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得他在耳邊沉沉說著:「我已經調查清楚了,筱笑沒有懷孕。你是被冤枉的。」
猛聽他如此說,燕香的心被磐石重重擊打了一下,心生生的糾結起來。痛瞬間傳遍全身,血液翻滾起來,叫囂著湧到頭部。嗡嗡的轟鳴聲,似潮水一樣的委屈洶湧而來。眼眸中跌落串串大滴的淚珠兒。
她拚命的讓自己控制住,可是卻與事無補。那些淚珠兒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砸到衾榻上。悶悶的敲擊著蕭白的心。
蕭白歎了口氣,用手慢慢的撫去一串淚珠,鳳眸中滿是歉意:「讓你受苦了。作為宗主,維護主子的形象,我必須讓你受罰。你……能原諒我嗎?」
燕香無法哭出聲來,可是她只感覺到憋氣的痛就是無法宣洩出來。她想大聲的質問蕭白,為什麼現在才對她說,為什麼當時不信任她。可是她的這些憋屈,硬是擠在眸子裡,撐的眸子脹起來,生疼生疼的,澀澀的淚珠兒叫嚷著,擁擠著,衝了出來。
一條無聲無息的小河,像是洩閘一般,濕透了衾榻上的寢具。蕭白掙扎起來,抱起燕香,用手慢慢撫著她的青絲:「我現在無力氣給你解穴道。你這樣很難受,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錯。這樣哭很傷身體。」
燕香緊緊抿著嘴,繃著神經,好像這樣她就能夠不叫出來。她想把這些委屈全部大聲呼喊出來,想大聲質問,可是卻說不出一個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用眸子質問著。蕭白此刻好像已經累極,閉了鳳眸。微微輕顫的睫毛,如玉般的臉上,高挺的鼻樑,嘴唇微抿,長髮散開,一綹散落白衣上,襯得顏色分明。明媚的氣質讓這幽深的密室耀耀生光。
明明滿腔的疑問,明明就在眼前,卻是一句都問不出來。燕香此刻真想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