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夜色蒼涼,燕香此刻感到一些涼意。渾身突又有些酸疼,內心卻悲慘至極,她是不是應該承認自己就是沉香?
為什麼看到蕭白的悲慟,最深的心會痛起來?如果,如果她說自己是沉香,蕭白會不會感覺好些?
不會,你忘記她如何害死沉香的?一個聲音立刻說道。
另外一個聲音卻說,蕭白喜歡的人是沉香,他怎麼忍心殺了她?那不是等於殺了自己的心嗎?
蕭白會有心嗎?他那麼多不為你知道的地方,他的心在哪裡?
對的,不要告訴他。沉香已經死了,永遠的死了。再也不可能復活了。
二個人各懷心事,坐在房間中,發著呆。
突然聽得屋子外面有響動,緊接著有護衛在喊:「來人啊,抓刺客。」
燕香抬了眸子,疑惑想,難道是唐梵被發現了?
蕭白好似沒有聽到外面的喊聲,只低頭暗自神傷。
燕香想站起來,看看外面的情形,又感覺不是很對。
自己穿著沉香之前的衣服,出現在蕭白的房間,誰看到都會說不清楚。正在猶豫中,忽聽得門外木子問:「主子,外面好像有刺客,您沒有事情吧?」
木子問了幾遍都沒有聽到蕭白的回復。然後開始使勁的敲門。
燕香大急,如果木子闖入,看到自己在這裡。那跳入黃河也說不清楚了
於是她走過去,搖了搖滿臉頹廢的蕭白。
蕭白緩緩抬了鳳眸,好一陣子,失散的眸光才凝聚起來。
他對著馬上就要破門而入的木子道:「沒有事情。我在歇息,你去吧。」
木子離開恭敬的回復:「主子好好休息吧。外面的事情交給小的了。」
燕香剛才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突然感覺手底溫良如玉。不由一楞,低頭一看,面色通紅。自己剛才情急之下,手已經伸入到蕭白敞開的衣襟裡面。
因為手冰涼,現在突然接觸了滾燙的肌膚,溫差立顯。
蕭白昏昏沉沉中,感覺一隻冰涼的小手,正在自己胸前上下其手。不由的看了看眼前的小丫頭: 「很舒服嗎?」
燕香倏的收回了纖手。低了頭,喃喃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蕭白低聲歎了聲,拉過燕香來把自己的外衣披給了她。
良久才說:「你如果真的是沉香的妹妹,我已然對你做了魚水之事,我會對你負責的。」
燕香怔了怔,才想起蕭白所言何事。
淒涼涼,慘淡淡道:「這身體是借來的。不需要你負責。」
蕭白一挑眉頭,鳳眸微瞇,剛才消失的凌厲之氣又盛:「什麼是借來的?我說了就一定會負責。你還有何擔憂?」
燕香巧笑殘顏:「我哪裡敢擔憂?只是做丫頭習慣了,不適應主子的這番好意。」
蕭白冷笑起來:「是不屑做我的妾?還是不想?」
燕香眸子閃爍,幽幽語氣:「我沒有資格。主子還當我是奴婢就好。做主子的妾,是需要有勇氣的。那是用鮮血和生命賠上的。」
聞此言,蕭白神情凝重:「看來我應該治理治理家眷了。」
燕香低聲嗔道:「燕香別無他意,請主子無需多想。」
蕭白幽幽長歎,看了眼前嬌媚的女子。因著穿了沉香的衣服,月光下髮絲略微凌亂,總是垂了眼簾說話,嬌美的面容或隱或現。白皙的脖頸下是剛剛急急穿戴好缺沒有掩藏好的胸衣。散發出脈脈的清香。讓蕭白砰然心動。
這樣一個女子,隱了身份,混入到蕭莊,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就為了給姐姐尋找真相。是如何一個信念支撐著這個毫無基礎的小丫頭?
包括被人陷害進入祠堂,明明已經全身滾燙,嘴中卻還在念著絕對沒有做陷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