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已經不在我房間了!
「小魚!」我馬上叫小魚進來,「剛才是怎麼回事?王的肩膀怎麼會流血?」
小魚歎了口氣,「本來王不准我告訴姑娘的,可是小魚實在不忍心再瞞隱瞞了。王為了治姑娘的病,去天靈山取仙草,驚動了神君。神君為了懲戒,拔去了王肩上的三片神鱗!」
我一怔,原來如此,他把我的失憶當成是病,所以才會去盜仙草。那麼我喝的就是仙草熬的藥了,怪不得,他剛才硬要逼著我喝。
王被拔了三塊神鱗,看傷勢肯定很嚴重!之前他為了救我,已經消耗了一半的神力,恐怕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我心急如焚地掏出玉如意。
王的樣子沒有讓我昏倒!
他背對著我,裸露上身,他肩上血肉模糊,一個美女正在小心翼翼地擦著他背上的血跡。
我現在的焦點在王身上。我只覺得心疼,他是為了救我才傷成這個樣子的!
我呆呆地看著他,眼淚在眼眶打轉,卻強忍住不敢流下來。
王轉過頭,愕然地看著我。
我只好硬著頭皮解釋說,「剛才我打傷了你,所以回來看看。」
「我還以為……」他的表情有些失望,我當然知道他失望什麼,他以為我恢復記憶了!我根本就沒有失憶,怎麼又能如他所願恢復記憶呢?
美女抬起頭,「咦」了一聲,白了我一眼。
「怎麼又是你?」她很不滿地嘟噥道。
「出去!」我的回答只有簡單兩個字!
她愣愣地看著我,估計沒有反應過來。
「出去!」我又大聲重複了一遍,語氣不容反駁,「我製造的麻煩自己解決就好!」
她終於反映過來,氣急敗壞地瞪了我一眼,又向王撒嬌道,「王,你看她……」
王卻對美女命令道,「你先出去!」
美女瞪了我一眼,委屈地走出門去。
我徑直走到他面前,坐在他身後的凳子上。
近距離地看他的傷口,更是慘不忍睹,我的心裡立刻又揪著痛。
王定定地看著我,嘴角卻在笑,「你還真是霸道!」
「哦?」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若心疼的話,叫她進來,我走了!」說完,就想站起身來。
他一把握緊我的手,溫柔地看著我。
我馬上甩開他的手,「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有點過意不去。」
他「哦」了一聲。
「頭轉回去!」
「哦!」他乖乖地轉頭,眼睛卻定定地盯著鏡子裡的我。
老實說,看著血肉模糊的一團,我只覺得頭暈耳鳴,我很害怕見到血,我也從來沒有給人敷過藥。
還沒有動手,我的頭就開始冒汗,我用手背擦了擦汗,心裡偷偷給自己打氣,臉色卻早已是慘白。
「你怎麼了?」他好奇地問。
「我暈血!」
「暈血?」他不懂。
「就是看見血就頭暈!我害怕看見血!」
「哈哈哈……」他大笑起來,「那女人不是每個月……」
我瞪了他一眼,「這是兩回事!」
「那你剛才又說你來?」
「喂!我這是負責任的工作態度!」我不服氣地說,又抹了一把汗。
他又笑了一聲,打趣地望著我。
一咬牙,我抓起毛巾,輕輕在他傷口附近擦著血,心裡努力把血當作畫畫的紅色顏料。
我也不知怎麼了,他忽然痛苦地叫了一聲,抱怨道,「笨手笨腳的!」
我馬上瞪了他一眼,「是男人就不要吵!」言下之意,叫痛的話就不是男人!
雖然他氣得咬牙切齒,時不時發出痛苦的低聲呻吟,卻不敢再吭聲。
我心疼死了,雖然明明知道怎麼回事,還是故意問道,「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他一愣,想了想,嗡聲道,「打架!」
打架?我心裡好笑,他真是會編故事,而且爛的要死!
我譏笑道,「你還真會打?打成這副樣子!」
「喂!」他氣惱地喊了一聲,卻沒有下文。
「什麼時候的事?」
「昨晚!」他低聲說。頓了頓,他沒好氣地問,「昨晚你在做什麼?」
我笑道,「跳舞。我又不和人打架!」
他酸酸地「哦」了一聲,臉上有些陰霾。
我的心馬上「咯登」一下。看樣子,他已經看到了。想到我和三個男人一起跳熱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腦子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不會因此受了刺激,就不自量力地去盜仙草吧?
我想了想,問,「你上次對我說什麼要等三個月?」
他不耐煩地說,「我等不了了。不知道兩個月後,你勾搭成什麼鬼樣子?」
我很想笑,卻裝作嚴肅的樣子,瞪了他一眼,「你又在說什麼鬼話?」
他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過了一會兒,他又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咧嘴笑道,「寶貝,你很快就會好了!」
我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他一眼,心裡卻歎了口氣,我恐怕是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好了!」我給他敷完藥,纏上了繃帶,隨即站起身來,「叫你美女進來吧!我要回去了!」
「不要!」他馬上拽緊我的手,眼巴巴地望著我。
「我親愛的還在等我呢!」我笑道。
他氣得瞪了我一眼,耍賴說,「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你要等我好了才可以走!」
「喂!」我沒好氣地說,「誰叫你那麼笨,打架都不會?看樣子,你是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了!」
他軟聲道,「就三天,好不好?」
三天?太長了,我和他呆三天,我肯定會被他俘虜的,我還怎麼裝下去?我馬上搖搖頭。
「兩天?」
我還是搖搖頭。
「一天!」他一咬牙,居然一副自認為很吃虧的樣子。
我只好點點頭。至少我要確認他沒事了我才能走得安心!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疲憊,卻一直在強打精神。
我說,「你想睡就睡吧!」
他馬上警惕地說,「我為什麼要睡?萬一我睡了你偷跑了怎麼辦?」
我笑了一聲,他有時候真像個小孩兒,「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走的!我又不是賴皮的小狗!」
他一把握緊我的手,得意地說,「這樣我就不怕你跑了!」說完,倒頭睡在床上,不一會兒就昏睡過去。
以前總是我吵著想睡覺,從來沒有看過他這麼困過,他一定覺得很辛苦。
我坐在地上,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望著他酣睡而安詳的臉,心裡小鹿亂撞,油然而生一種想吻他的衝動。
癡癡地看了一會兒,我頭靠在牆上,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