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鄭重的點點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那我決不能犯欺君之罪!」
旁邊的小瑾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心中暗暗著急:「小姐呀,你可千萬別亂說話啊,小則讓太子爺為難,大則小命都不保了。」想到這抬起頭掃視了大家一眼,可以看出,除了宰相此時聚精會神的引導落落進他的圈套,其餘人中,太子爺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置身事外只帶了耳朵聽,那個叫一葉飛的已經快笑趴下了,劉保則是一副雕像臉不笑不言專注地警戒著。幾個奴婢或低著頭或望向別處,就連冬兒也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盯著某一處發著呆。
宰相一聽落落說絕不犯欺君之罪心裡立馬樂開了花:「這就對了,落兒還小,人都會犯錯,改了就好。」
皇后此時完全放鬆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眼神不禁瞄向蕭宇,只要此時落落走過去告訴他是落落自己撒謊,看蕭宇怎麼跟自己交代。
「小姐,你可不能亂說啊。」小瑾緊張的提醒落落。
「死丫頭,你才進宮麼?這麼不懂規矩,主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話了,等這事過去了你看我怎麼扒了你的皮。」皇后眼神惡毒的宛了小瑾一眼。
落落如沒聽到小瑾的提醒一般兀自對蕭宇說道「宇哥哥,我決不會犯欺君之罪,那日——我確實看見了宰相大人到雍和宮,而且子時過後才鬼鬼祟祟的離開。」落落流利的把那日看到的情形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在場的主子奴才都聽得清清楚楚。
嗡(無限回音)皇后和宰相都懵了,半天都愣在原地沒反應過來。
等落落敘述完了,皇后和宰相才反應過來,兩個人雙雙勃然大怒。
「落兒」皇后幾乎是用吼的「你這死丫頭,你明明知道欺君之罪是死罪還不知悔改,你可知道去年*月*日你正在禁足,你是如何看見宰相來我宮中的,我本不欲與你計較,你簡直欺人太甚。」
宰相被落落氣得不輕,彷彿經過了剛才那一會才緩過勁來,陰狠的瞪著落落「我本不想與你為難,沒想到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這就怪不得我了。」
怪不得落落剛才見宰相小的那麼成竹在胸,原來他篤定的也是自己禁足一事吧。
「我的確是在禁足,若不是禁足我還不至於子時過後才偷溜出落苑,那就看不見宰相大人子時過後才從雍和宮走出來呢!我也正奇怪你們的膽子怎麼這麼大,真是大路朝天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落落語氣鏗鏘有力直擊人心。
「宇兒,一個丫頭都敢污蔑本宮你要給本宮做主啊……本宮……要面見皇上,本宮要告御狀。」皇后想博取蕭宇的同情擠出幾滴貓淚來,貌似羞憤難當的掩面而泣。
「你若想告御狀不防跟兒臣說吧,父皇已經全權交給我處理了,此事應該是父皇今生最大的恥辱,你要他如何面對……」蕭宇此時聲音恢復了冷凝,一切還需要審麼?皇后的表情,宰相的誘導,雖然都做的隱蔽異常,也許別人能夠騙過,可是他畢竟不是別人,因為身為皇宮中的一份子從小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他若沒有這份洞悉力還能活到今時今日麼?
「宇兒這麼說,莫非是信了這丫頭。」皇后掩飾著心中的慌亂,強作理直氣壯。
「是啊……太子爺…………為臣豈是那種卑鄙小人……。臣可是朝野上下公認的正人君子啊。」宰相低著頭,依然一副謙恭相,略帶著些誠惶誠恐,彷彿遇到此事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忠厚老實人一般。
「哈哈哈……正人君子哈哈哈哈……你若是君子就不會做出這些事情來了……。哈哈哈……嘿嘿……。那日皇上壽宴上,皇后給皇上祝酒時,你趁眾人不備偷偷地把手伸到皇后哪裡去了?恩?你說啊,你這個假君子……。嘿嘿嘿……。」落落被宰裝孫子的功夫逗得實在忍不住了,差點笑抽了。
一葉飛已經快笑抽了,都說自己齷齪,可是這宮廷之中還不如他一葉飛行事為人敢作敢當,不禁搖搖頭輕聲說道,「落兒,這骯髒之處有何留戀,倒不如跟著在下一葉飛遊遍祖國大好河山來的逍遙自在!!」
蕭宇瞇著眼睛看向一葉飛,接收到蕭宇危險的信號,一葉飛立馬閉嘴不再多言,話說他可是來保護落落的,別一會把那個冷面神給得罪了將自己給攆了出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蕭宇徹底憤怒了,劍眉微豎。還有這事,她怎麼沒跟自己說起過。
一個侍衛匆匆走進來,對劉保交代了什麼,然後匆匆離去。
劉保走到蕭宇面前:「太子爺,王御史王歸根被攔在了宮門外進不來,您看……」
「不等了,先收押了再說。」蕭宇當機立斷。
「落兒。」蕭宇先出聲制止落落。然後回頭盯著皇后,「還要說麼?如果你還不服,等會本太子自會給你申辯的機會,只是此時——采兒,該你來為你家主子的荒唐行為說句話了。」蕭宇身上的蕭殺之氣漸濃。
采兒應聲站到了大廳中間。
「采兒?」皇后此時已經徹底慌了,「采兒,你可想好了再說,要清楚應該怎麼說。本宮……。」皇后盡力的想自己對采兒好的地方,可是搜藏刮肚也沒想到一點點。一身汗水卻感覺冷到極點。
「落兒小姐說的的確是真的,那夜宰相大人離開時是我開的門。」采兒低著頭沒看皇后。
「你。」『啪』皇后一掌落在采兒臉上,采兒任命的摀住被打的半邊臉依然低著頭,這是她早就想到的,可是她覺得跟著主子沒有任何希望,秋菊死了,若不是太子爺,秋菊就是死不瞑目,就算為了好姐妹秋菊吧,她不想在幫著自己的主子。
皇后一掌落下的同時宰相已經欺身上前準備下殺手鑭直接滅口,可是劉保動作更快,順勢推開宰相把采兒帶離了危險,放到蕭宇身邊。
采兒眼圈裡蓄滿了淚水,噗通一聲跪下,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在場的所有人聽。
說道聽的人已經全都都把目光瞥向了無人的地方不好意思互相對視,他們都沒想到一國之後居然如此的下流無恥,端莊的外表下居然住著一顆如此骯髒不堪的靈魂。
蕭宇已經怒不可抑:「來人,給本太子壓入大牢,聽候發落。」他倒要看看誰還能救得了他們,誰有這個膽?
