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不乖:邪夫擒妻 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完結)
    莊子上最近都知道主子從外面抱來一隻貓。這貓古怪。

    不吃貓食,卻喜歡跳入桌子上同人一起吃。還吃的蠻有模樣。

    下人們追趕它,卻被主子阻止了。主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對這隻貓分為的溺愛。

    而這隻貓呢?怪了,除了主子,誰都不能抱。任誰來抱都被抓的鮮血淋漓。

    於是莊子中時常會看到那個謫仙一樣的主子懷中抱著一隻雪白的貓兒,用空洞的眼眸看向天邊,一人一貓相映和諧。

    雖然只是這一點點的相處,沉香已經滿足了。

    無論投胎什麼,終歸沒有離開過蕭白哦。

    她可以靜靜的窩在他帶有麝香的懷中瞇著眼睛聽他咚咚的心跳,平靜而安逸。如果不能相遇,那麼相守也是幸福的。不是嗎?

    不過每個月的初六,蕭白都會躲開她,消失一天。

    這讓她無比氣憤,因為她找遍了莊子上下就是找不到蕭白去了哪裡。

    她是隻貓,又無法開口詢問。每到這一天,莊子中就會看到一個如閃電一般的白影,來回穿梭在莊子裡。

    去哪裡了呢?沉香喵嗚叫著。

    走入一間看似書房的地方,她躬身一躍,跳上了那張青台案。

    案上有一疊散落的手稿。看到那些凌亂的字跡,沉香可以大概猜測出那是蕭白的字跡。

    只是他的眼睛看不到,他是如何寫下來的?

    她帶著疑問的慢慢翻看。這一看頓時滄海桑田,這一看頓時天地失色,這一看頓時肝腸寸斷。

    (以下以蕭白的口吻)

    沉香我的妻,這是一篇無法郵寄的信。為夫知道這一世無法讓你看到了,那就寫好燒給你。明年清明的時候,為你送上為夫的思念,送上這點滴的心事。

    畫裡吟詞韻清明。念亦空靈,思亦柔情,香殘玉簟寄誰聽。夢不曾醒,癡不曾停。

    還記得初見你的樣子,你穿了一身鵝黃的衣衫,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眉目盼兮。同你的小丫頭拉著手在人群中嬉笑,你無意的向我看過,我從你那巧笑的靈動眸子中看到了閃光的晶瑩。

    那一刻周圍喧囂的人群安靜了,耳邊只有你輕笑的清脆,眼眸中全是你秀美的神情。

    只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原本是來江南聯姻的,父皇的命令把當朝的丞相孫女指給我。可是卻在湖邊柳樹下,繁星滿天的天空中,看到了如精靈一樣的你。那一刻我就決定要去退親。一匹驚了的馬衝過來,你卻毫無知覺,我已然顧不上其他了,飛快的越過去把你攬在懷中。

    你的馨香淡雅而悠然,讓我沉醉的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夢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指的就是你吧。

    身後木子卻是催我了,我有些惱怒的放下你,在沒有同那家人說清楚的時候,我是不會來找你的。你是落入凡間的仙女,我怎可用俗世的煩惱來玷污你?

    於是我對你換換的行禮,第二天就急急忙忙的去找那家人。我要退婚。

    誰知道我還沒有說明來意,你家人就把你叫來了。我只看了一眼,心中就有掩不住的喜悅。就是她,就是她。我找到了。

    於是急急忙忙的把你迎娶進門。

    想給你最好的,想讓你每天露出甜甜的微笑,想讓你幸福的生活著。

    所以給你最好的,給你我說有的一切。因為你是我的妻。我的,一生一世的妻。

    可是我的那個表弟暗中搗亂,教唆宗主非要告訴你讓我納妾,說什麼沒有後代就把能繼承宗主。

    從那時開始,你看到我就欲言又止,掛著臉頰上那恬靜的微笑消失了,總帶著淡淡的憂慮。你是個傻女人啊,你的夫君哪裡在乎那些名利,我早就暗示過你,那不是什麼。可是你偏偏要讓我納妾。

    看到你的決定我是苦笑不得。你是賢惠的妻子?你就不怕其他人來分你夫君嗎?

