    梅若惜一直扒在牆角偷聽,可能是當間諜當得有些習慣了。她能理解梅傳孝現在的心情,她也很為雪姨擔心,可無論怎樣說服自己,她心裡還是酸溜溜的。遠遠看見梅傳孝從客廳裡走了進來,先他一步溜回了房間裡面。

    「若惜。」梅傳孝一進門,便單手將她擁進懷裡。目前的這種心情,很想有個女人能緊緊抱著自己。

    「梅叔,我也很擔心雪姨。」她沒有隱瞞自己剛剛已經偷聽到雪姨受傷的消息。

    聽她這樣一說,他忽然變得很敏感,微微彎下腰,正視著她的眼睛說:「若惜,理解。我沒有別的意思,擔心她就像擔心阿嫂一樣。」

    「你不用解釋,我明白。」心裡依舊別彆扭扭,絲毫不確定他的話是不是真的。兩個人在一張床鋪上睡了七年多,真能說忘就忘了?天下事無全美,找個二婚的男人,總會有心裡陰影的。

    她高高撅起的小嘴上能栓頭小毛驢,糾結在一起的眉頭分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見鬼,梅傳孝,她才是你的唯一,輕柔地撫著她的長髮說:「老婆……我……我心裡面只有你。」

    「真的嗎?」十二分的得不卻定,寫在苦巴巴的小臉上。她是孤兒,向來缺乏安全感。

    「要我發誓嗎?再不然你就用最惡毒的字眼詛咒。若惜,真的愛你!」話一出口已包裹了她小巧的唇瓣,擒住她芳香的靈舌盡情纏綿,「惜……想你……」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忽然冒出一句來大殺風景,「你的傷不礙事了?」

    「什麼叫」礙事「?我要是殘了,一輩子都會礙事,難道一輩子不做?」他因為這只胳膊已經很沒有自信了,她非要把他的生理也搞出問題嗎?他每到這個時候就開始焦慮,再受刺激很容易不舉的。

    「對不起,我只是關心你。」淚水洶湧地衝出了眼眶,心裡一陣委屈。

    「乖,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心理有問題……」梅傳孝珍視著那張哭泣的小臉,深深地責怪自己。

    「梅叔……」

    「噓!還叫我梅叔?」他緩緩低下頭,溫柔的唇瓣在她細膩的脖頸上輕輕啄吮。等待了許久,終於有機會了……

    「我……該叫你什麼?」她的身體因他的唇舌霎時變得火熱,一雙小手伸進他的衣襟內放肆地撫摩。

    「還是叫梅叔吧……我已經習慣了。乖,我的手不方便,自己脫。」他好容易解開她襯衣的扣子,卻被胸衣的掛鉤和牛仔褲的扣子給難住了。見鬼,將來為了她也一定要老老實實地接受恢復治療,一隻胳膊,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要我幫你嗎?」她輕巧的手指已經解開了他的衣扣,火熱的雙唇在他的胸口上遊走。

    「惜……我要看你背後的澠夜叉姬!」吮著她的耳垂,沙啞低語。

    她猛然一愣,「不,不許!」她心裡十分擔心,對方是不是會介意,「梅叔……」

    「由不得你!」單手猛然將她反轉過來,剝落了輕薄的外衣,雙唇銜住細幼的肩帶,將那件小巧的胸衣輕輕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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