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切都同謎一樣,似乎隱約中有答案,轉而卻又無法尋覓到答案。
燕香想了很久,都想不起來,沉香什麼時候認識了唐梵,這樣一個特別妖孽的男子,沉香怎麼會沒有任何印象呢?
這個困擾直到這天,才被揭開。
燕香想到被打傷的桃花。她想去看看。可是知道桃花對自己誤會已深。這樣去會不會讓桃花更加討厭她。
可是她很想解釋給桃花聽,她沒有害她,她對她只有感激。只希望她能夠獲得新的生活。
當她收買了幾個下人後,終於知道桃花的住處。吃過中飯,她就只向桃花那裡。
一路走來,迂迴幽靜。有一瞬間,讓燕香以為這裡已經到了一個迷宮。事實上,這就是一個陣法。如果沒有人領著,她是無法走出去的。
唐梵肯定是個守護很嚴的人,否則他怎麼可能把自己的住處設置的如此複雜。
行了一炷香時間,終於到桃花的住處。
桃花的住處是一處雅靜的地方。一處獨立的小院。不大,但是卻很通幽。小路二旁種了竹子,細細的風兒吹過的時候,有一股舒服而涼爽的感覺。
還沒有進入屋子,燕香已經喜歡上了這裡。
突然走在前面的僕人頓了一頓,面色有些驚恐,對燕香道:「咱們回去吧,今天不適合見桃花。」
燕香奇怪的問:「為什麼?」
僕人用神秘的語氣道:「回去告訴你。快走。」說著已經拉起燕香逃跑似的跑起來。
燕香掙脫了僕人的手,生氣道:「剛來,就說不行。那我們還來做什麼?」然後轉身,輕移碎步就向屋子走去。
那僕人啊的低叫了一聲,嘴中低語了句什麼,匆匆離開了。
燕香走到屋子前面,敲敲門:「桃花,在嗎?我想同你說說話。」
門慢慢開了。唐梵的妖媚的臉出現在面前。
燕香怔了怔:「你怎麼在?」
唐梵倚在門上,烏黑的發沒有束起來,零碎的披散在身上。衣服半敞,露出隱約的白玉般肌膚。眼眸中有桃花般氣息。只看一眼,就讓燕香砰然心跳。
唐梵卻故意欺近,伸出修長的食指挑起燕香的下巴,一股迷亂的桂花香撲面而來。燕香忙躲閃開。眼眸中有些迷惑,卻似乎明白了什麼。
唐梵慵懶道:「你怎麼來了?是誰帶路的?」眼眸中卻有犀利的光芒閃過。
「我自己來的。」燕香明白了剛才那僕人為何急急躲閃開。如果她知道唐梵在,她也會跑開。自從上次,她還真不想面對著他。
只是看到唐梵此刻的模樣,她還是震驚起來。他把桃花如何了?
想是看出了燕香滿臉的鄙夷,唐梵低聲笑起來:「你吃醋了?」
燕香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你把桃花怎麼樣了?」
唐梵滿不在意道:「什麼怎麼樣了?桃花是我的侍妾。」
這次燕香徹底呆了:「你,你剛才說什麼?」
「我是他的人。」從唐梵身後傳來桃花帶有敵意的聲音。
燕香急急的說:「桃花,你,你不能……」
「不能什麼?」桃花打斷了燕香的話。滿是不屑道。
唐梵皺了眉頭,低聲喝道:「給我滾回去。」
從唐梵高大的身後,燕香還是看到了一抹俏麗的身影。一時間湧上很多感覺,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唐梵已經走出了門,隨手一帶。好像怕燕香看到桃花似的。伸出長臂一攬,想要把燕香擁在懷中。
燕香機警的一躲,唐梵只掃了衣襟。
眉頭挑了挑,好看的唇微微輕抿:「怎麼?想躲開我嗎?」
燕香厭惡道:「請你放了桃花。你對她不是真心的。不要玩弄她的感情。」
唐梵低聲笑起來:「你說什麼呢?我放過她?是她主動找我的。我想扔都扔不掉的。」
「住口。不許這樣說。」燕香非常生氣。唐梵怎麼如此說話呢?
唐梵戲謔的目光:「你這麼生氣?是吃醋了?你是終於喜歡我了?」手臂又伸了出來。燕香這次躲閃不開。被抱了結實。
心中又氣又惱:「你到底要如何?」
唐梵原只是玩笑的擁抱一下。可是真擁進懷中,還是忍不住攣動一下。心跟著疼了疼。
他不由的使勁抱著這個讓人心動的小人兒,這丫頭身上總有種似有若無的香氣。雖然不是沉香的,但是卻每每讓他沉醉不已。
燕香大叫:「放開。」
唐梵哪裡管她掙扎,只抱著低聲道:「不要動,不要動。一會就好。」
燕香面色通紅。這個人根本就是魔鬼。每次都這麼不講理,挨著就抱。讓燕香渾身不自在。
正要掙扎,突然聽唐梵道:「同我回江南一趟吧。」
她突然定住了。抬頭看著唐梵。但是唐梵的個子比較高。她無法看到他整個表情,只看到光滑的髮絲發出晃眼的光芒。晃的她的眼睛澀疼起來。
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耳邊唐梵繼續道:「你不是喜歡江南的雨嗎?我帶你去看五月的江南。又憶曾經,清目醉酣紅。寒映西樓疏笑久,柳眉黯,黛雲慵。」
一句淡淡的詞,燕香的眼睛腫脹起來。她低頭斂眉,眼簾中霧氣氤氳著,一輩子葉悄匆,雨空夢。殘冷隨癡,雲霧暝山重。她已經再世為人了。那裡還是她可夢縈的故鄉嗎?
雖然非常不樂意同唐梵一起走,可還是無法抗拒內心對舞韻水杳鴻的渴望,隨同唐梵一起上路。
只是從那天開始,她再沒有看到過桃花。問了幾次唐梵,都被他做顧而言他的轉移了視線。心中不由奇怪起來。桃花到底怎麼了?
唐梵是個會享受的人。一輛普通的馬車從外貌看只比普通馬車大了一點。進去的時候,燕香還是被震驚了。
儘管從沉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華麗和高貴。可是看到馬車裡面的擺設,她只能說唐梵在燒銀子。
車廂的四周鑲了名貴的白狐皮毛。她用手輕輕觸了觸車廂壁,只感覺軟鬆鬆的非常舒服。想是後面墊了非常厚實的棉花。
但是這樣的車廂卻不顯的悶熱。因為車廂二旁各自安了二個象牙雕著的窗欞。抬頭看去,車廂頂上還有一個類似窗欞的象牙雕刻。想是透氣的。
窗欞上的紗不是普通的絲線織成。是金絲線,發著華麗而隱約的光芒。
車廂的最裡面,鋪了一張蓬鬆的狗熊皮毛。一二個靠枕散落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