    可是看到你每夜裡悄悄的輾轉反側無法安眠,看到你日益消瘦的樣子,我心疼了。既然你開心,那麼就順你吧。

    那些妾長的什麼樣,他看都懶的看。結果那個傻女子卻還要讓我去小妾的新房中。

    我要如何同她說呢?這些女子都是因為你煩惱才順你意思娶來的。我是不會碰她們的。我蕭白今生只會有一個妻,那就是沉香哦。

    消失的笑臉還是回來了。只是不再是單純的開心微笑,更多的是成熟中帶有韻味的女子。這樣的你更讓沉醉呵。

    只是暗中卻總有那些閒人,我的那位在皇宮中長大的二哥,總悄悄窺視你。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難受嗎?我安排了很多人手在你周圍,但是卻討厭那麼多眼睛注視著你。

    我悄悄同二哥打過幾次,雖然他走了,可是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眷戀。

    你只是我的,不能讓任何一個人注視。

    不過那一段時光是我們最開心的時候。二年的時間很短,但是卻很美好。沉香,我的妻,你知道嗎?無論你有沒有孩子,我都不會看其他女子一眼的。

    如果,如果我知道你沒有孩子的原因是我的弟弟蕭牧造成的,我就會馬上把你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藏起來,不讓他找到。

    正是我這個疏忽,讓你受到了傷害。

    我的弟弟其實很善良,但是長期的在殘酷的家族鬥爭中受到了擠壓,他對我……

    結果他暗中下毒,讓你無法懷孕。

    當我知道了一點端倪後,我馬上把他攆到了疆南邊緣地帶。

    可是他卻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暗中勾結了月容的表哥。偷偷給你下了迷藥。還把我引誘到了外面,當我發現有詐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我匆匆的跑回去的時候,只能同他們口中斷斷續續的獲知你的遭遇。

    沉香啊,我的妻,我不知道你當時是如何的絕望,也不知道你是在怎樣的一種狀態下被他們沉入湖底。

    我只知道,我把你從水底撈起來的時候,你的身體冰涼冰涼的,怎麼捂都捂不熱。你緊閉的雙眸再也不肯睜開看我一眼,你的嘴角再不肯露出恬靜絕美的笑。

    我死死的抱著你,你的身體還是柔軟的,你只是沉沉的睡去了。你隨時都會睜開那雙燦若星光的眸子對著我深情的笑,你隨時都會輕啟殷紅的櫻唇,對我述說你的開心和思念。

    我死死的抱著你,你還會醒來。讓我攬著你俏弱的肩,一起在紙上畫下點點梅花。相顧一笑的失神,相擁的繾綣,相攜的甜蜜。你怎麼捨得離開呢?

    我死死的抱著你,木子在我耳邊不知道在刮噪什麼,我聽不到,揮手一掌把他打到門外。這個時候誰也不會打擾我們了。

    你不會離開我的,你受的那些苦,我會給你討回來。誰傷你一點,我便讓他身受萬般苦痛。

    沉香我的妻,你看到沒有?那個懲罰你的祠堂已經化為灰燼,那裡的什麼靈位虛牌都讓他們隨風而去。傷了我妻的人,一律該死。

    不過月容的表哥不能死,死,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身受萬般蟲咬,一點點的消磨他的生命。還有我的弟弟。他太任性了。一直把我的忍讓當成是寬容。

    我跑到疆南,對著他使用了十種劇毒。每次都是他快要死的時候,跪在地上求我的時候,我都不會心軟。給了他解藥的時候,再換另外一種毒藥。

    這些毒藥都是他自己發明的,他不是喜歡用毒藥害人嗎,那就讓他自己嘗一嘗。

    他的身體只剩下一層皮了。本來想一刀結果了他。可是他快要死的時候,對著我喊了聲哥哥。我的心還是軟了。

    我想你也不會同意我殺了他吧。他受到的懲罰比直接死了還要惡毒萬分。所以他求著我殺了他,我便不再動手。

    死能換回你嗎?既然無法,那麼就讓他活著受罪好了。

    還有我那所謂的二叔,竟敢乘我不在,狐假虎威。我想讓他受罪,但是他卻忍受不了百蟲噬骨的折磨,乘我不注意,自己撞入了刀口死了。

    那個虛偽的宗主更是膽小。還沒有等我殺他,他自己便嚇死了。

    沉香,我的妻,你為何還不睜開眼看看我?

