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二年(公元713年)七月初,太平公主準備以羽林軍從北面、以南衙兵從南面起兵奪權。李隆基與郭元振、王毛仲、高力士等人先發制人,誘殺了左、右羽林將軍和宰相。太平公主見黨羽被誅殺殆盡,不得不逃入南山佛寺,三日後返回。太上皇李旦出面請唐玄宗恕其死罪,被唐玄宗拒絕,太平公主最終被賜死家中,其夫武攸暨墳墓也被剷平。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
千古名邑揚州地處長江中下游平原東端,江蘇省中部,東近黃海,與南通、鹽城市交界;西通南京,與六合、天長縣接壤;南臨長江,與鎮江、無錫隔江相望;北接淮水,與淮陰市毗鄰;中有京杭大運河縱貫南北。歷來是水利交通樞紐,南北漕運的咽喉,蘇北的重要門戶。
唐武德九年(公元626年),揚州州治移至江都縣,才有了「左淮名都」揚州。
又是一年盛夏到,炎炎夏日,八月正中,正是一年最熱的天氣,大地被驕陽熾烤。
我不明白這麼熱的天有什麼好逛的,還非要選個日當午的時辰,真是可憐我的兩條腿,大病初癒才沒幾天就滿世界的奔來跑去。
坐落在揚州西北的湖上園林——瘦西湖其實算是這炎炎夏日的一個好去處,鬱鬱蔥蔥的叢林深處隨你納涼還是幽會,全憑自己主意。
可是……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要是旁邊那只嘰嘰喳喳的麻雀能安靜一會兒就好了,說不定我也能躲在草叢垂柳岸邊打個瞌睡。
想當年,我也可以稱之為一隻聒噪的小麻雀,可是自從我遇到了烏娜之後,才發現聒噪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一個女人等於500只鴨子,這真正是個真理啊,這烏娜一個頂倆,已經佔了1000只鴨子了,總是有辦法保持嘴巴不停的說。
所以,從此以後,我就變的很文靜很淑女了,不過那也是相對的。任誰在多話的烏娜面前都可以稱得上是嫻靜少話的大家閨秀……
「顏夫人,你看,你看,那邊駛來的船舫真漂亮,咱們邊陲那兒從沒見過這麼豪華的遊船呢!你看,還有著秀麗的山水湖景……這麼熱的季節也這麼涼快……」
哦買噶的,烏娜,你饒了我吧……
帶你出門是我今生最大的失誤,不,聽你的慫恿出門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敗筆。
本來躺在這欣賞湖光山色,喝茶納涼順便看熱鬧真的會是人生一大美事,可是由於帶了一隻麻雀,美事就變成了苦差事。
這麼熱的天,嘰嘰喳喳吵真的不是辦法啊……
我無力的垂下頭為自己黑暗的未來默哀,因為這烏娜據說得一輩子跟著我……
上輩子我一定沒有燒足香,所以這輩子才被懲罰,注定以被煩死告終……
這不還未等我開口發表評論,麻雀聲再度響起來,「顏夫人,你看你看……那邊好好笑……哈哈哈……」
烏娜小姐還沒把好笑的事情組織好語言表達出來,自己就先笑的人仰馬翻,前俯後仰了。
我再次無力的搖頭,抬起頭隨著她顫抖的纖纖玉指定格的方向瞧去——
首先,那是一個美少年,挺柔弱的樣子……
其次,那個美少年正狼狽的被一隻「強壯」的夜叉拎著耳朵在訓斥……
補充一下,那只夜叉是母的。
罵的很大聲,除了那只拎耳朵的手,另一隻空閒的手正憤怒指著美男子的鼻尖……不停的戳啊戳啊……
罵聲不斷,隔的好遠都能聽到回聲,雖然具體內容聽不見了,但是至少,我們隔這麼遠還能感受到這悍婦遠遠不夠發洩的怒火……
好吧,我承認美男子很柔很美很動人……可是真的很狼狽很窩囊很……可笑……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還是能感覺出這是一對真的很不搭的小夫妻。
所以……我收回第一句話……
更正一下,那已經不能稱之為美男子了,應該說美婦男。人家已經是有婦之夫了,而且有個很強悍的婦。
看著那只快被揪下來,搖搖欲墜的耳朵,我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也為他感到疼啊……
不過美婦男似乎並不介意,神色冷漠的很,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更令人歎為觀止的是,旁邊那一對應該是家長吧?居然笑的和藹欣慰的樣子……我只能說美婦男不是入贅了就是從小領養的……
要不然,親生爹娘能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家兒子被虐還無動於衷,甚至興高采烈,就差搖旗吶喊了?
更關鍵的不是這個,而是我身邊的笑聲……有必要那樣誇張嗎?連我這種笑神經這麼發達的人都只是優雅的稍稍彎起嘴角而已好不好?
