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香小心翼翼的放在案台上,仔細的對著位置。生怕它們略微有移動而讓主人尋覓不到。
一朵絹絲花上面還帶著顫微微的生動,對著清晰的銅鏡,似乎看到一個倩笑嬌嫣的女子,當窗貼花。
身後一抹紅衣,印出一張妖艷的面容。烏黑的發襯著緋紅的衣衫,發出一暈暈的銀光。妖嬈而靈動的眸子中帶著桃花的氣息,宛如罌粟花一般,詭異中帶著得意:「喜歡嗎?這是特別為你準備的。」
燕香突然醒悟,掩飾內心的激動,盡快的平淡道:「還可以。」
又不敢轉身,只盯著鏡子中那個攝魂奪魄的人兒問道:「你為何要準備這樣的房間給我?」
身後的唐梵伸出長臂攬了燕香入懷,把頭埋在燕香的背中,語調中帶著歡喜道:「你喜歡就好。這房間我已經準備了八年。」
燕香怔了怔:「八年?什麼意思?」心中卻隱約有些害怕。可又很想知道答案,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唐梵突然嬉笑一聲:「騙你了。剛為你準備的。」
燕香在唐梵懷中有些不舒服,那股桂花香,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冷了臉,掩飾內心的慌張:「這些東西我好想很熟悉。我的姐姐沉香好像曾經這樣的。」
唐梵抬了頭,緊緊的貼著燕香讓她動分毫,二個人相偎依的身影出現在鏡子中。一個素雅羞澀,一個妖孽罌粟,本是二個不同世界的人,這樣站在一起,還讓人感覺到了莫名的和諧。
唐梵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姐姐?你的姐姐好像沒有妹妹。我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沉香的親戚中從沒有妹妹,你若是騙騙蕭白也就罷了。對我還如此說,那……」
燕香心中一凜,他發現了什麼?她看向鏡子中倒影出的唐梵,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不清真實的面孔。似乎蒙了一層霧一樣,彷彿一觸,即刻散開似的。
她凝了眉,面色陰冷:「你到底想說什麼?」
唐梵看著鏡中的人兒,小鳥依人一樣被自己攬在懷中,雖然面色略沉,卻掩不住美好高貴的氣質。眼神中突然有些散亂,用奇怪的口吻說道:「讓你來做一個人。」
燕香的心已經開始狂跳。她的額頭略微有些汗水:「我是我自己,不會讓你擺佈的。」
唐梵用手慢慢撫著燕香的髮際,緩緩道:「我知道你會很聰明的。我等你了那麼多年……沉香。」
沉香二個字一出口,還是感覺四周的空氣被凍結了一般。沉重的無法呼吸:「你,你為什麼要讓我做她?你……喜歡她?你怎麼可能認識她?」
一連串的話出口,燕香也感覺到自己好像有些急躁了。忙頓住,眼眸盯著鏡中的人兒,忐忑的等他回復。
唐梵聲音有些飄渺,有些詭異,卻又帶著暗啞:「你的問題太多了。你只要做就夠了。」
燕香黛眉輕斂,還想說什麼。卻被唐梵用手輕輕的攬過來,緊緊的抱著:「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任何人都不允許再搶走你。你……是我的。」
燕香低聲啊了一下,唐梵繼續道:「不要動,就這樣讓我抱抱。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燕香有些惱怒,卻又無法掙脫開,只好大聲道:「我不是沉香。請你冷靜點。」
唐梵抬起眸子,燦若桃花的笑起來:「你是的。你就是沉香。」
燕香水霧氤氳,大聲叫嚷並且使出全身力氣使勁掙脫著:「我不是,我不是,不是,不是……」
不知道是沒有料到燕香突然如此大的反應,還是因為想放開燕香,唐梵鬆口了手臂。
低笑道:「不是就不是。無論你是誰,都要留下來。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燕香徹底被打敗了。她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從記憶中她不認識唐梵的。怎麼唐梵好像對沉香非常熟悉。
而且好像還很癡迷,這太讓燕香震驚了。
一顆心被打亂的七零八落,忽而彷徨,忽而慌亂,忽而懷疑。
在這樣的屋子裡住了幾天。燕香徹底被打敗了。那一件件擺設,那一件件軟什物件,都放在她熟悉無比的位置上。
她還在想像,沉香到底同唐梵是什麼樣的交接?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唐梵好像非常熟悉沉香生活的細節一般。
明明沒有任何交集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的熟悉一切呢?而且從唐梵的表現中,也可以看出他愛極了沉香。
這更讓燕香疑惑萬分。自己同他第一次見面,還是在蕭莊上。而且也重新換了身份。唐梵那些所有的表情,難道都是因為看上去像沉香嗎?
自己是不是太過於顯露沉香一面。雖然面貌不同了,但是還是會發現有沉香的影子呢?
燕香想到此不由心中一震。如果是這樣,自己這樣的重生是否太可笑了?
還沒有徹底查出真相,但是已經開始明朗了。就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蕭白……蕭白他當日的話還是讓燕香非常難過的。她實在無法再次面對蕭白。當唐梵把她劫來的時候,她的內心還是有絲喜悅在裡面的。
可是現在當她發現唐梵竟然有些詭異,讓她那絲離開的喜悅也掩埋了。她現在想知道唐梵為什麼這樣的表現。
可是那次以後,唐梵給她派了一個丫頭就又神秘的失蹤了。
她每次想找唐梵問下情況,都找不到他。
心中很是煩躁。
這日天空晴朗,有微微輕風拂過。燕香有些沉悶的走在庭院中。
這裡的亭台樓榭都有江南的風格,一亭一水,一苑一山,一花一木,都讓人猶如身陷江南一般。
但是這樣的景物無法讓燕香停下來仔細欣賞。因為每次都會有人客氣的告訴她,這個不要碰。那個不要動。這裡不能去,那裡不能走。
好像她被軟禁了一樣。每天只能在固定的範圍內活動。想要擴大一下範圍,基本沒有可能。
這讓她更加好奇,唐梵到底要做什麼。
雖然知道這個是皇子,可是她對他的瞭解僅僅停留在一個妖孽而詭異的認知上。她好像對唐梵絲毫都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