    我已經抱你十天了。你該醒醒了,為夫再也不離開你了。

    木子最後找來了你的父親,你們家的那塊千年寒冰把你圍了起來。

    他們說如果再不將你放在那裡,你就真要離開我了。

    你,真的會離開我嗎?沉香,我的妻。

    整整五年,我終於找到了一個能讓你甦醒的辦法。就是唐梵手中那件寶貝。只要放在你的身體幾日,你便可以甦醒過來。

    所以我設計把唐梵擒來。

    但是你卻故意同我開玩笑,你的魂魄進入了燒火丫頭的身體。

    你既然甦醒了,為什麼不來找我呢?你想問,為什麼不直接問呢?

    當那個帶著你魂魄的燒火丫頭站在我身邊,我被迷惑了。

    我彷徨了,迷茫了,我是愛你的啊,沉香我的妻。

    為什麼看到這個丫頭,我的心卻動了?

    這,不應該……

    我極力的逃避,極力的試探。我看看是哪裡派來的奸細竟然同你有如此相同的神韻。他們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讓這樣一個丫頭同你如此相似。

    好幾次我都情不自禁的以外那就是你。

    可是我發現,那還不是你哦。我該怎麼辦?我的妻?

    但是你卻再次讓他們陷害。當我看到你眼眸中深深的絕望的時候,我後悔了。你怎麼可以受到這樣的折磨呢?可是我的矛盾還是阻止了我。你是不是沉香呢?

    夜裡我走入祠堂給你上藥,看到你身上那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我恨不得揉碎了她們。我輕輕的給你上藥。如果你是沉香,我怎麼可能讓你這樣死去。可是如果你不是呢?我要如何面對我的妻呢?

    我怎麼還有資格叫你呢?可是當我看到她狗洞中鑽出,那一臉精靈的樣子,我就想起多年前那個月圓之夜,那個掛著月兒的柳樹下,那條滿是祝福的河道旁,那個黃色衣衫的精靈女子,月光下爍爍的眸子發出灼人的光芒。

    我就再也無法抵抗了,不管她是誰,我想你是重生了。你以另外一種樣子出現在我面前。我要給你全部的愛。

    雖然我們被筱笑陷害,可是我卻不後悔。你直說要找到沉香死因。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他們已經得到了應有的下場。你再痛苦能有什麼意義?不如忘記了。

    可是你卻不知為何要離開我。你是不信任我嗎?我還記得你當初問我的話,問我信任沉香不。你是個傻女子啊。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她,沒有因當然就不會有果。

    你卻誤會了。你離開了我。

    你隨著唐梵走的時候,我的身體通體冰冷。可是我不甘心,我要問問你為什麼。

    好不容易打聽到你們去了江南,我不知道唐梵為什麼要帶你去江南,可是我卻分為的渴望馬上見到你。

    我急忙忙的趕路,好不容易在酒樓中同你相遇。你卻在唐梵的懷中,無視我的存在。

    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恨不得殺了他。可是我還是忍了,我要同你解釋。

    可是你卻一直不給我機會。好不容易把唐梵引開,見到熟睡的你,仍不在親吻了你。

    可是你卻用陌生的眼神看我。我害怕你對我的冷漠。於是離開了。

    可是卻沒有想到,這次還是錯失了機會。

    在燕府的時候,在你的身體面前,你全是激動,那一刻我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我知道,你,你定是魂魄歸來了。

    只是為何你用那樣幽怨的眼神看我?我的妻啊,經過這許多事情,你還不能原諒我嗎?

    好吧,既然你無法原諒我,那麼就讓我下地獄。帶著對你深深的眷戀,深深的愛意義無反顧。

    唉,可是老天總是捉弄人,我竟然仍然活著。

    那麼好吧。既然我活著,我就要找到你。

    我還記得你當時深深的恐懼,你對我流露的愛戀。

    我怎麼能夠讓你獨自一個人承擔這份傷痛?撕心痛骨的痛,就讓我一個人承受好了。我怎麼能夠忍心讓你來承受同我相同的痛呢?

    我的妻啊。你擁有是我心中最可寶貴的妻子。

    那麼我為了你,為了讓自己盡快的康復起來。我招來了一直在疆南服役的蕭牧。只有他能夠救得了我。

    你等著我。我知道我那二哥已經蠢蠢欲動,他想獲得皇位的野心日益顯露。

    我要同他爭,為了你,我一定要讓他知道,這個世上最有資格獲得你的是誰。

    可是最後卻是你逃了。逃的無影無蹤。

    你知道我多麼心急?

