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透過叢林,砸在這座新墳上,墳前是左釋為他們刻的墓碑,上面有他們的名字和對這場戰鬥的簡述。
五個人靜靜地站立在墳前,告慰死者。左釋終於支撐不住,一頭摔到在地。
「這裡的草多清香啊,他們在下面聞著草香,就不會想家,想回歸『芳郁』草原了。」最後,他說:「出發的時候,我們一共十八個人,個個是獵西國的佼佼者。可是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弓箭全部用光了,只有這把『青冥彎月』還在。
「你一定是獵西國的王子?」小四叫了起來。
雲潮像是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腦袋,「我聽過這樣一個傳說:女媧娘娘站在羅漢山的南端,用雙手捧起一掬清水,輕輕一吹,撒向空中,頓時整個羅漢山的山頂裹上了素銀似的白雪,她站在白雪之上拔出髮簪劃出涇水和渭河,髮簪的尖脫不慎落在地上,後來矮族人找到了它,用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鍛造出了無與倫比的『青冥彎刀』,這把彎刀的主人就是獵西國的領袖左蟄。看你年紀不像是他,那麼肯定就是獵西國的王子。」
左釋沒有立刻回答,轉身從地上的行李袋中,拿出一塊石刻包金的銘牌,「沒錯,我就是獵西國的王子左釋,你們是?」
「我們只是路過這裡而已。」霓裳微微一笑,輕描淡寫而過。
左釋噓了口氣,「我們從撒花國一路走過,幾乎所有村莊都只剩下了女人和孩子。」
「怎麼說,你們還算幸運沒有被抓去做苦力。」
「以前我們是有通關文諜的,可是現在不管用了。我們經過歌聖地的時候,那裡就連空氣也充滿了怨恨的味道,每天一到晚間士兵們就要拉出成車奴隸的死屍,真是太恐怖了。你們要是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就請止步吧別再往前了,腳下就是死亡的國度。」
「謝謝,我們會做考慮的。」霓裳平靜地拂了拂袖子上的灰塵,笑容燦若芙蓉。
左釋獨自走向黎明出現的方向,霓裳和雲潮目送他離去,良久地佇立。
霓裳原本光潔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我們該去救墨焰還是去救歌聖地被奴役的百姓,或者更應該回皇宮阻止這一切的繼續。」她像是在問雲潮但更像是自言自語。最後,她掉轉馬頭朝歌聖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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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初照,兩個人進入了歌聖地旁邊的『琴城』。雲潮換了身女人的衣服,避過了守城士兵贏一樣的眼睛。
琴城是一個沒落的城,五百年前因一把『焦尾琴』揚名天下。如今早已頹敗,不見了往日的繁華。只是從日漸坍塌的雕甍繡欖裡還能隱約看到一些往昔的輝煌景象,又或者是從坐在路邊擺地攤的老人嘴裡,依舊給你繪聲繪色地講述著關於焦尾琴的故事。
「好心的小姐,能施捨我些銀子嗎?我的眼睛瞎了,再也不能給歌聖地的士兵漿洗衣服了,我的兒子累死在新城的城頭,現在只剩下我一個孤苦伶仃的老太婆了。可憐可憐我吧!」乞討的老婦坐在街邊,玄色的衣衫破爛不堪,頭上裹著塊黑頭巾,眼睛四周佈滿了可怕的疤痕。一有人從她身邊經過,她就放聲大哭。
「小主人,我們最好不理她,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有些……有些奇怪……有些……有些……。」小四抱著腦袋,一臉的痛苦,在努力地找尋老婦身上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