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中午才醒!
我急匆匆地跑到吧檯,「親愛的,我又睡晚了!你不會怪我的,對吧!」
林森笑著遞給我一杯牛奶,「當然不會!誰叫你是我親愛的呢?」
頓了頓,他壞笑道,「我真希望,哪天早上也可以抱著親愛的一起睡懶覺!」
我笑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大聲說,「親愛的,為了那一天努力吧!」
「努力什麼?」蛟郁走了進來,笑著望著我們。
看到他,我不由地想起昨天的事情,心裡窩火得很。
我馬上把臉撇開。
「親愛的,」蛟郁走到我面前,無辜地望著我,「我沒有得罪你吧?」
我不悅地嘟噥道,「我都快被你氣死了!哼!」
蛟郁想了想,一拍腦袋,「不會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吧?」
「怎麼不是?」我脫口而出,「你就那麼怕他麼?叫你不要走你非要走,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
蛟郁笑道,「我的姑奶奶!他是王!」
「我知道!」我沒好氣地說,「可是這又不是在水晶宮!他管得著麼?」
「好了!好了!算我不對!」蛟郁笑著對我施了個大禮,然後湊到我耳邊小聲,曖昧地說,「你就那麼捨不得我走啊?」
「那是!你是我『親愛的』嘛!」
「那他呢?」蛟郁笑著看著林森,林森也看著我。
我心裡「咯登」了一下,馬上「呵呵」笑道,「他也是!你們倆都是我『親愛的』!」
話音剛落,頭上就挨了兩下打。
王沒有再來!
第二天,他沒有來!
第三天,他還是沒有來。
……。
王決定放棄我了吧!想到他就心痛,不想他還是會無厘頭的心痛。這十天,似乎猶如十年一般漫長。每天,我強顏歡笑,嘻嘻哈哈,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每晚,我只能靠酒精麻醉自己,否則我根本無法安然入睡。
又睡了個大懶覺才起床。
昨晚和林森、蛟郁、Geroge一起去了舞會,瘋了個夠!喝了個夠!
我瘋狂地周旋在三個中間,我從來沒有那樣放縱過,我一會兒勾住林森的脖子,一會兒搭在蛟郁的肩上,一會兒又挽住Geroge的手。我一直都在笑,可是我的心裡卻針刺般痛。
我想忘了王,可是我的腦子裡全是他的影子。
「冰冰!冰冰!冰冰……」昨晚,我聽到了他的聲音,似乎離我很遠,又似乎離我很近。
幻覺!幻覺!我不停地告訴自己!我太想他了!我想他都要想瘋了!
我揉著太陽穴走向吧檯,只覺得現在頭還痛得很。
「親愛的。」林森習慣性地遞給我一杯牛奶。每天早上,都會有一杯熱氣騰騰地牛奶等著我。
我衝他笑了笑,無精打采地坐在吧檯。
「親愛的,可不可以和你商量個事情?」
「說!」我頭也懶得抬,我好暈。
他摟住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說,「親愛的能不能不要喝那麼多酒?」
我敷衍地「嗯」了一聲,這哪是我能控制的?
「那可說好了!如果你喝酒超過一杯,我會懲罰你哦!」
我一愣--
「如果你這個侍女做得不好,我就會懲罰你……」
「小懲馬上就要懲罰,大懲的話,要等你犯三次錯誤………」
「現在,我可要對你實施大懲了……。」
我腦子裡忽然蹦出王說過的話,為什麼只要是他說過的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望著林森期盼的眼神,我心一軟,我隨口道,「好吧!」
我知道他在關心我,我其實也討厭自己酗酒的樣子!
「親愛的,真乖!」林森滿意地笑道,叉起一塊沙拉喂到我嘴裡。
「冰冰姑娘!」
我側頭,見是鯨王爺。我跳下凳子,笑道,「好幾天都沒有見到王爺,王爺今兒個終於有空了?」
鯨王爺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王受傷了!」
受傷?我的頭更暈了,而且還嗡嗡嗡地響。我卻佯裝鎮定,淡淡問,「他怎麼了?」
鯨王爺歎了口氣,「這事兒說起來還和姑娘有關。難道姑娘不想去看看王麼?」
我搖搖頭,「不用了。麻煩王爺替我問聲好。」
鯨王爺望著我,又歎了口氣,一閃不見了。
我愣了一會兒,轉身走回房間,淚水立刻止不住嘩啦啦地流。
怪不得,這幾天沒有見到他,原來他受傷了。
他傷得嚴重麼?他是神通廣大的王,誰可以傷他?
