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裡,大家都走親訪友,清閒之中又異常忙碌,忙的心甘情願。我也不例外,沒事就往紅袖家跟姐姐家跑。
無數次的從城東奔到城西,再回到瑾王府。奔的我好累,累的我好忙,忙的我好充實好滿足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南宮易似乎也很閒,老是跟在我屁股後面。這多少有一點讓我玩的有些不盡興,但是這個異常醒目的大拖油瓶怎麼甩都甩不脫,異常堅定執著的跟在我身後看我到底有沒有背著他紅杏出牆。
為了不跟自己過不去,我選擇了無視他的存在。
奇怪的是,每次我去殷府,明明南宮易不待見殷無淚的,每次兩人見面就像火星撞地球一般激烈的,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跟在我身後。
每次我跟紅袖湊在一塊兒研究一些啥的時候,兩個同樣冷冰冰的大男人就在不遠處站著,也不言語交流。明明挨的也不近,冷冰冰的眼神在數九寒天裡就這麼靠著空氣傳遞,在看不見的媒介裡拼的辟里啪啦直冒火花。
哦,口誤,那不叫火花,應該叫電流。這詞,聽著多曖昧呀,想到這,我心裡一陣惡寒。
「想什麼這麼高興?」馬車裡,陪著我回家的南宮易終於打破一路沉靜出聲了。
原來不知不覺我把心裡的想法擴散到臉上去了,嘴巴裂的都到耳根子後面去了,我的淑女形象啊。
急忙把自己嘴巴按按好,我一本正經的坐直了身子。「咳咳,我哪有想什麼呀。倒是你沒事老跟著我幹什麼呀,老繃著個臉給我丟面子,大過年的,不會笑也就算了,還凍人,難道嫌天氣還不夠冷啊?」
「幾天沒教育你,脾氣倒是見長了?」南宮易臉色一冷,聲音像是從鼻子裡出來似的。
「我哪需要你教育,我的脾氣一向都很好。」
「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難道你算是個自知之明的男人麼?」我的火氣上來了,我最討厭人家沒事抹黑我了,這廝不惹惱我他就不高興。
「本王哪點沒有自知之明?」
「那你的罪證就多了,比如,明知道我不喜歡你還死皮賴臉的跟著,又比如,明知道人家殷無淚不歡迎你還厚顏無恥的跑去……」我捋起袖子,一個一個掰起手指頭開始數起來。
「夠了,你給我閉嘴!」南宮易一拍坐下的軟榻,怒了。
我淡定的拍拍身上的灰塵,終於被我扳回一成,真是不容易。
趕了一天的路還真有些累了,我放鬆身體,靠在邊上開始假寐,無視南宮易那無處發洩的怒火。
隨便你去吼兩聲還是砸拳頭,別招惹我就行了。
半天沒聽到動靜,晃晃悠悠的馬車變的很安靜,安靜的很詭異,只有車窗外的噠噠噠的馬蹄敲打青石路面的聲音。
沒有了雜音,只有馬車顛啊顛的,就像搖籃一樣,我還真給他睡了過去了。以至於到了王府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