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派他做三國使臣,本不是東晉王的意思。只是夜繁聽說這個差事之後鬧著要去,東晉王不願他涉險,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聽,說王宮像是金絲籠子,又說宮裡的公公惡俗的讓他無可忍受,還說就是御花園的一草一木都看的厭倦了。
東晉王寵他,寵得天上的星星都願意親手摘給他,哪捨得見他傷心,於是只好說服其他兩國,派他一人以使者的身份過來了。
墨焰,第一眼看到他時,就被那俊朗模樣給吸引了。
那眼,那眉,那身段,撒花國何曾出過這樣清秀的男子。
那麼一瞬間,她決定了,她要定了他。既然她要定了,既然她要定了索性把他留在身邊。
「也好!」皇上看出了她的心思,有些隱憂,但還是應了。
******
這是夜繁住進未離宮的第二天。
夜繁的傲氣是別人學不來的。貴重的古董花瓶,景德鎮的瓷器,上好的絲綢,伸手拿過來往地上就摔,摸起剪刀就裁。太監宮女們挨了打罵跟三公主告狀,三公主只是輕輕一笑。現在都學的聰明了,只是遠遠地在一邊看著,生怕被飛濺的碎片打傷了自己。
夜繁砸了一上午的東西,砸的也累了,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叫,「該死的奴才賤婢把我的寶劍拿來,把我的寶劍拿來。」叫了半天沒人理他,氣的四仰八叉地往地上一躺。
太監小福子是墨焰叫過來專門侍侯他的,見狀想乘機將房間收拾一下,誰知剛靠過去,夜繁忽然瘋了一樣跳了起來,一把住住他的衣襟,將他撲到在地,撕扯著他的頭髮。
嚇的小福子抱著腦袋鬼哭狼嚎,以為夜繁想殺了自己,身子像是脫了水的魚不停地翻滾。
「殺不盡的賤人,你還敢叫。」夜繁咒罵了一聲,『啪』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旁邊的人看小福子可憐也不敢上前幫忙,只能暗地裡替他捏了把汗。
******
墨焰一早去了水月寢探看霓裳的情況。
水月寢的大門半開著,幾束丁香越過牆頭爬出來,散發著淡淡的香。容丫正抱著霓裳坐在石凳上唱歌,綰妃坐在石几前,用金色絲線在給霓裳新做的裙子上繡花。
墨焰的腳步聲驚動了她,趕緊讓坐,命水悅端了茶點過來,拉她坐下說了會話。兩個聊的投機,墨焰就留下來吃了中飯。因心裡惦記著夜繁,吃了午飯早早就回來了,一進未離宮就聽見夜繁住的『梳月寢』方向傳來了吵鬧聲哭喊聲亂成一團,門口站著很多看熱鬧的宮女太監。
墨焰眉頭皺了一下,趕忙將韁繩給了馬倌。
「出了什麼事?」
馬倌拍了拍馬背,歎了聲,「回公主,是夜繁公子在打小福子。」
「噢!」墨焰趕緊朝梳月寢走了過去。
眼前的情景總已讓他嚇的一跳。滿地的瓷片,破碎的錦帛,灑的到出都是。此刻,夜繁的手裡正抓著小福子的頭髮,拖到茶几前,摸過剪子就要剪他頭髮。把個小福子嚇的拚命呼求也不抵用。
「都站在這裡幹嗎?到底因為什麼事?」
「回公主,夜繁公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