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不乖:邪夫擒妻 第五卷 番外(蕭白篇下)
    感覺懷中的嬌小的人兒身體一僵,小心翼翼的一動不動。心中很是莞爾。一陣陣的馨香傳來,一絲微甜從心中蔓延開。

    看著她緊閉的雙眸,我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做。卻不敢這樣睡去。只怕醒來,懷中的這一抹婉幽的馨香消失。

    陽光還是驚擾了她沉睡的面容。她剛剛睜開的眸子,被射入的陽光點綴成爍爍的晶瑩剔透。一雙烏黑的眸子靈氣四現。

    我慢慢抽出已經麻木的手臂,溫和的問:「醒了。」

    她好像忘記是同我一起,驚了一下,馬上坐起來,睜大了眸子看著我。衣衫鬆散,髮絲繞纏,剛剛甦醒的惺忪,帶著早晨的露珠兒的清新,讓我砰然心動。

    「不多睡會兒了?」我想她昨夜應該沒有怎麼睡,讓她再休息一會兒。

    她好像有些羞澀,低頭應道。然後手腳並用的下了床。

    看她那股子樣,宛如剛剛洞房一般,羞澀中帶有幾分嬌媚,不由一蕩,笑道:「這麼急的走?」

    她仿若一朵剛剛怒放的白蓮一樣,我知道這顆心再次失落了。悄悄歎口氣,讓她帶走解藥。其實不過是讓她得到心理的安慰。也告訴她,她是自由的。

    叫下人們佈置早餐。同她一起吃飯。突然想起來沉香每次在吃飯的時候總是給我加些我喜歡的,我也經常餵她來吃。每次兩個人都是情意綿綿。

    這樣的時光恍然又回來了。默默的享受。

    我想了一夜,這次中毒應該同筱笑有關係。讓她隨我一起去。

    走入筱笑的住處,四處打探了一下。發現了好久以來哪裡的不對勁。原來這裡沒有一個女子的生活痕跡。這似乎很不尋常。

    莫非?筱笑其實是有來路的?我略微一沉吟,就聽得燕香說,應該去筱笑的家中看看。

    我點頭稱是。讓木子準備馬車。

    路過西山的時候,燕香突然問:「這個時候,西邊山上的杏樹林已經開花了吧?」

    我心一沉,那裡的花兒?

    那林子是我同沉香經常去的地方。並且那裡是我們的私人場地。沉香對裡面的杏花喜愛至極。

    可是,自從沉香去後,我每每看到這些杏花,眼中都似著火一般,耳邊總在響著沉香銀鈴一樣的笑聲。那些郁烈的杏花刺的我的眼眸生疼生疼。所以我找人一把火燒了它。

    這樣我便再也不用看到它,也不會讓那些紛紛揚揚的花兒刺疼了眼眸。

    只是這丫頭怎麼知道那片林子?五年前那林子已經不在了。我心中奇怪,問她怎麼知道。

    她說是沉香告訴她的。我隱痛的同她說,同你姐姐一起去了。

    到了筱笑家,我們看到院子沒有一絲人氣,很異常。我忙進入院子查看。

    院子裡經過了慘烈的災難,似洗劫一樣。

    果然筱笑不同。我竟然現在才聯繫到她身上。當初真不應該隨意放她回家。殺了她就好。

    回到莊子,我站在池塘邊想下一步如何走。

    月容突然跑到我面前,撲通給我跪在地上。求我放過她表哥。

    我眉頭一皺,她怎麼知道她表哥的事情?某非是燕香告訴她的?

    但是她當初怎麼不讓她表哥放過沉香呢?

