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麼?」雲潮追問。
「除非……除非你們拿我做威脅……不不………」話一出口她馬上搖頭,「我不能這樣……。我怎麼能幫助外人對付我父親?我做不到!雖然他有時候脾氣很壞,但是……我是他的掌上明珠……娘去世的時候他答應過娘不會讓我受到一點傷害。可是……我為什麼要幫助那些該死的奴隸,是他們害死了我的哥哥,他們理所應當遭受報應才對。」
她的思緒有些混亂,一方面想幫雲潮,一方面又覺得對不起父親,思前想後,顧慮重重,語無倫次。
「先委屈你了。」霓裳的白絹果斷地飛了過來捆住了霜醒。——既然這是個方法她沒有不試的理由。
「你憑什麼綁我?我在跟他說話,我不會抓他,但誰說我就一定會放過你了?侍……」她剛想調動樓下的侍衛,嘴卻被雲潮摀住了。
「噓。」他壓住唇。「放心,她不會害你的,她是金容皇后的女兒,是你們撒花國的公主,千萬別驚動了侍衛。」
霜醒疑惑著點了點頭。雲潮的手緩緩地放了下來。
「公……公主?」她打量著霓裳,像是第一次見到那麼認真,「歌中說,金容皇后是天上的紫薇星,是撒花國最美麗的女人;歌中還說霓裳公主是金容皇后的明珠。」說到這裡她想起了什麼,聲音一下變的冰涼,「不……關於霓裳公主的歌都是被禁唱的。是當今皇上發佈的命令,我小時侯聽侍女們唱過,還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大公主登基以後這些唱就被禁唱了,她下的旨我還記得『要是有人膽敢傳唱關於妖……妖精霓裳的歌杖責至死。那一回,僅是琴城就被杖責了好多的歌者。」
霓裳低下頭,心收緊了。——自己還在襁褓時就離開了皇宮,何時與她結下了仇令她那麼憎恨自己。
雲潮沒有注意她的變化,笑了起來,「敷羅皇上真是有趣,『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難道她也想像多溪那樣,三年之後國人皆散,自己也落個屍骨不存的下場。」
霜醒又是冷笑,「你太小看她了,她坐了皇帝之後第一個殺的,是她的夫君侵緒。你知道她是怎麼殺死他的?你都想不到!——剁手剁腳,放在罈子裡做成人偶,再放到城頭的承受風吹日曬,直到死去。」
雲潮沒有說話,霜醒停了停,表情變的有些無奈,繼續說,「即使如此,她也有東孝公這樣一呼百應的老臣願意為她出生入死守江山,不然她怎麼可能安穩地做了十三年的皇上。」
「都說東孝公聰明一世,原來不過是個老朽的糊塗蟲。」雲潮搖頭長笑。
笑聲剛落,樓下一陣狂亂的腳步聲傳來,數百人手持利刃圍住了客棧,數百隻強弩「嘩啦」一聲對準了門窗。
——領頭的正是憩鳳城來的總府大人。他一身戎裝坐在馬背,手中長劍一指小樓,「樓上的男子聽著,到了琴城既無葫蘆扣頂又無通行銘牌還到處尋釁滋事,如此做惡,再不出來,本府立刻點了這小樓。」
正在樓下喝茶的侍從老遠望見總府大人帶達隊人馬過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不敢怠慢,嚇的一同退上樓,「小姐,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出去與總府大人匯合?」
「有你們什麼事。」霜醒瞪了他們一眼,箭步衝到窗口,向下看了看,底下強弩烏黑一片,回頭看著手下人,「該死的侍從,是不是你們洩的秘?」
「沒有……沒有」十個人連忙跪到,「我們幾個寸步未離客棧,何況也不知道哪位是異地來的男子。」領頭的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