    你一個弱女子,手無寸鐵,兵荒馬亂的你會逃在哪裡?你會不會受到別人的欺負?

    我恨自己怎麼不快點好起來。讓木子去尋你。終於在焦急的等待了一日後有了消息。

    我便迫不及待的來尋你。

    木子是好樣的,他知道我的心思,肯定做了很多的努力。為了爭取了時間。

    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沉香。你那迷路的魂魄。是否能尋到離家的路?」

    可是你是傻子啊。為什麼要撲上來擋那一劍?你怎麼可以第二次離開我?在告訴了我你是沉香後,讓我心飛到雲端的時候,突然讓我墜入地獄。

    你怎麼如此殘忍?你怎麼可以捨得再一次離開我?

    你難道忘記我是你的夫君嗎?你難道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嗎?

    為什麼,你又一次離開了我?你身上一直流淌不停的血為什麼不能止住?你閉著的眸子掩映著長長的睫毛,為什麼不睜開眼眸看看我?

    我是你的夫君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再一次離開我呢?

    在經歷了這許多的事情後,我們重新相見後,你為什麼捨得離開我呢?

    我的妻啊,我的沉香。你知道我等你等到天荒地老嗎?

    那些江山算什麼?

    沒有你,三千里江山不過雲煙。與我來說,你能抵上所有一切。

    沒有了你,這世上再也沒有顏色,再也無需去看。

    什麼日昇日落。什麼潮起潮落。只有你的存在,他們才有意義。

    沉香啊,我的妻,我對著群山呼喚,對著天空長嘯,我期待你能夠睜開那雙緊閉的眸子,對我燦爛一笑。

    可是,你為什麼為什麼身上綻開一朵朵刺眼的血花?為什麼再也感覺不到你若軟的身體。渾身僵硬,冰涼通體。

    我,再也無法抱暖你。

    一口鮮血自胸口噴出。兩行血淚從心底流出。

    我的妻,今生今世我都要守護你的身旁。哪怕……只是永遠都不能甦醒的屍體。

    魂歸兮,魂歸兮,淡然意,千萬縷,緲風柔。一弦哀曲,流水情怨寄何游? 心緒閒掩簾語,雅譜低吟輕奏,惆悵幾時休。惜戀今生伴,緣在世間留。

    沉香渾身顫抖著,她不能言語的嘴嗚咽著。

    窗外一聲咦的聲音:「你們聽到沒有?貓叫春,竟然哭的同人一樣。」

    沉香只想重新回到閻王那裡,再同他借幾日。哪怕一面也可以。

    蕭白推門而入,皺眉道:「你這貓咪,怎麼哪裡也去?」用手試探著摸著桌子上的紙張。感覺散亂的很,不由怒道:「這哪裡是你呆的地方。給我下去。」手中已經加了幾分力量。

    沉香哪裡承受那份擊打。喵嗚一聲被打到了窗外。

    撞在一塊石頭上,眼冒金花,正要掙扎起來。突然感覺到了殺意。

    不由抬頭看去,假山後面竟然隱藏著一個殺手。只感覺刺啦一聲,是利劍出鞘的聲音。

    她顧不得考慮其他,飛一般的躍到了蕭白胸前。

    只感覺到身體被刀刃刺入,耳邊有人大喊:「刺客,抓刺客。」然後有人已經衝上來護住了蕭白。

    她抬頭望著空洞的眼眸,卻慌亂的用無視力的眼神來尋覓她。她爬到蕭白的手邊。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的手。等我……

    一隻雪白的貓咪,身上綻開了一朵絢爛的紅色彼岸花,慢慢的撲到在桌案上。渲染了一桌子的紙,有一張紙上是沉香的名字。風吹進屋子來,一張張紙漫天飛舞,捲著點點紅艷,靜靜的在白衣銀髮的男子身邊旋轉、旋轉……

    在府中另外一個臥室中,那個一直冰寒著的千年玄冰突然迸裂,一直如仙女一樣沉睡的女子,此刻睫毛微顫,纖細的柔荑輕動,眼眸慢慢睜開,動若繁星樣的眸子,緊緊抿著的唇輕溢:「夫君……我……回來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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