    月容似乎很後悔當初明知道表哥的一心為她,她卻沒有阻止她表哥做出錯事。聽她還想站在枝頭,所以想除去沉香。

    我心中慘然。沉香的善良,原來想幫助月容,卻是害了自己。我還在心軟什麼?她殺了沉香,她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她懺悔的時候,我恨不得殺死她。

    可是她越是後悔,我越是不讓她輕鬆了:「你後悔了?你想到現在了?怎麼當初你沒有想到?怎麼當初不阻止他做壞事?輕飄飄一句後悔,就可以讓死人復活嗎?既然能夠做的出來,就要有承擔的勇氣。任何人做錯了事情都會受到懲罰。而你已經一錯再錯。如果不是看在沉香的面子上, 當初我就讓你去給沉香陪葬。你能活的現在,該好好謝謝沉香。」

    是的,如果沉香當初沒有說過好好對待她們,我早就讓她們一起同沉香陪葬了。還讓她們活到現在?

    突然看到燕香慘白的臉,閃爍的眸子中霧水朦朧,讓我心疼不已。問她都聽到了?

    她點點頭。

    我看她很是難過,就讓她回去休息。

    她想知道如何處置月容。如何處置?呵!自生自滅,沉香不希望我殺了她,可是我卻不能讓她輕鬆的活下去。

    讓木子送她回去。她去跑到月容身邊問,想同她表哥在一起嗎?

    這個傻丫頭怎麼這樣善良?月容果然說出了惡毒的話。突然撲到燕香身前,上前掐她。

    我趕緊拉過燕香,對月容怒道:「你真瘋了不成?」前些日子裝瘋賣傻就算了,怎麼這些時候還沒有受到教訓?

    月容狂笑著說我在尋找沉香的影子。

    她這一說,讓我反而有了陰鬱的心情。沉香是誰也代替不了的。看來月容並不想活下去。她知道我厭惡人這樣說,於是偏找痛楚來說。

    好吧,既然你不想活,那麼我如你所願。

    讓木子把燕香帶走。把月容帶到地牢中。

    看到月容爬在她表哥身上大哭。她表哥笑著謝我。我冷冷的不發一聲。

    再也不想看他們一眼,只想去看看燕香的情況。轉身出了地牢。

    燕香醒來了,卻沒有繼續為他們求情。有些奇怪,問她為什麼。

    燕香說他們是自找的,我其實是成全了他們。

    其實沉香肯定不讓我殺了他們。曾經她是那麼求我納月容為妾。她是希望月容能夠幸福啊。

    我看燕香理解我的做法,心中暖洋洋的。

    是的,燕香你要信我,我會對你負責的。因為你是沉香的妹妹。我既然做出了那等事情,覺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木子說在谷月峽發現了筱笑父母的行蹤。

    我想馬上去看看情況。燕香卻說也要去。那裡住著邪教,很危險。可是經不住她渴望的軟語,還是答應了她一同前往。

    途中果然受到了攻擊,木子埋怨說我不多帶幾個人。

    可是我看的出來,這群人沒有傷害我的意思,卻招招攻向燕香,顯然是沖燕香來的。誰對燕香這樣恨意,想必這同筱笑有莫大關係了。

    繼續前進的時候,遇到了筱大元,他說出了筱笑根本不是他女兒。讓他帶路找到洞口,想去探個究竟。

    身後一個黑衣人卻劫持了燕香。

    看著燕香在筱笑的刀鋒下沒有絲毫怯意,還不斷的引她生氣。心中不由怒氣叢生,這丫頭怎麼如此不憐惜自己?我的眸子緊緊盯著筱笑持刀之手,她如果有一絲破綻,我便讓她萬劫不復。

    她終於被燕香氣的手又些鬆散,把早已醞釀了半天的裂心掌擊打在她身上。因為這招太過猛烈,平日裡從不輕易使用。

    我從沒有這樣對一個女子如此厭惡。她妒忌的心,陷害了燕香。那沉香呢?她們是好姐妹,哼,這好姐妹也是另有目的吧?

    筱笑偽裝很隱秘,她心府很深,這樣一個女子想要陷害誰,怕是太容易得手了。

    尤其是剛才她還傷害了燕香。看著燕香自己向刀口上撞去,讓我心中戾氣頓起。誰也不能再傷害她了。

    任何人都不能傷我的人。誰也不行。

    有一天,燕香突然說出她知道我是皇子的事情。表情中流露出熟悉的神情。我大震,抓著她問,是沉香嗎?

