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違背主人的命令,因為他還不想死。
——那半月形的刺青內,實則養著毒蠱。
制蠱術,為獵西沉香世家所有。將帶有劇毒的毒蟲,蛇蠍、晰蠍、蜈蚣等等放進同一器物內,使其互相嚙食、殘殺,最後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
月娘便為沉香世家的人,她將毒蠱植入孩子的身體,再送進重櫻樓。每個人都是如此。那些蠱植入之後,跟隨人的身體一起成長。只要不敲動他特質的虎皮小鼓,那些蠱便安穩地呆在人的身體裡,與年歲共長。
重櫻樓中,他曾親眼見過一個殺手慘死的,因為,違反重櫻樓的命令,殺了接頭的人,於是被強制召回,
月娘手中的小鼓輕輕一敲,那殺手一頭栽倒在地,抱頭大叫,看的見毒蠱在他身體不停地游弋,穿走,那人足足叫喊了三天,才在痛苦中死去。
他永遠記得,他在深夜裡的淒慘叫聲,以及他死去時那痛苦絕望的眼神,嘴角還帶著笑意,是滿足於死亡的笑。
「公子。」貼身侍女,匆匆走進門來。見夜繁以及穿戴整齊,連忙跪倒。
「皇上叫公子用完早膳去御書房。」
「知道了。」夜繁的淡淡地應了一句。瞇著眼看了看大殿外混亂的人群。
心裡卻狠狠地吃了一驚。皇上從不早朝,日上竿頭才起,他昨夜剛剛接到命令,今日她便招自己去她的御書房,的卻有些怪異。
******************************************************************************
用罷早膳,夜繁刻意妝扮了一番。
銅鏡之中,那眉眼,微笑,還是當年的模樣。一襲長袍,還是他進宮時的模樣,似乎歲月從來不曾將他改變。
一陣急促的腳步從殿外響了起來。
夜繁抬起頭,順著腳步聲聲看去。那人三兩步來倒夜繁面前。戎裝在身,利劍在手,大將軍從容地走進門來。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女人。
一個戎裝打扮。
另一個,刻意地做了妝扮,逶迤著殷紅的長裙,鬢角插著金色的髮簪,墜兒一屢屢地下垂,面色蒼白,眼如秋月。
夜繁想,這個人似曾相識,,但是在哪裡見過就想不起來了。
夜繁並不相迎,一最冰冷的臉,最冷靜的目光,最沉穩的姿勢等待著他們的到來。他沒有說話,嘴擰的緊緊的。
大將軍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抬了抬手,算是見面的招呼,他說,「本將軍在枷洛城時,就早有耳聞宮裡有個傾城男色夜繁公子,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夜繁冷笑了一聲,微微彎了彎腰,「大將軍軍務繁忙,還有閒情聽別人的閒言碎語。」
莫拓忽然將身後的玉二娘往前一推,「今日我給公子帶了一位故人,公子可覺得眼熟?」
夜繁彷彿一震,他的目光又掃向了玉二娘,頓了頓說,「你是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