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她知道,那絕不是夢。可是,邢媽這樣說,那就一定是不想讓她知道真相了。到底真相是什麼呢?
若惜笑了一下,
「是的,也許是我太累了。邢媽你回吧,我沒事的。」
邢媽答應著,幫若惜蓋好被子,走了出去,關門的時候,她回頭,說了一句話,
「太太,不要怕,只是一個夢罷了。」
邢媽走了,若惜怎麼也睡不著,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個女人是真實的存在著的,她是知道的,可是,那個女人,她到底是誰?
你是誰,你怎麼在這裡,這是我的房子。
你知道嗎?這個房子以前是爸爸為我準備的,張雨欣就和我住在一起。
邢笑笑和那個女人的話,交織的響在若惜的耳朵邊。
若惜突然明白了一些。
是的,那個女人,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女人,她應該是張雨欣,可是,不對啊,張雨欣死了,邢政這麼說,邢笑笑也這麼說。
怎麼可能呢?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若惜睡不著,她披著睡衣,起來,她站在窗前,望著夜色出神。
突然,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那就是對面的樓上,也就是邢政說過的,原來劉利雪的臥室,那個有著黑黑的厚窗簾的房間,窗簾被風吹起,掀起的一角,裡面突然閃過一絲燈光。
那燈光雖然很暗,可是,那裡面是真的有燈光存在。
劉利雪不是瘋了嗎?不是被送往國外治療了嗎?
那裡不是被邢政列為邢園的禁地了嗎?
那裡怎麼可能有燈光呢?
若惜靜靜的站著,慢慢的,她的目光在黑暗裡,看到了一個不該看到的身影,那個人,是邢媽。
她正從對面的樓裡走出來,夜色很暗,如果不是若惜對邢媽很熟悉,她是不會認出這個人就是邢媽的。
可是,邢媽為什麼要到對面的樓裡面去呢?
我太太已經瘋了許多年,她一直在國外療養。這件事,誰都不知道。連笑笑都不知道她母親在什麼地方。我也只是一年去看一次。你嫁過來,就是理所當然的邢太太。
這是邢政說的話。
可是,對面的這個人,她到底是誰呢?
若惜思考著,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這個女人,她是劉利雪,如果她是劉利雪,就證明邢政一直在說謊,他沒有把劉利雪送到國外治療,而是一直把劉利雪關在邢園。
可是,為什麼,他要把劉利雪關在邢園,而又不讓自己的女兒邢笑笑知道呢?
還有另一種可能,這是若惜最懷疑,又最不敢想像的,那就是,對面的這個女人,她不是劉利雪,她是那個已經死過了的人,那就是張雨欣,因為,她親眼看到了,剛才那個女人的長相,她是蒼老了點,她是蒼白了點,可是,那張臉,真的長的和她好像啊。
邢政自己也說過,她長的和張雨欣一模一樣的。邢笑笑也這麼說過,邢媽也這麼說過。
暈了,若惜感覺身子發冷。
她直覺,感覺到自己可能是掉進了一個可怕的黑洞裡面了。
而真相,就在對面的樓裡。
就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那個女人,怎麼可能跑出來呢?
以後怎麼辦呢?
她還會出現在自己的床前嗎?
若惜百思不得其解,這一夜是睡不著的一夜。
睡不著的後果是顯而易見的。
第二天,若惜的臉色就比平時更加蒼白了。
這一天,若惜坐在南飛的對面。
她已經和邢笑笑一起,跟著南飛學琴了。
當然,邢笑笑更感興趣的是繪畫。
而她,更感興趣的是南飛這個人。
南飛已經彈了一曲了,南飛注意到若惜的目光是茫然的,若惜,她出了什麼事嗎?
這樣想著,南飛自己都不知道,他把曲子的一個音彈錯了。
他沒有感覺出來,而邢笑笑可是感覺出來了。
她一大早,就看到這兩個人不對勁了。
當然,她樂的給他們創設條件,這樣這個死丫頭,就滾的快了。
這幾天,邢笑笑正在忙著,她也顧不上管若惜。
一是,還有近兩個月就要畢業了,她忙著準備考試。
還有,要畢業了,她忙著抓住最後的機會,得到南奇的人。
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她已經花錢請了一個私人偵探,來追查母親的下落。
所以,這時候,她哪有心思管若惜和南飛的事。
她站了起來,很快走掉了。
「若惜,你不舒服?」
南飛的話,終於讓若惜回魂。
哦,是的,她想,這些事,她應該和哪個商量呢?
只有和南飛,這事,她想只有南飛能幫她,可是,她要把南飛扯進來嗎?
她猶豫著。
「大師今天怎麼沒聽到琴聲啊?」
一個清朗的聲音,若惜猛的抬起頭,她看到了路明一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而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那就是南奇。
奇怪,怎麼這兩個人,總是在一起啊。
當然,若惜並不知道,今天路明來,真的是專門來找她的。而南奇卻是被路明拖著來的。
「若惜,今天天氣不錯,可以請你喝咖啡嗎?」
「我——」
「好了,不要我了,你要不想出去,那就是這裡,你請我也是一樣的。」
路明笑了一下,他當然不會給若惜拒絕他的機會。
若惜的目光落在路明身上,對了,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幫她,這個人就是路明,他是邢園的熟客,他應該比南飛更合適。
「好吧,你是一個有趣的人呢?」
若惜笑了一下。
「大琴師,你不介意我借你的學生用一下吧。我送一個帥哥先陪著你。」
路明對南飛笑笑。
他可不想在這裡,和這個傢伙再打一架,雖然,他每次,看到他那帥的離譜的臉,就來氣。
「哥,我有事要和你說。」
看著路明和若惜離開,南奇坐到了南飛的對面。
花園裡,邢媽擺好了茶點。
若惜輕啜了一口,抬起頭,看到路明明亮的眼睛,
「陳若惜,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你不選擇我,而選擇了邢先生。」
「因為——」
「你不要說那是因為愛,你愛的不是我,我知道,你愛的人是那個冰冷的傢伙。這你不要再說。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為什麼不嫁給那個冰冷的傢伙。你知道,他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