    我緊張的看著她的表情從迷茫轉入痛苦,最後是無奈和隱忍。暗自歎氣。是了,沉香已經去了,她的魂魄還有一魄在那身體中,怎麼可能是沉香呢?沉香的魄不全了,不會再次投胎,再說,這丫頭的歲數也不對。我……糊塗了。

    壓抑住自己的傷痛,同燕香說明了自己的心意。我還沒有放下沉香,雖然喜歡她,可是總是有沉香的影子,這樣對她不公平。

    當燕香問我是否相信沉香的時候,我回復的是堅定的。我的妻,我如何能不相信呢?她那麼美好,只是我沒有殺了蕭牧,這是我的遲疑造成的。因為這個遲疑讓蕭牧有了機會。

    我恨不得殺了他。可……當日正要殺他的時候,他抬起頭,對著我面色沉穩,叫了聲:「哥哥,你說過要保護我的。」

    我……我正要落下的手因為這一句話還是偏了。那個一直用渴望的眼神看著我的弟弟,我……還是沒有能夠下手殺他。

    燕香被唐梵劫走了。

    我彷徨了幾日,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一顰一笑深深的映入我的心。同沉香融合起來。心中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難道……

    我忙找了師傅去問,師傅算了一下,對我說,去江南吧,那裡將會有消息。

    我找來了木子,急急的向江南奔去。

    在沉香的身體前,我看到燕香激動的神情,已經瞭然。一直以來,沉香的魂魄都是在燕香身上的。

    我,我是個傻子,怎麼從沒有發現?怎麼讓她就這樣被唐梵劫走?怎麼又一次失去了機會?

    這一次一定不會再讓唐梵帶走你了,沉香,你是我的妻。

    但是我還是輸了,沒有能夠得到你自己的承認,篤定的事情還是出了岔子。受傷回去的時候,我清醒就會想到沉香在我受傷片刻的焦急神情。

    沉香,我要你等著我。

    讓木子叫蕭牧回來的時候,木子有些猶豫,可是我知道,只有蕭牧能救我。為了能夠再次尋到沉香,我……還是下了決心。

    再次同蕭牧相見,已經平靜了。不再對他有恨,但是對他的兄弟情,也消失了。他現在與我只是蕭牧。

    傳來了沉香的消息。她在唐梵的府中。

    而唐梵在我受傷病重之時,蠢蠢欲動。

    父皇那隻老虎沉睡了多年了。他肯定會驚醒。我且不去管他。再說我無意江山,能夠保護我的家人,我……便無悔。

    可是傳來消息說她消失了。

    我再也無法沉穩了。她去了哪裡?那樣一個弱女子,從沒有吃過苦頭,會去哪裡?

    唐梵也開始動手了。冷笑,他怎麼可能獲勝呢?父皇的利爪還是鋒利的。

    果然他敗了。退兵城外。

    我也馬上命木子出宮尋找沉香。

    焦急的等了幾天,木子傳來了消息。在城外找到了沉香。只是需要我帶兵去接。

    哪裡還顧上許多,急急的找了兵符,領一千人馬出城。

    蕭牧被唐梵打到之時,我顧不上去看他一眼,心中全是沉香。

    只是,只是,在唐梵要刺到我的時候,沉香卻突然擋在我的面前。

    那一刻,我的心神俱裂。百骸冰涼,五年前我沒有在,只看到沉香冰冷的身體。五年後,我在,卻看到沉香離開的過程。

    這是一種多麼大的諷刺?我還是讓沉香受到了傷害。

    冷了臉對著唐梵道:「「你回去告訴父皇,他不用花費心思了。我去意已決。也不用再來找我。從今後,天下再沒有三皇子清越。」

    我連妻都保護不了,江山對我來說何用?