「不,我要求公審,本宮要求公審。」皇后語不成章的胡亂要求著,只要她能拖住時間,一切都好辦。
蕭宇咬牙切齒「不會有公審,皇家丟不起這個臉。你死心吧。」
幾個侍衛早都是蕭宇提前換過的,此時一聽到命令,立刻領命上前按住皇后和宰相。
「大膽,本宮倒要看看今天誰敢動本宮一下。」皇后見軟的不行立馬換上了強硬的架勢。
見眾人稍一猶豫,不敢上前,皇后繼續哭天抹淚:「本宮冤枉啊……本宮要見皇上……。」
「臣冤啊……」
皇后掙扎著,那些宮女太監都低這都一臉麻木的如雕像般站在原地不動不言,彷彿這裡發生的事情與他們都沒有關係一般。
蕭宇搖搖頭,看來父皇果真是料事如神啊,回頭示意父皇的隨身太監上前,是他出場的時候了。
那太監何等機靈、善解人意,見蕭宇四處尋他,主動站了出來:「聖旨到:」只此一聲,周圍立刻安靜下來。
眾人應聲跪倒了一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已深感身體不如往昔,為大蕭朝之千秋基業著想,縱觀子輩中人,能擔起大蕭江山之重擔者,為今非長子蕭宇莫屬,故擬紙著令長子蕭宇接掌皇位。欽此……。」
皇后掙扎著,那些宮女太監都低這都一臉麻木的如雕像般站在原地不動不言,彷彿這裡發生的事情與他們都沒有關係一般。
傻了眼的皇后和宰相互望了一眼,皇后不禁在心裡暗自搓腳捶胸,看來自己這邊始終是晚了一步,只要蕭宇一登基,就算計劃在周密都是白費,一想到這些不禁氣餒的瑟縮了身子。
「押進大牢聽候發落。」蕭宇不怒自威的命令道。
幾個今天剛被蕭宇換進來的侍衛立馬上前按住皇后和宰相往外拖去。
「啊……放開我……。放開……。」
「我看誰敢!」一聲囂張的爆喝從門口傳來,押著皇后和宰相的眾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門口。就連落落太子等人也看向門口的聲音。
「晟兒。」皇后如見到了救命的稻草,眼神裡充滿了渴切望著蕭晟,使勁掙扎著想往蕭晟的方向移去,那幾個侍衛沒得到蕭宇的命令紋絲不動任皇后如何扭動都不鬆手。
「父皇……」蕭宇失聲驚叫,眼光掃視了一圈,蕭晟就站在皇上身側,此時應該在邊疆路上的國舅爺緊跟其後。大群侍衛此時湧入光明殿把以他為首的眾人為了個水洩不通,長矛直指大家。
「天叔……」落落小聲的驚呼。
蕭宇聲音低柔的緩緩問道:「蕭晟,你是怎麼進的宮,還有你,國舅爺,此時你應該在去邊疆的路上,為何又出現在宮裡?」
蕭宇迅速判斷著宮中的情況,按自己的部署他們絕不可能進入宮中,難道他們插了翅膀?
『低柔』?!對,是低柔,這是蕭宇爆發的前兆,落落和劉保聽到這別樣的聲音渾身都緊繃了起來,隨時準備和蕭宇一起應戰。
皇上被挾持了,她盯著蕭宇此時平靜的臉色,越是這樣越是說明問題嚴重了,這是她的經驗!
整個光明殿中的人都驚怵了。
綁架皇上,那是死罪……蕭晟身為大蕭國的皇子,居然為了篡奪皇位忤逆犯上綁架了皇上………難道若是今天過不了這關他們還想弒君不成?