我以為,只要我不和他在一起,就不會有「天譴」,他就不會受傷,他還是那個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王。他怎麼可能受傷?
我只覺得自己失魂落魄一般,我擔心他,擔心得快要死了。我的胸口一陣又一陣揪心的痛……
「親愛的!」林森走到我面前,坐到床邊,擔憂地看著我。
我無力地衝他笑了笑。我知道他剛才敲了很久的門,除了擔心和想念,我實在沒有心情去做任何事情。
「你想去就去吧!」他凝視著我的眼睛,歎了口氣。
我愣愣地看著他,他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我之前以為自己偽裝得天衣無縫,卻沒有想到早被他看穿了。
「我會等你回來!」他清清楚楚地說,這是他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他擁抱了我一下,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我呆一會兒,歎了口氣,掏出玉如意。
眨眼間,我又回到了我的房間。我的房間和我走之前一摸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小魚推門進來,哽咽道,「姑娘!」
我眼裡含著淚水,走過去拉著她手,「最近好麼?」
小魚搖搖頭,「不好!不好!王一點兒都不好!王經常坐在姑娘的房間,望著姑娘的東西發呆!」
我一怔,王,你又是何苦呢?
想了想,小魚問,「姑娘是專門回來看王的麼?」
我心裡一酸,搖搖頭,笑道,「不是,我只是回來看看你,還有小龍。」說完,喊了兩聲「小龍」。小龍馬上衝了進來,蹭在我身邊,親熱得不得了。
小魚歎了口氣,悄聲走了出去。
我坐在地上,抱著小龍發呆。我當然想去看他,可是我好害怕……
「你怎麼來了?」我心裡期待了千萬遍的聲音,可是我真的聽到的時候,卻覺得心慌意亂。
我扭頭,望著他熟悉的臉,很自然地笑道,「忽然想小龍了。想來看看它。」說完,親熱地拍了拍小龍的頭。
「哦!」他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我心下納悶,他明明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啊!只是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有些發烏,其他也與常人無異!
看來是我擔心過頭了!我吁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我站起來,低聲說,「我要回去了!再見!」
「等等!」他一把拽住我的手。
我的心砰砰直跳,「什麼事?」
「喝了藥再走!」
藥?我一愣。只見小魚端著一碗藥進來。一股怪怪的味道,中藥?
我皺了皺眉頭,「我幹嘛要吃藥?」
「有病當然要吃藥!」
「我不要!我沒有病!你才有病呢!」我不悅地瞪了他一眼,猛地甩開他的手,拔腿就想走。
他一個箭步擋在我面前。
他幹嘛非要強迫我喝藥?我火死了。
「姑娘,你就喝了吧,這是王……」小魚話沒有說完。我看到王瞪了她一眼。
「你先出去!」王對小魚命令道。
「是!」小魚低頭告退。
「喂!」我不耐煩地說,「我要回去了!我親愛的還等著我一起吃飯呢!」
他還是那副姿態,「喝了藥再走!」
我吼道,「我從小到大最討厭喝的就是中藥!苦死了!」我真想不通,什麼不好喝,非要讓我喝中藥!
他嘴角有一絲笑。他想了想,伸手變出一些糖果,然後遞到我面前。
我一愣。我一把抓過糖果,氣憤地扔到地上,「反正我不會吃藥的!」
他還是直直地擋在我面前,惱火地瞪著我,「你不喝的話,我只好灌了?」
他竟然威脅我?
我今天真是白癡!送上門來受罪!我心裡頓時火冒三丈高,伸出手,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吼道,「你走開!」
話音剛落,他立刻皺起眉頭,臉上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他條件反射地用手摀住肩膀。
我一愣,他的左肩上有紅色的類似血液的東西浸出,越來越多,不一會兒,竟然染紅了整個左肩。
怎麼會這樣?我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吶吶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喝藥!」他對我還是只有那句話。他的臉變得有點扭曲,明顯他在忍住痛!
我心裡真是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幹嘛老是逼我喝藥?也罷也罷,剛才我弄傷了他,就當我欠他了。
我抱起碗,咕嚕咕嚕地把藥喝下肚,眼淚卻在眼眶打轉。
「好了!」我重重地把碗一放,煩躁地說,「喝完了!我走了!」
他沒有再攔我。
我走出門,心裡真是火得很,又覺得想不通。
鯨王爺說他受傷了,如果是一般的皮肉傷,對他來說根本無傷大雅。他怎麼會痛成那個樣子?
越想越不對勁兒,尋思著還是回去看看。
可是我該找個什麼理由呢?對,就說想罵他一頓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