    抱著已經冰冷的身體一步步的胡亂走著,只想讓她醒來。我的衣衫上全被沉香的血浸濕了。

    抱著沉香的手也在顫抖,這,這許多的血代表著沉香再一次遠離我了。

    我不能讓她死去,我還有很多話沒有同她說,我還沒有告訴她,我是如何認出她的。她不能死,不能死。

    我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走到了哪裡,看到眼前有一塊大石頭,便放她在上面。給她輸入內力。

    可是她的身體正在逐漸僵硬,我輸入的內力,都被抵擋回來。

    四周很靜,樹木隨著風慢慢搖曳,漫天的恐懼四面八方擠壓著我。空氣中的一切都在抽離我的思維。他們都在告訴我一件事情,沉香再次離開了我。

    為什麼?為什麼?我對著山陵呼嘯,既然讓我們重逢為什麼卻要再一次分開?

    我的心隨著一聲長嘯碎成了無數碎片。生生的撕裂我的魂魄。

    太陽白光刺烈烈的照入我的眸子,如無數的利劍一樣,穿透我恐懼的那層防線,心口一甜,我壓抑著沒有讓它翻湧上來,卻感覺到了眼眸中的熱浪。

    霧氣朦朧著我的視線,什麼時候太陽紅了起來。是了,它定是後悔收了我的沉香,沉香,沉香,我的妻子啊,歸來兮,歸來兮……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我轉醒過來。醒後眼前一片黑暗。父皇的聲音略微蒼老,他說,我的眼睛已經無法復明瞭。

    呵!這樣最好。有眼等於無眼,那樣的沉香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卻沒有發現。要眼睛何用?眼睛容易欺騙自己,用心感受就可。

    我辭別了父皇,尋了一個安逸的地方隱居起來。

    木子已經離開了我,這孩子一直在我身邊,突然離開了,還是不適應。把他的屍體連同燕香的屍體一起掩埋起來。

    酹酒三杯,日月同祭!

    回來的時候,聽到一聲低低糯糯的喵嗚聲,心中沒來由的輕顫。一隻小貓咪,手慢慢的覆上光滑的皮毛。那小小的身體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罷了。既然你我有緣,且帶你回去吧。

    每日裡,聽著小貓咪喵嗚喵嗚的叫聲。它伸出舌頭溫濕的感覺透過肌膚傳來。心中暖洋洋的舒服。

    於是放任它同我一起吃飯、休息。自沉香去後,第一次平靜,第一次安睡。

    每每抱著這個嬌小的貓咪,我都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它有時候也很調皮,抓著我的衣袖不斷的蕩來蕩去,我便感受到了生命的存在。

    眼睛已經看不到了,從下人的口中知道它是一隻雪白的貓咪。

    每日裡從不離開我的左右。只是每月的初六是我必須要離開的時候。因為那一天我會去杭州。

    師傅幫我找了一種秘方,只要我每月用心頭血一碗,慢慢的浸入在玄冰中,沉香的魂魄就會受到牽絆而慢慢聚集起來。

    這點血算什麼,只要沉香能回來。我這具皮囊都給了她也無妨。

    只是回來的時候,隱約感覺身後有人跟蹤。難道是唐梵發現了我的行蹤嗎?心中冷笑,現在都這樣了,還能怎麼樣?卻裝作不在意,故意讓他接近。只等他一擊不中的時候,生擒他。好找出幕後之手。

    回到書房,習慣的拿起手稿,卻觸摸到一片狼藉。觸手毛絨的溫暖,心中大驚。這是給沉香的信,它,它給糟蹋了?

    不由怒道:「這哪裡是你呆的地方。給我下去。」手中已經加了幾分力量。把它打出了窗外。

    聽得它發出的慘叫,又有些不忍,想讓人把它抱回來。突然那個刺客伺機而動。

    只想揮手一手制住了刺客。卻感覺一陣悠的風起,撲哧的一聲,身體竟然不疼,難道誰擋在我的身前?

    來不及細想,揮手一掌把刺客打到飛身摔倒。用手慢慢的在地上探索。

    濕漉漉的還有體溫的貓咪在我的手下呼吸漸漸失去。心彭的被磐石撞擊了一下。生疼生疼的。這隻貓咪通人性。它,它竟然為我擋了劍。

    我剛剛還把它打了出去。輕輕包起它,想讓人看看它還有沒有救。

    忽然有人來報,沉香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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