雖然,近半個湖面的遊客似乎都在往那個地方瞧……
媽媽呀,那一家子也太大方了吧?這樣也不怕丟人現眼?
「顏夫人,你看哪,真是笑死我了……中原的男人怎麼都這麼窩囊啊?」烏娜同志誇張的抹著眼淚狂笑,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我想有事的就要是她了。
或許她會成為截止到目前為止第一個笑死的人!
我再次無奈的搖頭,躺回竹榻閉眼假寐!
睡著了,就聽不見這麼恐怖的笑聲了,那樣今晚就不會被噩夢驚醒了!
三個月前,我睜開眼第一個就是看到了這位異常執著的發揮她聒噪本性的唐朝小姑娘,熱情的告訴我是青絕地獄門少幫主高子歌的七夫人——托顏。
那蝦米……我一穿穿成人家的小妾,既不受寵也不出眾,只是一個默默無聞,據說那個什勞子的相公八百年才會想起我一次來。
可是之前我由於被幫主相公追上門的仇家所傷,所以病了大半年,一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修養,直到那一天才真正的清醒。
我閉上眼感覺了一下渾身無力的身體,頭腦發脹的腦袋,暫時相信了烏娜小麻雀的說辭。
因為我實在想不起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我只記得自己叫宋千尋,21世紀的人,為了救人出了車禍,然後就附在這個托顏身上成為別人的小老婆了。
估計這個托顏剛好做了大半年的植物人,在翹辮子的時候大方的把身體借給我繼續使用了。
只不過,那個原本八百年才想起我一次的相公聽說我醒了之後就天天跑來慰問我。
看來……有古怪……
說不定做了什麼虧心事,不過不是對我宋千尋而應該是托顏,而真正的托顏可能已經投胎去了。
要說這個高子歌,真是美啊,邪乎邪乎的看起來就整一個妖孽!
那輕佻的桃花眼隨便這麼一掃,準能掉一層雞皮疙瘩!
為了避免莫名其面的成為托顏的替身去侍寢,我已經跟他鬥智鬥勇三個多月了,可是我的抵抗卻激起了他更大的興趣,這不,出個門都捎上我。
當然還有我家那只嘰嘰喳喳一刻都不消停的小麻雀!
好不容易趁他忙著處理公事的檔兒偷溜出來,耳邊不安分的麻雀叫聲卻讓我心煩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潛意識裡排斥抗拒高子歌,可能不想跟十個女人一起搶男人吧,反正我不是托顏,沒有必要接收她留下來的老公。不過,財產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只是心頭空蕩蕩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任我再努力凝神苦思,還是沒有半分頭緒……
「顏夫人,人家說了那麼久你怎麼都不應一聲啊,烏娜好受傷……」小麻雀笑完開始把矛頭指向我,來指控我了,真不知道誰才是主子誰才是丫鬟……
「……嘴巴受傷了?」我嘴角一抽,緩緩睜開眼睛調侃。
「討厭啦,顏夫人,你怎麼可以嫌棄人家吵呢?我可是從小跟在您身邊的陪嫁丫頭啊,要不是為了怕您吃虧,我怎麼會跟著你加到邊陲那麼荒涼貧瘠的地方呢……」口水又如黃河決堤,開始氾濫了。
「停……烏娜,你要再這麼說下去,恐怕這瘦西湖都要給你淹了!」我頭痛的揉著太陽穴,這一趟帶烏娜出門真是失策。
烏娜頓時停下滔滔江水,癟著嘴委屈的瞅著我。口水好不容易收住,又要換淚水了……這就是我頭痛的原因了!
為什麼會有人一天到晚喜歡放水呢?
「不管是口水、淚水、汗水……麻煩你都給我收回去,要不然以後別指望跟著我一道出門!」我在洪水氾濫之前先把堤壩給圍上。
「顏夫人……」烏娜不滿的撒嬌,「我們再過幾日就要回去,以後也說不准還有沒有機會再來,咱今個兒也去溜溜湖吧?求您了……」烏娜可憐兮兮的巴巴看著我,雙手合十求道。
我熱的有氣無力,看了一眼碧波蕩漾的水面,似乎有一股子清涼直透心間一樣舒爽。
輕點一下腦袋,「好吧,你去租個遊船,我們遊湖去!」
「好耶!我馬上去!」烏娜一蹦三尺高,人影一閃很快跑遠了。
我再次躺回竹榻,哼著悠揚不成調的小曲閉眼假寐,等著烏娜回來。
她說的也對,好不容易出了一趟遠門,不好好見識一下實在是對不起自己在這麼熱的天氣出門被太陽烤。
這幫主相公似乎也挺神秘的,明明一個不問世事的塞外幫派,居然沒事跑中原來,難不成準備移民了?
搖了搖頭,丟開這些頭疼麻煩的芝麻綠豆小事不再去想了,關我屁事啊?我又不是他真的老婆,再說了,我不操心,不還有其他九個老婆替他操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