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正說著,面前走過一個年輕乞丐。她假裝不經意地看著左右,忽然瘋了似地衝上去搶走了老婦行乞的破碗——裡面有兩塊銅板。老婦急的大哭,卻沒能力追上她。儘管小四一直反對,霓裳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朝她走了過去。
「老婆婆……」她叫了一聲。老婦只顧掩面痛哭,沒有理會她。
「老婆婆……」她又走了一步,到了老婦的眼前,手伸進衣兜,想要給她一些銀兩。就在這時,忽然一道白光夾雜著勁風從老婦女的手中飛出,那是幾根纖細的針。「啊」霓裳短呼了一聲,急忙閃身,手中的白絹同時出手,一頭將暗器打落,另一頭纏住老婦的腰間。
「你為什麼要殺我?」
「你不要問我,問了我也不會說。反正自打你出生時起,我們就只有一個使命——殺了你!」
「誰給予的你們的使命?」
「就是死,我也不會告訴你。哈哈哈!」老婆婆啞著嗓子惡狠狠地笑著,做這番時她始終低著頭。
雲潮走了過去,乘他不備忽然扯下她頭上的頭巾。老婦隨即掩面,可來不及了。當霓裳的眼睛一與她眼睛接觸,隨即化成蓮花,跌落在地。
「又是黑塔樓的人。」小四叫嚷著。「真是討厭透了,魔血石家族的硬骨頭,我家小主人自從第一次見到了你,就和這鬼地方的人搭上了倒霉的弦,真不知道我們做錯了什麼。」
雲潮沒有說話,瞪了它一眼。
「小主人,你看,你看,他還不服氣呢。小二和小六不在,否則哼哼……」
「好了別說了,這跟他無關。」霓裳打斷了它。
「不說就不說,不過怎麼會無關呢。我是不會不聽小主人的話的,因為是她從雪地裡救了我,才有了小四的今天,做鳥要懂得知恩圖報。」說完俯在霓裳的肩頭不再吭聲。
夕陽,慢慢墜入遠山,繁星進入天空前,一抹殘陽在消失的瞬間,將大地染成汪洋血色。
霓裳和雲潮牽著馬走在街上。霓裳走在前面,心事重重;雲潮跟在後面,默不作聲。在距離他們十米遠的地方,是個大的客棧。客棧門口一個中年婦人正踩著束腿細腰四方凳往牆上掛剛點燃的燈籠,二層的雕花小樓像是垂暮的美人,頹敗且了無生趣。門前一大塊留作停車馬的場地,如今早已廢棄不用。
「今晚我們就在此處過夜,等探聽了情況再作打算,你說呢?」雲潮問。
「也好。」霓裳躊躇了一下,心裡空蕩蕩的,隨口應了一句。
兩人打算好,正準備進門,忽然街上人群一陣大亂,從街西頭橫衝來一個白衫少女,她坐下的馬匹四蹄騰起,肆無忌憚地踩踏著路邊的行人。少女坐在馬背上,手裡拿著馬鞭當街揮舞,吆喝給她讓路,迅雷般地從他們身邊越過。
「我們進去吧!」霓裳看了一眼,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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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就在進入客棧前,少女迅速勒住韁繩,撥轉坐騎,揮著馬鞭向他們奔了過來。見霓裳和雲潮的腳步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不耐煩地喊了起來。「說你們那,那二個外鄉人加上一隻死氣白賴的鳥。」喊完很快衝了過來。
「呼呼!」一向敏感的小四,氣的直翻白眼,「野蠻的黃毛丫頭,你才死氣白賴的呢。」嘟囔了一句,把屁股給了她,並用翅膀嚴嚴地摀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