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一個姑娘在嚶嚶哭泣,沉香拉著蕭白的手,沉默半響,終於開口:「夫君,我們為這姑娘葬了父親如何?」
蕭白溫和的一笑,如三月的桃花般夭夭的溫和:「隨你,你高興就好。」
沉香從下人那裡拿了一大錠銀子,放在那姑娘身邊。安慰道:「你拿了這銀子葬了你父親吧。不要這樣作踐自己了。回去好好過日子。你的身體不要因為其他人而輕易的兌換了。」
那姑娘抬了滿是淚的臉,竟然有幾分姣好的淒然。讓人心中砰然一動:「謝謝夫人。只是我不想無辜欠人錢財。」
蕭白走到她們面前,彎身扶起了沉香愛憐道:「給她就行了。我們走吧。」
那姑娘看到蕭白一身白衣,身材修長,面色俊美,眼眸一亮,二朵紅雲爬上了面頰。隨之看著蕭白並沒有向她看一眼,發亮的眸子一黯。
突然站了起來,手中拿著沉香放下的那錠銀子:「請把銀子拿走,我月容雖不是大富人家的女子,卻也是有骨氣的。不受這嗟來之銀。」
沉香本來就要同蕭白一起離開。忽然看到這姑娘站起來大聲說話。離開詫異,面帶詢問道:「你?你不是缺少銀子嗎?為何這樣說呢?」
蕭白的表情略微一變,但是卻還是溫和的對沉香道:「夫人,看來這小丫頭並不想接受你的好意,那我們走吧。」顯然並不想繼續多待片刻。
月容的旁邊蹲著一個男子,那男子見到月容這樣,極力的拉拽著:「行了,行了,你別鬧騰了。人家已經給了銀兩,我們這就去葬了姑父。然後去他鄉吧。」
月容嗔道:「表哥,你怎麼這般無用?這樣的嗟來之銀如何用的心安?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賣身葬我父,你不能插手的嗎」
那男子抓了抓頭,低聲道:「可是,現在不是有人不用你賣身也給了銀子?我們不是就能在一起了?你也不用擔心對不起姑父了?」
月容眉頭一皺,低聲喝道:「你就這樣沒有骨氣?」
轉而對已經離開的蕭白和沉香的背影大叫:「你們拿走你們的銀子。」然後追了上去。摔在了地上。
沉香停下了身子,轉身皺眉道:「夫君,我們還是好人做到底吧。這女子看的出也是性情中人,我們姑且收留了她吧。」
蕭白溫和的表情已經有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但是卻仍然對著沉香溫和道:「好,隨你心願。」手揮了揮,已經有僕人留在後面處理事情。
可是隨同月容的男子卻叫道:「夫人,先生,能否讓我也一同前去?我是月容的表哥,如今我們二個相依為命,我可以出壯力,給您那裡做苦力。另外我小時候學過一些三腳功夫,可能會有些用處。」
月容阻止道:「表哥,你,你還是回去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那男子倔強道:「不,從小我們一起長大,從未分開,你是我未來的娘子,我如何讓你一個人離開呢?」
沉香動容,這一對男女如此情意,不由的用期盼的眼神望著蕭白。
蕭白暗歎口氣,他非常的不喜歡剛才那女子,他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感覺她的眸子非常的妖媚,顯然他的笨夫人還沒有發覺,這女子其實別有用意。因為他從她眸子中看出了貪婪。
可是他要如何告訴這個單純的夫人這些呢?想到這裡不由點了點頭,既然無法說明,那麼就且冷觀其變吧。
於是,月容和她的表哥進入了蕭莊。
進入莊子裡的月容分外勤奮。每天總是準時來沉香處,並且手腳麻利的做很多事情。
這讓沉香很是安慰。也對月容生了好感。本就沒有戒備之心,總是同月容一起聊天。
時間一長,就喜歡上這個勤快可愛的女子了。
只是一日,忽然見到一向溫文爾雅的蕭白怒氣沖沖回來,追問原因,蕭白不說。
幾番打聽才從蕭白的手下打聽出端倪,原來是蕭家的宗主找蕭白。希望他能夠納妾。因為沉香已經進了蕭家二年,卻未開懷。
蕭白是蕭家的長子,會接替宗主身份。如果沒有後裔,將會失去這個資格。
聞此,沉香沉默了。
她實在無法解釋自己為何不能生育,看到溫和的夫君皺了眉頭,她還是感覺到難過的。
她不想因為自己而讓蕭白失去了接替宗主的機會。她愛蕭白,她希望蕭白能夠得到一切應該擁有的東西。
正巧月容進來了,俏生生的問道:「夫人,您面帶憂愁,有什麼事情嗎?」
沉香抬了眸子看著進來的月容,姣好的五官帶著少女的香甜,白皙的皮膚瑩瑩亮彩,身著一身粉色的丫頭裝,可是卻別有一番風味。
這樣一個女子又同沉香說的來。是不是可以……
沉香打量了半響月容,久久不語。月容有些奇怪,問:「夫人?夫人?您怎麼了?」
沉香一笑:「我想讓夫君納妾,你可願意做妾?」
啊?月容心頭一陣狂跳。她連日來每天都期盼著見到那個仙人一樣的男子,絕美出塵的人兒,溫和而雅致的性情,任哪個初懷情愫的少女都會癡迷。想當初自己拼著命要隨他們來,就是想獲得更多接近他的機會。如今,這個機會突然擺在眼前,她激動的無法言表。
可是隨之一滯,表哥那裡該如何交代?自己同表哥自小定親。
表哥本來可以回去家中,卻因為她的倔強,硬是隨同一起跟著來蕭莊做起了護衛。
如果自己答應,那表哥?
可是突然眼前又出現了蕭白卓爾出群的身影,心中早已經被填的滿滿,低垂了頭,面帶羞澀:「夫人做主便是。」
當沉香同蕭白一說,蕭白溫和的臉上攸然一冷:「不行,此事萬萬不可。」
沉香卻不依不饒,哭泣道:「夫君這是嫌棄我了,我不想背負這個無後代的罵名。夫君不依我,我便回娘家去。」
蕭白暗暗歎了口氣,果然是自己太寵著她了,這個傻丫頭竟然不知道自己給自己造了一個多麼強大的敵人?
二個人僵持了幾天,最終蕭白低頭應諾了。
他實在不願意看到沉香難過,納就納了吧。反正也就當多養了個人一樣。
於是沉香忙著佈置婚房。
拜堂當晚,看到蕭白還照常休息在沉簞閣,驚訝:「夫君如何不去洞房?」
蕭白鳳眸輕舒,面帶戲謔道:「我去洞房,夫人不吃醋嗎?」
沉香這才愣了愣,是啊,自己其實這幾天已經滿不是滋味了。雖然人前都裝著很開心的樣子,可是自己暗暗垂淚,畢竟夫君要讓給其他女子了,還是非常難過的。
蕭白看到燭光中沉香迷茫的眸子,清美的臉在燭光下隱隱妖嬈,心中一動,長臂一伸,攬了沉香在她耳邊沙啞道:「時辰還早,夫君來伺候娘子如何?」
一句話把還在發呆中的沉香驚醒,想要掙脫,卻早被蕭白緊緊的抱著,炙熱的唇早已覆在絲般的肌膚上,一陣陣心攣,早已經渾身酥軟。
唇碰觸的地方似燃燒起無盡的烈火一般,很快屋子中春光一片,炙熱而激情的氣息隨著低聲的呻吟,羞澀了燭光自己慢慢熄滅。繾綣的讓月兒也飄逸而去。一夜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