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的爬出來,慢慢的走上已經稍微落塵的台階。目光幽深的看著緊閉的房門。
耳邊好像有什麼傳來:「夫君,夫君,我在這裡。」一陣輕巧,頑皮的笑聲。漸漸遠去。咯吱一聲,隨著對往日的回憶,燕香徘徊了很久,還是推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她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異常,這才大膽的向衣櫃走去。
手又些顫抖,她當日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今日她會化身丫頭,來偷自己的衣服。這……真的很好笑……不是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燕香的眼角還是濕了,一滴一滴的淚,滲了出來,她用手背抹了一下,可卻是越擦越多,她突然想到自己錯了。真不應該答應筱笑來這裡偷什麼衣服。
她根本無法面對,無法再看到這所有的一切。她怎麼能夠這麼輕易的忘卻呢?愛?恨?所有的一切?如果說愛之前曾經入了血液,那麼恨已經滲入骨髓,一簇簇一團團的恨密密麻麻的聚集起來,慢慢的包圍了她,讓她渾身徹骨的恨滿天的洶湧而來。
她要把這所有的一切都毀掉,不讓自己再看到,一切都毀掉。
她拚命的拿了衣服扔在地上,看著滿地的衣衫,一件件各色的衣裳上,卻滿是蕭白一個又一個溫和的表情,每一種表情,每一種笑容,就熾烈的擠進眼眸,撐的眼眶脹痛。
她用手掩了眼眸,蹲在地上,對自己叫著:「沉香,你要冷靜,沉香你要冷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一切重新陷入安靜的時候,她緩緩的抬了頭,慢慢的一件件的拾起剛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仔細的放回衣櫃中。隨意拿了一件,用包裹慢慢的抱了起來。
做這一切的時候,她面無表情,似一個木偶一樣,機械的在做。然後向外走去。
把衣服放在雜草中,慢慢的爬了出去。
呃?這是什麼狀況?圍牆外圍了一圈的人。有一個白衣的男子,高貴而冷漠的望著她。
她慢慢的爬起來,低語道:「主子好?在散步?奴婢不打擾您了。您繼續。」站起來,就要走。
男子俊朗的臉上,勾了一絲笑意,絲毫沒有溫度,寒意冷然:「怎麼?你這丫頭有這喜好?」
燕香垂頭不語,她實在不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狀態。
蕭白倒是伸手拉著了她的柔荑,走到沉簞閣的門前,示意下人把銅鎖打開,似笑非笑道:「想進裡面不簡單?打開鎖子自然就能進去了。還用這麼費力氣嗎?」
燕香一任蕭白拖著,心中忐忑不安,他,他要做什麼?抬眸看蕭白,只看到烏黑的發順滑的披在背上,因著白衣,襯托的分外分明。像一匹黑色的段子一樣,讓人仍不在撫摸一番。
蕭白突然一轉頭,俊逸的臉上勾起微微一笑:「來,下盤棋。」
啊??燕香這才清醒過來,她已經被蕭白拉到了一張石桌前,上面有一幅棋子。她實在不明白蕭白為什麼這麼反常,斂了眼簾,小心翼翼的回道:「奴婢不會。」
蕭白卻自言自語道:「我同沉香就這般下棋的。」自己走到另外一頭,坐了下來。
看著燕香,冷冷的問:「下還是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